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其余生命都是廢紙
侍衛(wèi)們嚇得退避三舍。
看著君北城身上縈繞起一團(tuán)團(tuán)血色的鬼火,他們紛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驚悚的張開了嘴。
緊接著,侍衛(wèi)們手中的劍全部被一股邪力收到空中,鋒利的光芒直指著每個人。
男人身邊黑煙騰空,周身的空氣裹在烈焰之中。
血色的冥火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
眼看他們就要跑——
君北城紅唇如飲了血,雙眸淡漠的看著他們狼狽的身影,緩緩將箭矢揮出去。
突的響起無數(shù)噗噗聲,那些染有幽冥火的利劍從密密麻麻的朝他們的背影射去。
血光燁燁的利劍沒入侍衛(wèi)們的后背,頭顱……
紅色的鮮血瞬間噴薄而出!
利劍入體的聲音不絕于耳,藍(lán)月涯的侍衛(wèi)幾乎全部倒下,無一人生還。
地面已是血涌如溪。
樹下的藍(lán)月涯已經(jīng)搶救回來,茯苓聽到侍衛(wèi)們慘叫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僵硬的慢慢轉(zhuǎn)過身。
一切都像放慢了節(jié)奏一般。
她雙手不停地發(fā)抖,右眼皮突的跳動。
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后院。
滿地橫七豎八的尸體,整個地面血流成河,場面血腥至極,慘絕人寰。
“阿宙……”
茯苓瞳孔一縮,嗡的一聲僵在原地,女孩發(fā)出幾近沙啞吼出的聲音
她雙腿無力,就要跌倒在地。
君北城立刻抱住她,緊緊將她擁在懷里,低頭不說話。
她只覺得手腳發(fā)涼,渾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一般。
空氣仿佛凝固了!
茯苓顫抖著身體推開他。
她走到那些侍衛(wèi)們身邊,用手指一一試探著他們的鼻息。
“沒有活口,不用試了?!?p> 君北城慢走到茯苓身邊蹲下,心里翻騰著復(fù)雜的情緒,想要將她扶起來。
茯苓充耳不聞,站起來跑到另外一個侍衛(wèi)身前,俯身去試探他的鼻息。
這是最后一個了。
血流成河,沒有任何氣息。
她看著滿地的尸體,頹然跪坐在地上,蜷起膝蓋,雙手無助的捂住自己的臉。
這些人的背后是一個個家庭。
也許,他們還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兒子。
也許,他們還是剛剛晉升為父親,妻兒正等待他們回家。
就像阿貍一般,正在等著他的爹爹和娘親。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脹疼的要死。
阿宙,你又犯殺戒了……
這次依舊是因?yàn)樗?p> 歸根結(jié)底,罪魁禍?zhǔn)资亲约骸?p> 她像一張脆弱的紙,或許風(fēng)一吹就會被吹走。
“來,地上涼,”君北城將女孩抱了起來,忽然看到她慘白的臉色,蹙眉用額頭貼上她的額頭,試著她的溫度,“是不是發(fā)低燒了?”
茯苓嘴巴張了張,好幾次話語都要說出口了,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往屋內(nèi)走,知道自己惹她不開心了。
“我知錯,改不掉了,”他下顎線緊繃,低聲和女孩說著話,言行里沒有半分悔意,“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其余生命都是廢紙?!?p> 茯苓滿眼痛苦的看著他。
君北城將她放在榻上,沒有去看她,突兀的四個字:“躺下,睡覺?!?p> 她的眼睛太過干凈純粹,比任何海水都要澄澈,讓人根本不忍心去直視如此純凈的一雙眸。
而他,太臟了。
手上沾染了成千上萬的人命。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她那么干凈,如白月光一般純潔。
把她留在身邊,是他陰暗骯臟的人生中,唯一的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