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山戰(zhàn)役,西南王平定邊陲,景默得封將軍,衣錦還鄉(xiāng)。
涼山戰(zhàn)役持續(xù)多年,王室公主莫盡師從岐山神醫(yī),不顧西南王勸阻,一意孤行跟著太醫(yī)赴往涼山,遇上了年少重傷的景默。
景默看到嘴角泛著血絲的莫盡的時候心中沒由來的慌了,沖過去呼喚,“莫盡?”
“快叫太醫(yī)!快叫太醫(yī)!快!快去!”
他手探莫盡氣息,并未全消。
看著她胸口那一根金簪,心頭跳得快極了,卻不敢亂動。
他從未想要她性命,甚至一月未見還是想她,所以他來見她了,卻不想到見到的是這樣的模樣,莫盡,為何這樣想不開。
眼移至桌上血書,還有那玉佩,他目光怔住,那玉佩,怎會在莫盡處。
血書上的血還未完全凝住,透著腥氣,景默看著,目眥盡裂,眼再移回莫盡處已是深深痛楚。
不敢抱她太緊,只摟住她的頭,似丟了魂,一邊又一遍地呢喃,“怎么是你...你怎么不說...怎么會是你...是你啊...我怎么這么笨...明明有疑慮,我怎么不知道問問你...莫盡...不許死,我怎么會忘記你,都是我的錯,怎么辦,莫盡,我怎么辦,你怎么會死,你不會死的...莫盡...莫盡...”
后來,太醫(yī)告訴他,“夫人氣息幾乎全斷,將軍做好后事準(zhǔn)備?!?p> 他發(fā)狠似的揪起太醫(yī)的領(lǐng)子,“治不好,你也去死?!?p> 這太醫(yī)顫顫巍巍,抖著聲音解釋,“將...將軍,就...就算是岐山神醫(yī)在場,也救不了夫人了,這...這...”
看著將軍愈發(fā)狠厲的眼神,這太醫(yī)嘆口氣,想起古籍上記載的,“羌族有保死者魂魄不散之巫術(shù),將軍可尋之,不定能救夫人一命,老夫所能做的只有保夫人一縷氣息?!?p> 之后景默便傾全力去羌族尋巫術(shù)。
那陰冷的地室也沒空著,王氏進去了,縱使她婉轉(zhuǎn)凄慘求饒,景默也不過冷冷看著。
西南王來將軍府里大鬧一場,愣是要見上姐姐一面,卻被景默攔著。
“景默,你以下犯上,堂堂公主,豈容你濫用私刑!”
“景默,你把王氏交出來,她打掉孩子陷害阿姊,本王要將她千刀萬剮!”
“景默!你說話!阿姊究竟怎么樣了!本王要見她!”
景默本一直沉默,聽他問起莫盡,欺人欺己地回答:“小盡很好?!?p> 西南王聞言才放心,走前又囑咐,“本王阿姊,自小溫婉賢淑,最是善解人意,你莫辜負(fù)了她?!?p> 他已經(jīng)辜負(fù)了她。
他不奢求她的原諒,他只想她活過來,為此,他愿意用自己的命來償還。
后來他找到了一位羌族巫女,辭了官說是要帶公主逍遙世間,西南王自是樂意至極,欣然應(yīng)下。
景默尋了一處山好水好靈氣好的地方,落下大宅,專心養(yǎng)著莫盡,莫盡有一絲不好的,便發(fā)狠地打一次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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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照照看的是膽戰(zhàn)心驚,如此...孽緣。
頭轉(zhuǎn)而看向角落里吊著的王氏,實在可恨,不說是景默,就連她,也想狠狠抽上幾鞭,好為莫盡泄憤。
景默回到地室,已是淚流滿面,饒是內(nèi)斂如寧深,此時臉上也浮起悲涼,“景將軍,不知您有何打算。”
“...罷了,罷了!”
