在它們接觸到我之前,哥哥已經(jīng)打光了彈藥,有些人形怪物被擊中,打斷手臂,又或者半截大腿,但它們感受不到痛苦,只遵循殺戮的欲望前進。
它們成群的壓了過來,惡臭和藥水的氣息環(huán)繞在我的鼻腔里,讓我感到很惡心。
有兩只接近我撒腿跑了過來,揮舞著雙臂,張開嘴要來撕咬我。
碰!碰!
我一手握緊槍管一手托住杠桿步槍的槍托快速拍向它們的頭部,擊中后它們搖晃著后退幾步,威力太低了,不足以殺死它們….
只打過木樁的我嘗試高高舉起槍托,用力揮下,對準(zhǔn)了被我擊打處于暈眩狀態(tài)的人形怪物。
咔!噗!
伴隨著頭骨碎裂的聲音,槍托砸爛了這家伙的臉,鮮血四濺,濺上了我的臉,還有衣服。
頭部被擊打變形的人形怪物倒了下去,看來和人一樣,頭部是弱點。
消滅了一只…但它們的數(shù)量太多了,光是一只幾乎沒有讓它們的數(shù)量有效的減少。
我后跳一步,大聲對哥哥喊道:
“哥哥!不要從哨戒塔上下來!它們上來就把它們打下去!”
“好!”哥哥丟下槍,拿起一旁的工兵鏟,對準(zhǔn)爬上來的人形怪物猛的一拍,拍扁了一個人形怪物的頭,掉了下去,把圍在塔邊的怪物砸倒。
如果能哥哥能一直擊退怪物的話,那暫時就不用擔(dān)心哥哥了。
我一個人沒辦法阻擋它們,它們已經(jīng)有很多進入了村莊,撕咬沒能逃跑的村民,敲打民居的窗戶和玄關(guān),一時間慘叫聲不斷。
“救命??!”
一個村民被幾個人形怪物抓住,恐懼迫使他大聲求救,但周圍的人不是在逃跑就是被抓住,沒人能顧了上他。
“不要…..咔….噗….”
一個人形怪物張開嘴咬住了他的脖子,尖牙刺入皮膚,大量血液流了出來,村民因為痛苦而表情扭曲,最后怪物把他的半邊脖子咬下,血液噴了出來,村民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也代表失去了生命,失去力氣倒下,被人形怪物撕咬著軀體進行吞噬。
“該死….”我心里焦急萬分,如果…村長和獵人們不快點回來,又或者沒有路過的獵人來救怡清村的話,結(jié)果就只有…怡清村的消失。
我一邊后退一邊用槍托擊打它們,我被逼的不停后退,它們圍了上來,把我包圍。
本來這種情況我飛起來就能逃脫,但當(dāng)我看向哥哥那邊的時候,我的大腦停止了思考。
哥哥揮舞工兵鏟擊打爬上來的人形怪物,但卻被抓住手臂,一把拉了下去,而下方則是留著口水的大量人形怪物。
哥哥處于生死邊緣!
我的腦中只想著這一件事。
極度的焦急感中,我感覺身體有什么覺醒了,時間仿佛被放慢了數(shù)倍,撲向我的人形怪物的動作軌跡在我眼里一清二楚。
“給我走開!”
我感到身體充滿了力量,我把離我最近的一只手從原本的主人身上硬生生掰下來,把扯下的手掌指尖用力插入原本主人的頭部。
血液濺出的速度都在我眼里被放慢了數(shù)倍,我顧不上思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有去救哥哥這一個目標(biāo)。
我跑過去,撞開所有在我面前擋道的人形怪物,然后來到準(zhǔn)備享用從天而降的食物的那一堆人形怪物面前。
我扇動翅膀,飛起來然后俯沖一腳把正中心的怪物踢到踩在腳下,周圍的人形怪物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將雙手伸直并攏,然后….
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乎?。。。。?!
極快的指尖刺擊交互伴隨著破音聲快速點著周遭怪物的頭部,每個被刺中的怪物的頭全部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最后我輕輕一揮把手上的血抖掉,接住剛好落到我懷里的哥哥。
“什….”
