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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只是有緣

第102章 愿賭服輸

奈何只是有緣 周曇臺 4248 2019-12-18 15:37:17

  過完有生最痛的那個新年,2003年正月十四,周徵言去了高中,找慕容語。——那天的陽歷是2月14日,也是西方的情人節(jié),她選在這個日子去找他,就是想再見他一面,也給自己留個好的紀念。

  到了X中,周徵言站在校門口,先是抬頭望了望,只見那淺蘭色的天空明凈的像是洗過了一樣,又干凈又好看,可自己的心情,卻灰沉沉的如同霧霾,晦澀沉重,似乎照進多少陽光都驅散不開一般。而那些松柏安安靜靜地佇立于道路兩旁,像是在夾道歡迎她一樣,它們依舊遮天蔽日,蒼翠巍然,沒有變化。默默地站了許久,她嘆了口氣,終于踏進了X中。

  當時正是午后,陽光熙和,校園里一片喧鬧,走廊下有很多學生聚在一起曬太陽,慕容語也在,他微側著頭,不知在跟邊上的男生說著什么,臉上還帶了些微笑的痕跡。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外套,身形挺拔俊秀,下巴尖俏,側臉的弧度近乎完美。

  看到他,周徵言的鼻尖就是一酸,內心一片翻江倒海:既然他都有空曬太陽,能和同學們聊天,怎么就不能回給自己哪怕是一封信?

  “慕容語,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你要這般冷落我?還跟我提分手?”

  周徵言站在職工樓的過道口,靜靜地望了慕容語一會兒,終于邁步向他走了過去。他依舊在和人說笑,對她的到來似乎一無所覺。

  但他班上的很多人都開始在看她。

  周徵言輕輕叫了一聲:“……阿語。”高中三年,她只來過他的教室兩次,也不知道,以后她還有沒有再來這里的機會。

  ******

  那聲‘阿語’,讓慕容語渾身一震,當下就轉過了身。但看到周徵言,他竟然很是驚喜的樣子,他的眼睛潤如春水,卻又異芒閃動,似乎是不敢相信她會來找他?!皇强粗?,就是不說話。

  周徵言看到他露出的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心下一疼,不由就問了一句:“手腕怎么了?”

  “打排球弄傷的?!蹦饺菡Z說完,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總是這樣,雖然比自己年長,有時卻又要命的孩子氣,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以前打籃球把腳脖子給崴了,也是不等那傷處好利索,隨便抹點紅花油,就又上場了。要到什么時候,他才會照顧好自己?

  周徵言盯著那手腕處的白繃帶,有心說他兩句,卻忽然想起他和自己提了分手,她已經沒有立場去說他,這個認知讓她在一時之間幾乎肝腸寸斷,當下就住了口,那眼圈卻又紅了。

  彼時陽光明亮,在三2班教室的走廊下,高大的慕容語和俏麗的周徵言相對而立,兩相凝望,卻相對無言——就連廊下的學生們也不說話了,紛紛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不得已,周徵言開了口,她仰頭望著他,說:“阿語,你陪我去逛逛吧?!彼穆曇舻屯癜校瑓s又帶了一絲哭腔:這么多年了,她和慕容語逛街的次數,大概只有那么三兩次,真是少的可憐。別的戀人甚至在教室里都敢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但他們沒有,只是在校園里遇見時彼此望望,又相互笑笑。她一直渴盼著他們學業(yè)有成的那天,她也一直認為那才是他們真正可以長相廝守的時候??傻人貌蝗菀咨狭舜髮W了,就如同趙老師說的那樣,她可以好好的去談戀愛了,可那人卻要她“再找一個”……

  一想起這句話,周徵言就覺得心里疼,一抽一抽的疼。

  ——到底是那里做錯了,他要這樣對她?

  在周徵言說出那句話之后,慕容語深深地看了她幾眼,神色復雜,眸間也帶了一絲痛色,但他一直不說話。她就一直仰頭望著他,望啊望的,似乎怎么也看不夠他一樣。

  最終,慕容語點了點頭,率先向校門口走去,周徵言在后跟著,倆人一路無話,就這樣出了校門。

  ……右轉,再右轉,就逛到了中心街,路東那里有家精品店,慕容語直接就帶周徵言進去了。在里面逛了幾圈,他忽然對著她笑笑,說:“徵言,買個錄音機給你吧,有時間了就聽聽歌……”

  周徵言看看他,不置可否。

  慕容語卻已經拿了一款錄音機,和柜臺的售貨員攀談了起來。

  看慕容語和售貨員聊了一會兒天,周徵言終于發(fā)現,或者說她從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么,這么……怎么形容呢?這么市民的一面,——他,他竟然會如此嫻熟地砍價,而且他和那個女售貨員說說笑笑的,語氣簡直都有點稱得上是油腔滑調了。

  ——慕容語是如此的生動豐富,又是如此的貼近市民生活。

  周徵言當下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位,動則笑若春風、靜則水墨成畫的慕容語嗎?

