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烏衣巷口后,青釉憂心忡忡的問道:“殿下,你對京兆尹府的那些人,說話是不是有些太惡劣了?”
雖然青釉很清楚,自家殿下就是這么個驕縱跋扈的性子,說話目中無人些不過是常態(tài)而已,但這畢竟不是北辰了……
當(dāng)年凰九歌在北辰仗著陛下的寵愛,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fù)京中的世家貴女們,不論是多大的錯誤都能靠著陛下的庇護(hù)躲過。
但是如今,她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屬于西渚啊!
青釉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勸勸凰九歌,如果凰九歌在西渚受了委屈,那就相當(dāng)于是她們這些仆從的失職。
“殿下,我知道有些話您不愛聽,可如今的情況真的和當(dāng)年在北辰的時候不同了,你在為人處世上還是要圓滑些啊!”
凰九歌似笑非笑的睨了青釉一眼,讓青釉不由得心中一驚,心臟像是在打鼓一般的砰砰直跳。
“青釉……”凰九歌故意拖長了嗓音,喊了聲青釉的名字。
青釉嚇得打了個冷戰(zhàn),差點讓腿腳不便的墨染掉在了地上。
慘了慘了,殿下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的勸告,今天在殿下面前多了句嘴,肯定是要被責(zé)罰的了!
低著頭的青釉等了半晌,也沒有聽見凰九歌責(zé)罵的聲音,忍不住抬起了頭,卻看見了凰九歌那雙沉靜而深邃的眼眸。
凰九歌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羞惱或者憤怒的表情,而是掌控全局的睿智與得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凰九歌拍了拍青釉的肩膀,伸出手?jǐn)v扶著墨染的另一邊身體,“但是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懂?!?p> 青釉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凰九歌的語速有點快,她還沒有理解透徹她話語中的含義。
被青釉和凰九歌攙扶在中間的墨染,卻緩緩開口解釋道:“殿下的意思是,這些表現(xiàn)都是她故意的。”
青釉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凰九歌從前可沒有展現(xiàn)過這種聰明的本事,她在北辰時的所有聰明才智都用在了囂張跋扈上。
“青釉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被司鸥栌行┎缓靡馑嫉膭e過了頭,“或許是經(jīng)歷了生死,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吧。”
拿死亡來當(dāng)做性格轉(zhuǎn)換借口,的確是個屢試不爽的好方法。
青釉想到凰九歌之前為情所困的模樣,眼眸中也浮現(xiàn)出了幾分理解和釋懷,“沒事的殿下,您看開了就行?!?p> “咱們北辰有的是小郎君,您只要能振作起來,等回國了以后,我給您找來三千個模樣俊俏、性格乖巧的小郎君!”
顧清辭不由得白了青釉一眼,“我要那么多小郎君做什么?你也不怕我身體吃不消嗎?”
青釉嘿嘿一笑,有些尷尬的別過了臉去,鼻頭微微有些發(fā)酸,凰九歌在西渚的這兩年過得日子她都看在眼里。
既然凰九歌下定決心要離開西渚了,那回到北辰以后,自然是要為了那個位置而努力的。
不想當(dāng)女帝的皇女,不是好皇女嘛!
等到成為了北辰的女帝以后,后宮中的夫郎定然是有三千個的,不然怎么說,后宮佳麗三千人呢?
調(diào)整好了情緒以后,青釉注視著凰九歌的側(cè)臉,頗為認(rèn)真的說道:“在青釉看來,殿下就應(yīng)該有三千個俊俏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