哥哥一時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記憶只有從哨戒塔上掉下,下方是大群怪物,然后突然這些怪物的頭被快到看不清的東西戳穿,然后自己也落到了一個柔軟的懷中。
周圍的怪物整齊的倒下,死了。
“霧婭莎?”哥哥在我懷中一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表情,在他眼里,我原本遮住左眼的劉海掀開,現(xiàn)在看到的是一對冷靜中帶著溫柔和泛著紅光的美麗眼瞳。
我輕柔的把哥哥放下,他疑惑的看著周圍倒下的人形怪物。
“這些…都是你消滅的?”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撲到哥哥懷中,心里重重的舒了口氣,哥哥沒事就好。
但是危機還沒有結(jié)束。
耳邊傳來村民的尖叫聲,他們還在危險之中。
我放開哥哥,看著他褐色的眼睛,叮囑道:
“哥哥,我要去救他們,保護好自己?!?p> 哥哥他還不知道我發(fā)生什么變化,他只看見上一秒我還在他面前,一瞬間就化作一道迅疾的黑影朝村里去了。
……
“怪物!不要靠近我!”
伯德.卡邦揮舞著扳手,但怪物沒有退卻之意,慢慢逼近他,他是機械師,不擅長對生物的戰(zhàn)斗,而且他只在村里擔(dān)任機械師,不出去戰(zhàn)斗,沒有太多的戰(zhàn)斗技巧。
他慢慢的后退,很緊張,使他沒注意腳后的一塊石頭,被絆到,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倒,而怪物也隨之撲了上來。
“要死了嗎?”在被絆倒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想到一句話。
他閉上眼睛,等待終結(jié)。
不,現(xiàn)在是它們的終結(jié)。
一陣風(fēng)聲飄過,他感到他落到了柔軟的物體上,還帶有細(xì)微的香味和溫度。
感受到詫異的他睜開眼睛,眼前的不是怪物,而是他挺熟悉的霧婭莎。
而正撲向他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身旁墻上被擠爛的肉泥。
“沒事吧,卡邦?!贝藭r他面前全身黑的女孩正半跪著把他放在懷中,眼神平靜,卻閃著紅光,熟悉的長劉海也掀到一邊,露出了另一只眼睛。
“這…這是?”卡邦疑惑的看著我。
“能站起來吧?”我平靜的問道。
“啊..恩,可..可以?!笨ò顩]能理解眼前的女孩做了什么,站了起來。
“那就好?!?p> 然后卡邦眼前的女孩化作一陣黑暗之風(fēng)突然從他面前消失了,被這股風(fēng)觸碰的人形怪物無一不是以碎裂的方式當(dāng)場死去。
“這個速度....力量.....難道...霧婭莎她覺醒了野生解放?”卡邦驚訝的看著我一個一個的把怪物撕成碎片。
.....
....
我的鼻腔再也沒有了惡臭的味道,只剩下血腥味,當(dāng)我一記手刀斬斷最后一個人形怪物的脖子時,代表著,怡清村保住了。
已經(jīng)沒有它們的氣息了,我全身鮮血,無論是我的臉還是衣服,黑色的我最終變成了紅色,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零星的燈光照到地上的血液,映出天空中的星星。
我癱著坐下,重重的喘著氣,汗水混合著血液從下巴滴下,現(xiàn)在我真想脫去這身衣服,全是血,黏糊糊的,味道還很刺鼻。
我解除了野生解放,這份剛剛才得到的力量,不知道為什么卻非常熟悉,好像就是本來就有的感覺,我本以為天生不會野生解放的浮蓮子之后也不會覺醒,沒想到會在受到刺激的情況覺醒。
我坐在地上疲憊的看著周圍,一眼望去只有尸體,它們的還有他們的,村里的不少人....都不在了,成為了它們的餌食。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傷心還是高興,是傷心死去的大家,還是高興自己還有哥哥都活著。
“霧婭莎!”哥哥跑了過來。
看到他,心里感到十分的溫暖。
“哥哥....”
哥哥半跪下查看我的情況,我本想順勢撲到他的懷中,但是我不能讓哥哥沾上我全身的血。
“沒受傷吧?霧婭莎?”
我微笑的搖搖頭。
哥哥想抱住我,我推開了他。
我按住他的肩:“別讓我多洗幾件衣服,哥哥?!?p> 哥哥苦笑不得:“這種情況下開玩笑可不太適合啊。”
這時候,我聽見了車輛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哥哥也聽見了,我們都朝村口那邊看去。
穿著獵人裝的村長還有好幾名全副武裝的獵人,以及一輛出租戰(zhàn)車,出現(xiàn)在了村口。
村長手持雙管獵槍漫步在尸骸血海中,看著村里的慘狀,其它獵人也都拿著武器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村長面無表情,但能看到他的臉因為某種情緒在抽搐。
他最后來到我和哥哥面前,凝視著我們倆。
最后,沉重的說出一句話:
“對不起,達以瓦,霧婭莎,村長我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