  ——他不是一直皎潔如月,又高冷如蓮的嗎?

  (姑娘,人都有兩面性或是多面性,大概,是你離生活太遠了些吧?)

  周徵言看著那人砍了近一半的價格,幫她買了個小錄音機,巴掌大,可以放磁帶聽歌的那種,她的心情沉痛酸澀,又復雜無比。

  慕容語將包裝好的小禮盒遞到她面前,俊美的臉上還是帶著近乎溫存寵溺的笑,他輕輕柔柔地說:“言言,拿著吧,也算是留個紀念……”

  周徵言呆呆地接過,謝謝二字卻說不出口。她只能牽動臉部的肌肉,給了他一個僵硬的微笑。鼻子卻陡然間一酸,瞬間又淚眼婆娑,她捧著那個小小的禮盒,腦海里只有一句話在反復回響:“情海,亦是苦海;誰跟和我同溺?”

  再后來,慕容語帶了女孩兒去郊區(qū)逛,那會兒省道上的往來車輛還不算多,比較安靜。左側麥田里的麥苗剛剛沒腳,翠意盎然,正是一年踏青的好時節(jié)。

  省道上,時不時的,周徵言就盯了慕容語的側臉看,他的睫毛彎彎,眼神是一種孩子般的干凈。但是,他再好,也不是她的了。

  女孩兒的心下一片黯然,還是盯了他看。看著看著,就發(fā)現他似乎那里有所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再說,她眼下也沒心思用在這上面。

  忽然間,慕容語笑著說了一句:“言言,你看我的頭發(fā)怎么樣?”

  有些莫名其妙。但周徵言還是順從地、仰頭看了看他的頭發(fā),發(fā)絲順滑,又烏黑挺直。她實話實說:“挺,挺好的。黑黑的,還很直?!?p>  “嗯,我把頭發(fā)拉直了的?!?p>  周徵言眨眨眼,難怪剛才一直覺得他有那里不一樣了??伤粋€男生,怎么還拉頭發(fā)???做為一個女生,她都從沒想過這事的好嗎。

  可能周徵言的世界相對而言太過于簡單,當時的她就不能很好地理解慕容語拉頭發(fā)的行為。她看著他,心下困惑:這人,腦子里到底整天想啥呢?

  慕容語拉頭發(fā)的事,對于周徵言來說,有些超出認知范疇,讓她一下子想起了高考后的那個暑假。

  有次去慕容家,剛開始慕容語不在家,周徵言就坐在嬸嬸身邊,陪她聊天。過了一會兒吧,慕容語就從外面回來了,他穿著白色的橫紋短袖,淺灰色的棉麻長褲,穿著拖鞋的腳上還套了雙灰色襪子,一副整整齊齊的斯文模樣。

  但他左耳竟然帶了一枚小小的銀色耳釘。

  周徵言見了,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不疼嗎?”

  第二反應就是:“這人,腦子里整天想啥呢?”

  還沒等周徵言想出個所以然,慕容語就被他母親給說了。只見嬸嬸略沉了臉色,說:“阿暄,你幾時打的耳洞,還帶耳釘?不男不女的,成什么樣子?把它摘了?!?p>  周徵言當時伴在嬸嬸身側,看著慕容語被訓,都替他尷尬??赡侨藚s不惱,只是順從了母親,摘掉了耳釘,然后,當著自己母親的面,沖女孩兒笑。

  周徵言趕緊沖他極輕極輕地搖頭,又使眼色:“你帶耳釘惹嬸嬸不高興啦,現在給我多少收斂一點。”

  慕容語卻是不怕,他幾步就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又悠悠哉地靠在靠背上,才輕飄飄地說:“帶個耳釘怎么啦?韓*國好多人都這樣的。”

  “那是韓*國。這是中*國,阿暄,你給我正經些?!眿饗鹩行﹪烂C地說了他,然后,又扭頭拍拍女孩兒的手,跟她笑笑,說:“言言,你以后多管管他?!?p>  “管管他?嬸嬸您太看得起我了。他平時可是總欺負我的?!敝茚缪栽谛睦镄⌒〉谋г怪?,沒有應聲。

  然后,就看到慕容語在笑,他的眉眼彎彎的,還多少帶了些調皮和得意地說:“媽媽,讓言言管我?哪有哥哥聽妹妹話的?”

