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還準(zhǔn)備給她一個久違的婚禮,如今,怎么一切都像一場夢呢…
這月白城,倒是一切都沒變…
“恭迎城主回家!”
當(dāng)他們向我跪拜之時,我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時,她還在月白城,而我,卻沒有好好珍惜她…
沒想到我無炔風(fēng)流一世,如今還是敗在一個情字頭上…
半響,我蹦出幾個字來:“拿幾壺酒來…”
“是!”
這酒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忘記一切的痛苦,我對她,由好奇到欣賞到愛護(hù),不過數(shù)月的時間,其實(shí),我一直沒告訴她,月白城那夜,我沒有醉…
那時,我便已經(jīng)愛上了她,可是…我過慣閑云野鶴的生活,不愿為她放棄一個人自由的權(quán)利,到如今,是在懲罰我了嗎…
這酒,怎么與以往比起來,淡了許多…
“來人!”
那個侍婢慌忙進(jìn)來:“城主,有何吩咐?”
“這城中,就這些酒能喝了嗎?”也不知心中哪里來的怒氣,還是發(fā)泄了出來,摔碎了酒壇:“給本公子拿百年的桃花醉來…”
那侍婢似乎是嚇著了:“是…奴婢這就去拿…”
看她匆忙逃離,想來,我這個城主,也變得讓人懼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壇百年的桃花醉總算拿了過來。
這酒,果真是不一樣,飲下幾口,腦中所思所想,皆變得模糊。
都說夢中所見所聞,皆是內(nèi)心深處不得觸碰的地方,因久久不得,而自找安慰。
凝兒,神仙的一生太過漫長,可若沒有你在身邊,幾十甚至幾百萬年,都算虛度此生。
在幾壇桃花醉飲下肚中,我只覺心中十分舒坦,或許,只有這酒,能給我一絲安慰。
夢中,我還能與你相攜一生,白首不離。
我…又睡了多久…
“城主,靈主蘇妜來訪…”
隨著這幾聲刺耳的叫喊,我還是極不情愿地睜開了眼睛。
“城主…”
我慢坐了起來,這頭腦似乎還不怎么清醒。
“誰來了?”
“靈主蘇妜…”
蘇妜,聽到這個名字,我倒是瞬間清醒了許多。
母親的舊友,凝兒的母親,我雖不想見任何人,但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更衣?!?p> “是?!?p> 似乎她在大廳等了許久,我也不知我睡了多久。
“靈主…”
“你總算是出來了,阿炔…”她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悅。
“有什么事嗎?”
蘇妜雙眼含淚,能強(qiáng)忍住,也是她的本事。
“凝兒已經(jīng)失蹤五六個月了,天族都已宣布死訊,如今,我這個母親都已經(jīng)選擇放下,阿炔,我不希望你還像現(xiàn)在這樣…整日買醉…”
我不由得一陣?yán)湫ΓI醉?不過是能讓自己靜下來,在夢中與她多說說話而已。
“靈主,請回吧…”這是我第一次,直接說出這種話,我真的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說什么?”她似乎對我說出這句話十分驚訝。
“我說,請回吧…”
在這句話說出口,她給了我一個巴掌。
“阿炔,你是落落的孩子,對于你和凝兒的婚事,我當(dāng)初幾百個愿意,如今,她不在了,我也希望,你能振作起來?!?p> 對于她這番話,我只冷冷回應(yīng):“父親和母親,前幾日來過了,所以,您也請回吧?!?p> “呵,我這個做母親的,失去了凝兒,我比你更痛心,你既想要這般窩囊下去,那我也不阻攔你。”
她甩袖而去,留我在這大廳之中,倒是又添了幾分清凈。
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好。
可醒著,怎么就這么痛苦呢…
回到房中,我再次飲下一壇桃花醉,終于,還是睡了下去。
眼前一片的模糊,仿佛又回到天宮,我與她初見。
她曾問我一個問題,說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好看的女人嗎?
當(dāng)時,我不以為然,這六界之中,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可如今,我只想說,在我心中,世間萬物不及她半分。
這句話,終究是來遲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在某一日清晨,她回來的消息傳遍六界。
不知是什么樣子的感覺,是熄滅的蠟燭重燃,是月落后日出的一瞬,我知道,我的心,找到了歸屬。
我獨(dú)自前往靈界,在重重看守下,似乎,都不怎么歡迎我的到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讓我進(jìn)去!”
那看守的男子一臉堅(jiān)定:“無炔公子,對不起,公主吩咐過,只要是您來,不見?!?p> “為什么?”
“這…屬下也不知…公子,你就別為難屬下了,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若放您進(jìn)去了,屬下這命就保不住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見我,你在怪我嗎?你去了那兒…
在這等了一夜,總算,等到她出來的那一刻。
“凝兒…”
在抱住她的一瞬間,這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是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體驗(yàn)過的。
盡管我喜悅的心情如此難以平復(fù),還是換來她的一句:“公子自重…”
她將我推開,從她的眼中,我再也看不到以往的天真。
“凝兒,這一年多,你去哪兒了…”
她愣了許久,依舊冷冷回應(yīng):“公子想見我,我也出來了,其余的事無法相告,公子請回吧。”
“凝兒,你究竟怎么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嗎?”
她轉(zhuǎn)過身去,背影有些顫抖:“年少所言,皆如泡影,如今蘇凝只想在母主身邊盡孝,至于親事,公子便當(dāng)浮夢一場,就此忘卻,另尋所愛罷…”
“另尋所愛?哈哈哈…這是我等一年等來的回答嗎?”我仍不死心問道:“你說過,你愛我,是假的?”
她轉(zhuǎn)過身來,眼中雖有一點(diǎn)淚,卻沒什么悲傷之色。
“是,我以前是愛過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你無炔風(fēng)流一世,可曾想過會被我這個小女子所玩弄?怎么樣?心痛嗎?這是你應(yīng)得的?!彼讲骄o逼,口中振振有詞:“我現(xiàn)在不愛你了,這個理由應(yīng)該夠無炔公子好好反思一輩子,從以前的連城公子,到如今渾渾噩噩的醉鬼,我憑什么要嫁給你?”
“不…你不是我認(rèn)識的凝兒…你變了…”
“我是變了,所以,我們就此為止,從此天涯兩路,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我從未想過,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可如今,我卻沒有什么挽留她的理由。
“公子,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