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很無奈嘆口氣:“跟我來?!睅е嘹みM去慵楓河。
青冥跟在后頭覺得挺對不起前頭這位的:“其實,再帶個十遍八遍的我自己也會走了,不必這么麻煩?!?p> 沐川嘴角上揚:“哦,你的意思是這么簡單的路線還需要走十遍八遍?”
青冥:“這里哪叫簡單,你看看這黑土紅墻,到哪都一樣,這簡單!”
沐川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身后,只見青冥低著頭眼神放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你稍微抬起點頭,記一下路,兩三遍走過,就會知道路線?!?p> 青冥默默抬頭,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空洞,雙眼不聚焦:“我在記路啊?!?p> 沐川微微皺眉只覺得她在強詞奪理:“你低著頭記什么?”
青冥回神,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路的氣味?!?p> 沐川聽后直搖頭,而后繼續(xù)往慵楓河方向進發(fā):“你是狗嗎?總會有那么幾個瞬間,讓我有點后悔帶上你?!?p> 青冥不以為意繼續(xù)低頭用她獨特的方式記路。察覺到前頭的人停住腳步,青冥也跟著停住,抬頭看。
那是一個血紅的世界,天空,月光,河水,一片紅光,只有楓樹的樹干和地上的土壤是黑色的。
給人的第一直覺不是其他,是死寂。這里沒風(fēng),慵楓河也是一片寧靜,不起絲毫波瀾。楓樹茂盛,卻茂盛的嚇人。
如果說這楓樹下埋葬的是活人白骨都不會有誰提出質(zhì)疑。
青冥眼睛發(fā)直,一身血痕找了個自認(rèn)為最舒適的位置,依靠在慵楓河最大的楓樹下,這個位置土壤比一般地方緊實。
可見這位置經(jīng)常有人光顧,沐川見有人搶占了他最愛的位置,不由得冷笑。
誰知青冥愣是沒讀懂他笑容的寒意,有氣無力拍拍自己身邊那一塊空地,用力擠出笑容:“愣著做什么?我很好看嗎?快坐下?!?p> 沐川本來想走,看著她的笑容鬼使神差地乖乖在青冥邊上坐下:“為這么一個萍水相逢的妖值得嗎?”
青冥閉著眼睛,楓樹樹干:“緣分易散不易結(jié),對于你這個千百年都如一日的老……仙人來說是不會懂的?!?p> 沐川看了看身邊大大咧咧半躺著的女生,嘴角微微抿起:“我并不是仙人,我只是……不該的存在……”
沐川后半句的聲音很輕,青冥沒有聽清,青冥緩緩睜開眼,疑惑地看向沐川:“你剛才說什么?”
他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不像剛見面時那樣冷漠孤寂,也許她的一切改變就是因為那只小狐貍。
沐川把頭扭了回去:“聽不到就算了?!?p> 當(dāng)然可想而知,他這樣的反應(yīng),背部又挨了一掌,青冥又用力拍了幾下:“哎呦,別這樣好不好,再說一次唄?!?p> 沐川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為之震動:“你家里,沒有人嫌棄你力氣大嗎?”
青冥嬉笑:“你每天早晚巨鼎二十下,我相信你也可以?!?p> 沐川推開青冥的手:“你就這么服侍夏桀的?”
青冥的手頓了一頓,而后不以為意,繼續(xù)躺了回去,閉上眼:“你又不是凡胎,我擔(dān)心力氣不大安慰不到你?!?p> 說到夏桀,青冥的神色就不大對。世人也都是到夏桀殘暴不仁,好酒好色,在他身邊恐怕深刻理解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沐川苦澀一笑:“你恨他?”
神2號
“不該”,否定著存在,卻又向往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