那一雙眼眸空洞無神,似是抽干了魂魄,“她必定不恨我,只想遠離我,我卻私自將她禁錮在身旁,又寒透了她的心,我...便放過她,讓她投胎去吧?!?p> “望她下輩子,一生明亮,不要再遇見我?!?p> 說著輕袖一甩,將冰棺頭上的蠟燭拂滅,那具干凈的尸體,瞬時變成黑魆魆的尸體,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里,有一滴淚化作煙塵,消散在空氣里。
他們回到大廳的時候,所有師兄弟都在,陳闕站著,身邊是老管家,看著他們?nèi)顺霈F(xiàn)。
“吃好午飯便趕路,大家都去收拾行李?!?p> 聽到大師兄的吩咐,一陣哀怨載道,在景府里吃好喝好的,這么早就要趕路去。
但是一見大師兄冷若冰霜的模樣,他們也只敢叨叨幾聲,卻不敢真的違抗大師兄的命令,個個垂頭喪氣地去收拾。
“景二爺,晚輩還有一事不明?!?p> “何事?”
景默的眼中盡是哀傷,想必此生是難以擺脫喪妻之痛了。
“昨夜里那一聲哀嚎,怎么偏我與照照聽得,旁人都未聽得?”
“昨夜里的哀嚎?昨日因?qū)幮值軒讉€來,景某都未去過地室,也實在未聽得那哀嚎?!?p> 劉照照聞言與寧深對視,若非是他們得了幻聽?
陳闕守在一旁,顏色難辨。
——
他們走的時候,景默沒來送他們。
朝陽悄聲問劉照照,“師姐?景二爺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p> “別管別人,想想還有大半個月的路要趕?!?p> 劉照照一手遮著正午明晃晃的陽光,一邊瞇著眼睛同朝陽說話。
“?。 背栃箽獯蠛?。
他們一行十五人又往東趕路,先至姜國,后至齊國。
朝陽是齊國人,見著姜國水般的女子驚訝,“姜國果真是美女如云啊?!?p> 劉照照在一邊調(diào)笑,“怎么?倒叫你一個女子神魂顛倒了?”
身后的師兄弟都恨不得將一雙眼珠子黏在那些偶爾路過的女子身上,除了二師兄跟大師兄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何畢是想看又不敢看,生怕朝陽又跟他置氣,笑呵呵地背著朝陽的行李走在她的身后。
陳闕倒像是未曾見到什么美人的模樣,神色如常旁若無人地走著。
“師姐,這里好像單你一人是姜國人?!背柨聪騽⒄照?,忽然提起。
“啊,是嗎?”劉照照驚訝,竟單她一人是姜國人?
何畢跟朝陽都是齊國人,風(fēng)云二師兄也是齊國人,楚師姐是師父侄女,從小在昆侖山上長大的。
“其余師兄弟也是齊國人?”
“我是姜國人。”
說話的是陳闕,劉照照驚訝看他,一時之間竟對陳闕生出些親切。
“師姐,那你們要不要回家去看看啊?!?p> “啊...這...這不好吧...我們下山游歷怎么好回家呢?!?p> 更何況,她家住姜國王宮,若去了,豈不是暴露身份。
“這有什么,等到了齊國,我就回家看望爹娘?!?p> 朝陽大手一揮,何畢也附和,笑著打哈哈,“是啊是啊,我們都去朝陽家中住上幾日。”
朝陽甩給何畢一個眼神,低聲嘟囔:“誰要你去我家里。”
但到了齊國的時候,一行人還是去了朝陽家中,倒不是朝陽自己帶去的,而是他們一行人走在齊國大路上實在招人眼光極了,又恰好遇上了下朝回府的朝丞相。
余光一瞥,就看到自己數(shù)月未見的愛女朝陽,立刻把轎子喊停,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喊了聲,“朝陽啊,啊啊啊你可總算回來了,爹娘日日都念叨你啊?!?p> 就差老淚縱橫了。
寧深見到父女情深的場面,奇怪地看了一眼朝丞相,然后就只好“叨擾”丞相了。
朝陽是丞相之女,大家投向何畢的眼神都像是他撿著寶貝似的,感嘆朝陽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何畢終于有一日受不了了,宣布,“我爹是尚書?!?p> 這下大家安靜了,原來是強強結(jié)合。
寧深在齊國的時候消失了幾日,跟劉照照交代是去臨縣處理些事情,叫她不必牽掛。
后來消息傳來,臨縣通了水渠,旱災(zāi)災(zāi)情得到緩解,據(jù)說齊國太子后來也來了,于是功勞全安在這突然冒出來的太子頭上。
太子回宮前,臨縣的百姓是夾道歡呼,“太子千歲!太子千歲!”