  說著,他就凌空給她飛了一眼,眼里水汪汪的,大有風情。

  周徵言的臉皮一貫是薄的,有點受不了這種程度的眉來眼去,何況還有未來婆婆這個長輩在,她當下就紅了臉,帶了點無措朝慕容語看了一眼。

  那人卻又笑:“媽媽,還是我管她吧,省的她被人欺負?!?p>  聽到這句,盡管紅著臉,女孩兒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真好意思說,到底是誰在欺負她?

  那個時候,慕容語就很喜歡親她了。明明每次見面,女孩兒自己只是想多看看他,想和他說上幾句小話??赡侨?,總趁了機會,捉了她在懷就猛親??伤π?,怕人看見,就使勁兒掙扎。那人卻抱了她,還笑著安慰:“放心,放心。我父母開明,你一來,他們就躲到另一所房子里去啦。不會有人看見的?!?p>  可她還是不大敢,不明白那人為什么老親她。為此,她還很是惱了他幾回。

  可如今,……

  “你不想結婚了,當初為何又和我……你讓我一個女孩子,以后怎么辦?”周徵言的鼻頭一陣酸澀,又想掉淚了,想起慕容語對自己說過的那個十年之約,她又吸了吸鼻子,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阿語,我會等你到2008年?!?p>  慕容語聽了,略帶羞澀地低頭笑了笑,然后就見他的嘴角一動,忽然沒頭沒尾的說:“那件事,我到現在還想要……”

  周徵言鼻子又是一酸,當場落了淚:“慕容語,到了今天,你還在說笑?你說過不會不要我。可如今……你讓我一個女孩子,以后怎么辦?”

  慕容語當場扭過了頭:“我真不想看到你哭啊……”說完,他舉起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他望著省道南側的麥田,很輕聲地問了一句:“言言,你今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還管我的愿望干嘛?我什么都沒有了吧?”周徵言淚眼婆娑地望著那人的側臉,只覺滿腹委屈。

  ??!愿望?眼下倒真的有一個。周徵言當下擦了淚,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今生最大的愿望,是做你的妻?!?p>  慕容語聽了,低頭不語,他的黑發(fā)也柔順的滑下來,遮住了那雙清俊的眉眼,看上去就像是突然有了心事一樣。

  周徵言看著他,也不再說話,有時候,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要到什么時候,他們之間的相處才能不那么的費神傷神?

  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慕容語始終低著頭,卻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句:“我說不結婚,又沒說不和你結婚?!?p>  什么叫“我說不結婚,又沒說不和你結婚?!??

  周徵言聽不懂,她看著慕容語那幾近完美的側臉,眼神明滅。

  慕容語是她情竇初開的美好,她對他一見鐘情。——四年前,從見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歡他,即使家人一直因他曾患過的病而反對她和他在一起,可她還是喜歡了他那么多年。

  如今,周徵言卻在慕容語說了那句話的那個瞬間,對他有了一絲怨恨:“慕容語,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玩文字游戲?

  ‘我說不結婚,又沒說不和你結婚?!嫖淖钟螒蚝芎猛婷矗?p>  你一句不結婚,就讓我寢食難安,萬劫不復;現在又這樣說一句,是要給我希望,還是要讓我誤解,再對你生出希望?慕容語,不要,不要在給了我希望之后,再讓我失望。我其實很膽小,甚至膽小到寧愿不要希望,也不要去抱那虛無縹緲的奢望。

  這份感情,我愛的好累。背負了家庭的壓力,在你面前有時甚至都唯唯諾諾的變得不是我自己了。而你對我,卻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我們是曾兩情相悅,可為什么,我總覺得凄苦無依呢?

  隨便你怎么樣吧。我,累了。

  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愿賭服輸。”

  

周曇臺

慕容語在問出了周徵言今生的愿望之后,他給了她那么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說不結婚,又沒說不和你結婚”,讓女孩兒無從分辨、無所適從,又不敢去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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