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拿起筷子,輕輕的在餐盤的邊緣敲了敲,“自然是看你順眼,所以朕才總想要你陪朕用膳啊?!?p> 凰九歌抿了抿嘴唇,握著筷子的手指有些用力,“上凰還是不要和我兜圈子啦,有什么話不如明說吧?!?p> 蘇阮輕輕的勾起了嘴角,渾濁的眼眸中蘊藏著幾分不可言傳的光暈,“先吃飯,有什么問題等吃完了再說?!?p> 既然蘇阮非得要她作陪,那凰九歌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餐桌前,夾著食物往自己嘴里送。
雖說凰九歌是個熱愛美食的人,但在這種強制性的情況下,再怎么美味的佳肴送進(jìn)嘴里,也和嚼蠟一般。
好不容易才撐到蘇阮放下了碗筷,凰九歌也緊跟著停下了夾菜的動作,迫不及待的問道:“上凰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蘇阮端起手邊的茶杯優(yōu)雅的抿了口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
“靖安公主啊,你幫朕接手了那么大個燙手山芋,朕怎么能不請你吃頓飯感謝感謝你呢?”
“是京兆尹府的事情?”凰九歌轉(zhuǎn)念一想,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理順了。
估計是蘇阮也在頭疼京兆尹府的那檔子事情吧。
這塊陽光照射不到的權(quán)錢交易中,逐漸變得扭曲畸形的皇城司,就像是寄生在西渚京都的一塊蘚,又痛又癢但又讓人束手無策。
單單只是個京兆尹府,就錯綜復(fù)雜的隱藏了多方勢力,就更不用說如今看著風(fēng)平浪靜的朝堂了。
不論是太上皇蘇阮,還是西渚帝蘇如晦,亦或是才回到京都不久的梁王蘇如夢,都想要將京都完全掌控在手中。
幾方勢力的爭奪點,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京兆尹府。
蘇阮還真是看得起她,硬是想將她往火坑里推啊!
瞧著凰九歌的面色不大好,蘇阮連忙拍了拍手。
劉嬤嬤悄無聲息的走進(jìn)了偏殿,手里還拿著一卷明黃色的卷軸,看樣子有些像是圣旨。
蘇阮和善的笑了笑,露出了有些萎縮的牙床,“這是朕早就擬好的旨意,你直接帶著去京兆尹府任職就可以了?!?p> “靖安公主啊,有朕的旨意在,京兆尹府的那些小兔崽子,是不敢冒犯你的?!?p> 凰九歌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快,并沒有第一時間伸出手去接圣旨,而是轉(zhuǎn)頭看著蘇阮,語調(diào)平緩的詢問道:
“上凰,依照您的智慧,是不是早就料到我遭遇襲擊后會到京兆尹府去調(diào)查案情?”
蘇阮微微一怔,隨后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
“那您為何不早點將任命京兆尹的旨意交給我呢?”
凰九歌攤了攤手,鳳眼中的神情有些無奈。
“您如果能早點將旨意交給我,我說不定早就查到線索了呢,還是說……您不太愿意讓我將真相給找出來呀?”
“放肆!”劉嬤嬤痛心疾首的說道:“靖安公主,您是不知道上凰對您的愛護(hù)啊,上凰怎么可能會對您使絆子呢?”
蘇阮朝著劉嬤嬤擺了擺手,淡然自若的解釋道:“靖安公主啊,這圣旨朕早就發(fā)下去了,只是在內(nèi)閣停滯了很長時間。”
“所以你在京兆尹府的行動才會受阻,和朕可沒多少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