劉照照聽到的時候是滿臉不屑,分明是她大師兄的功勞,怎么就成了這齊國太子的,看著風(fēng)輕云淡趕著路的大師兄,劉照照心中更是憋屈,想到史官說的這齊國太子將會是個治國明君,劉照照心中唾棄,不過是個占人功勞的小人罷了。
游歷一月很快就結(jié)束。
一行人回昆侖山的時候,有白鴿送信來,信上不過寥寥幾字,是景府管家寄來的,“景二爺昨夜離世,與夫人共葬蓮池底下,盼來世再聚?!?p> 劉照照心中怪難受的,在樹蔭下休息的時候悶悶出聲,“大師兄,真的有來生嗎?!?p>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世間道法由心生,若癡癡念著,想必會有?!?p> 劉照照嘆氣,“為什么要埋在蓮池下呢。”
“蓮花是圣凈之花,是傳說中師祖的座下弟子,掌管人間轉(zhuǎn)世。”
“景二爺也信這些?”
“想來是不信的,但信了也算是留個念想?!?p> 昆侖山下的盛夏熱得很,劉照照的汗水將額頭上的碎發(fā)凝在一處,他們站在樹蔭下,感受偶爾吹過的一陣涼風(fēng),蟬正癡癡地叫喚,樹上不時有鳥撲哧翅膀的聲音。
劉照照抬頭望大師兄,眼睛亮亮的,“那大師兄呢,大師兄信嗎?”
寧深僵住,由于高了劉照照一個頭,此時不得不俯著身子看她,他將胳膊搭在劉照照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照照,我不愿意有信的時候。”
劉照照心中一跳一跳的,憋不住的喜悅。
奔波一月有余,一行十五人回到昆侖山上累得躺在自己房間里不愿意起來,師父說再休息幾日,便算作出師,可下山濟世。
劉照照倒在自己屋里睡得昏天暗地,又做了好久沒有做的夢。
那大獅子蹭著火狐的身子不愿意撒手,火狐本就熱得不行,一掌拍開大獅子的腦袋,惹得大獅子低聲咆哮,嚇得火狐動都不敢動,生怕那大獅子吃掉自己,任由大獅子胡作非為。
忽的場面一轉(zhuǎn),那大獅子抬起頭來,劉照照睜大眼睛,竟然是大師兄的臉,而那火狐,也成了自己的模樣。
大師兄又吻她了,從眼睛到嘴唇,再到脖子,接著往下,劉照照半推半就,忍不住溢出聲音,然后就被嚇醒了。
只身一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衣衫凌亂,背上沁出薄汗,氣息微喘,她竟然做春夢了!
劉照照羞恥地將頭埋進被子里,腦中卻一直閃現(xiàn)那仿佛尚在眼前的一幕幕。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劉照照嚇了一跳,探出雙眼睛瞧見是朝陽。
“師姐!師父喊大家過去訓(xùn)話呢,你怎么還沒起,快點啦,就剩咱們了?!?p> 劉照照抖了一個機靈,然后火速地掀開被子,穿好衣裳,跑去大廳。
師父還在訓(xùn)話,大師兄就站在最前頭,劉照照和朝陽躡手躡腳走到楚師姐后排,站定。
師父說些什么劉照照都沒聽清楚,她只望著大師兄的后腦勺,腦中無意識地出現(xiàn)夢見的場景,耳邊只有嗡嗡一片響聲,也不知何時羞紅了臉,染紅了耳根。
“師姐?你沒事吧?!?p> 朝陽慣會打亂人的腦筋,劉照照回過神來,瞧了一眼還在叮嚀囑咐的師父,又瞥了一眼大師兄挺拔的背影,才低聲回了一句,“沒事沒事?!?p> 寧深像是聽見她的聲音,回頭看她,恰對上劉照照的眼神,劉照照心都在戰(zhàn)栗,又心虛地將頭低下。
梁景煙
這一卷也就要大結(jié)局了,俺發(fā)現(xiàn)這本書。。。目前為止還是只有俺自己的一個收藏,俺。。。唉。。。真是悲憤交加,俺現(xiàn)在想另外取個名字了,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太俗氣了的緣故,唉,真是太鄉(xiāng)土氣息的名字了,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實在是。。。算了,俺現(xiàn)在就想快點把這本書寫完,然后俺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了,俺大二一定要拿到獎學(xué)金,太卑微了,為了賺錢俺都快愁白了頭發(fā)。 球球大家點收藏叭,俺。。。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