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墨染的特殊性,在墨染提出了要拉著京兆尹府的官吏同歸于盡后,凰九歌心里已經(jīng)有個隱隱的想法了。
如果她的猜想沒有出錯的話,或許坐在京兆尹府門口的墨染,也就是之前掌控京兆尹府的人,準(zhǔn)備給她的一份大禮。
凰九歌剛接手京兆尹府不久,就鬧出來了嚴(yán)刑逼供和殘害百姓的丑聞,就算是太上凰再怎么信任她,也不可能讓她繼續(xù)掌管京兆尹府了。
洞悉了陰謀以后,凰九歌思考的是,在背后謀劃布局的人究竟是誰,是與她有著利益沖突的蘇云曼和蘇云瑤,還是剛回到京都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的梁王蘇如夢?
凰九歌的眼眸微微閃動了幾下,唇畔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自帶嘲諷的體質(zhì)啊。
才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居然都已經(jīng)快將西渚的達(dá)官顯貴得罪了一圈,算上和她具有感情糾紛的祁羽凝,似乎整個西渚都快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算了算了,反正西渚在凰九歌看來,的確也只是個暫時的落腳點,她并沒有打算今后在西渚長住,或者在西渚安家。
不論是被蘇阮算計到了皇室斗爭中去,還是被西渚的大部分皇室成員所仇視,凰九歌都習(xí)慣性的將自己當(dāng)成局外人來思考。
所以這次在面對京兆尹府對她的算計時,她才能保持著平和的心態(tài)來與墨染交談,并且找到其中的關(guān)鍵線索。
瞧著墨染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凰九歌不由得撇了撇嘴,突遭大難的小郎君,心理素質(zhì)還真是差的可以啊!
剛才他如同瘋狗般撲上來啃咬自己的時候,可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怎么這會兒就萎靡不振了呢?
既然墨染會被京兆尹府的人當(dāng)做陷阱拋出來陷害凰九歌,那就證明在他們眼里,墨染是個極為關(guān)鍵的棋子。
于是凰九歌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墨染,朝著青釉吩咐道:“青釉,你將他帶上,咱們一起進(jìn)去?!?p> 在凰九歌接觸墨染之前,兩位青衫胥吏巴不得早點將她請到京兆尹府里去,現(xiàn)在見她帶著墨染就往府里走,連忙上前阻止。
“公主殿下,依我看這人不過是個瘋子罷了,您將他帶進(jìn)進(jìn)府里去,那多掃興??!”
“是啊公主,主簿大人可是在府里備好了宴席的,咱們總不能帶著他去參加酒席吧?”
凰九歌微微瞇了瞇眼睛,鳳眸凌厲而篤定,“怎么,我將他帶上,你們兩人有什么意見嗎?”
“不敢不敢……”
兩位青衫胥吏連忙擺了擺手,很是謹(jǐn)慎的閉上了嘴。
凰九歌也沒有過多的責(zé)備二人,只是再次意味深長的望了她們一眼,京兆尹府里的文官陣營,看樣子要比武官陣營難纏啊。
青釉是凰九歌從北辰就帶過來的侍女,自然會聽從凰九歌的吩咐,于是她連忙將攙扶起兩條腿都使不上勁的墨染。
但青釉還對墨染咬了凰九歌的事情耿耿于懷,惡狠狠的威脅道:“小子你給我記著,等會兒進(jìn)去以后,千萬別給殿下添亂!”
“若是耽擱了殿下的正事,我絕對不會饒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