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呆小四貌似也黑
路上,聞人泰伯讓小草走在身邊,兒子都攆到一邊,捻著胡須,“萱兒幼時既然去過文證故土,說不得也到過咱們聞人家祖地。”思緒有些飄散。
“爹如果說的是綏源縣聞人氏,那的確是?!毙〔蓊D了頓,“之前娘說程公子故鄉(xiāng)與聞人家祖地不遠(yuǎn),現(xiàn)在這么一提,還真想起來了,我還曾隨養(yǎng)父入過聞人家祖宅,說起來,當(dāng)時還有某位老婦人笑說我長得有些像聞人家在皇城的某位媳婦,說不得……”
聞人泰伯心頭大振,猛地駐足,瞧著小草,不曾想,自家這個閨女,居然入過家門,卻偏偏不得識,就那么錯過了,當(dāng)時如果,如果……
小草大概能明白聞人泰伯的意思,笑道:“爹也無需多想,那時候或許與家里的緣分還不到,再說,那時人長得瘦小,也比較黑,與現(xiàn)在差距應(yīng)該挺大的,養(yǎng)父是個一心只專注本職,不問旁事的,半句不曾提及,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深究我的身份不是?!?p> 理是這個理,可是聞人泰伯心里還是有些疙瘩,不過也怪他們,關(guān)于萱兒的事情,祖地那邊并不是很清楚……
“爹,我已經(jīng)回來了?!毙〔葺p聲道。
聞人泰伯驀然一笑,拍拍小草的肩,“對,回來了,回來就好?!毖壑芯褂薪z絲淚意。
小草心里卻不自覺的升起占了人便宜的愧疚感,如果這身體的原主人還在,是不是會有一家團聚的可能?可惜,她來的時候,身體確實是空殼子了。
占了好處,自然要回饋……
韓氏見他們竟是一起,自然是有些意外,言笑晏晏的詢問。
聞人泰伯笑著與她說了。
韓氏著實有些吃驚了,不想竟有這般巧合的事情,簡直就是天降的緣分,說到聞人家祖地,也是心痛得不行,只是在瞧見小草的平平的神情時,到底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按下不提,又想到程文證,露出遺憾,微不可查的嘆息。
“怎么?”聞人泰伯疑惑道。
“夫君與我多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是,我們有心,只怕萱兒無意呢?!表n氏壓低了聲音,“萱兒癡情,怕是比我們想的還深呢?!?p> 那邊小草在與聞人旸說話,就聞人瀅站得最近,于是,這話被她聽了七七八八,心中一動,這什么意思,她這位四姐姐心里裝著人?如果真是如此,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若真如此,也無需勉強,她不愿,我們養(yǎng)她一輩子又何妨?!?p> 韓氏點點頭,暫時將此事按捺下,再等一兩年看看。
聞人瀅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小草身上,所以,這四姐姐心里裝著的人,是死了,還是有什么原因使得不能跟對方在一起?不過,不管是什么,不用爭鋒是最好不過的。
想是這么想,只是,這前前后后也不過半個來時辰,就讓她的心緒起起伏伏,波動甚大,再多來幾回,她都擔(dān)心自己身體要出問題了。聞人瀅再度告誡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姑娘,冷靜些,不要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這輩子除了程文證這個目標(biāo),也該活得長長久久的才是。
這場家宴畢竟是聞人老夫人發(fā)了話的,聞人家的主子們自然是集聚一堂,因為兄弟五人皆在開平,并未外放,著實是好不熱鬧。
即便是后院的姨娘們,不管是否孕育了子嗣,只要有正經(jīng)名分,也都在后堂,小草不需要去拜見她們,她們卻是得瞧瞧這位四姑娘的,別是日后在自家后院撞見了,還誤以為是外人。也給她們張羅了席面,在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恩賜。至于她們真的是當(dāng)成恩賜,還是咬牙泛酸心中不忿,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開宴之前小草正式見人。
因為聽聞了二房的事情,所以,小草特意關(guān)注了一下她的二叔,想要一個嫡子甚至于成了魔障的時候,似乎嚴(yán)重的激發(fā)了他的重男輕女思想。
從進屋的時候,目光就直接落到聞人旭跟聞人旸身上,滿帶笑容,張嘴就是各種關(guān)懷,那態(tài)度,別說是親爹,就算是當(dāng)娘的都沒那么膩乎,如果是小孩子也就罷了,但是兩人都是成年人了,感覺到的其實不是關(guān)懷,而是滿心的尷尬,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簡直就是如芒在背。小草發(fā)現(xiàn),那個呆萌弟弟居然主動發(fā)動“走神大招”,將人丟給他兄長一個人去應(yīng)對。
在五房的嫡子到的時候,終于分走了一點注意力。
聞人旭隱約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回頭責(zé)怪親弟弟不講義氣。
聞人旸微偏頭的看他,表示疑惑不解。
“裝,你小子繼續(xù)給我裝!”
然后聞人旸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張了張嘴,只見口型,不聞其聲——兄長辛苦。
小草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這弟弟貌似是故意的?!
所以,她一直以為他是白皮白糖餡兒的,結(jié)果,其實餡兒里面還摻雜了一點芝麻?
小草感覺受到了那么一丟丟的“傷害”,側(cè)頭,無意間瞧見聞人溪不甘怨憎的目光,對她爹,也是對長房的兄弟二人,被她娘拉了一下,這才收斂了目光。
小草暗嘆一聲作孽。
也好在是在富貴人家,若是換成普通百姓,就這情況,二房母女幾人,整日的餓肚子都有可能,情況再糟糕一點,或者餓死,甚至這女孩兒被當(dāng)?shù)馁u了,就為他的“香火”做奉獻(xiàn),畢竟男孩才是他的傳承,才是依靠,才會給他養(yǎng)老送終。
這并非無的放矢,事實上,聞人仲庸這種人,小草跟養(yǎng)父走南闖北的時候遇到過,盡管因為他們是過客,不會刻意也不會深入的去了解,難免也會聽上幾耳朵。
那些人到底與她無關(guān),聽聽也就完了,現(xiàn)在卻不一樣……
要說這二叔更過分,明明有血脈的,就因為庶出,在他眼里就跟沒有一樣。
聞人老夫人到來,才終結(jié)了這一場在其他人眼中習(xí)以為常的“鬧劇”。
聞人老夫人盡管已經(jīng)不管事,但是,一個眼神掃過去,聞人仲庸似乎秒慫,還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下。
讓小草見識到了這位老太太在聞人家的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