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照照又在屋里洗得干干凈凈了,對著銅鏡,反復(fù)看了好幾遍才出門去大師兄屋里。
“大師兄?”
大師兄屋里的門半掩著,像是被風(fēng)吹開的,又像是她出門時候沒關(guān)好。
劉照照踏進(jìn)去,燭火被風(fēng)吹的有些歪斜,“刺啦刺啦”地燃燒著,劉照照的劍沒帶在身上,只好用今日教的定術(shù)。
手里已經(jīng)凝成一個氣團(tuán),劉照照全神貫注觀察大師兄屋里的動靜,擔(dān)憂大師兄遇害。
雖然大師兄遇害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師父曾經(jīng)說過,華夏大地上,除山海閣幾位長老外,無人敵得過大師兄。
忽的背后有些動靜,門“吱嘎——”一聲關(guān)了。
劉照照回身便將手中氣團(tuán)甩出去,砸在門上之時卻忽的散了。
大師兄這時候從門外進(jìn)來,“這就是定術(shù)?!?p> 他走向劉照照,把手舉起向后一揮,門又被合上。
“還記得剛剛運(yùn)氣時候的感覺嗎,尤其注意力集中,目標(biāo)明確,如此便可以運(yùn)用得巧妙?!?p> “再來一次?!?p> 寧深說著便甩了下衣袖,化出幻境,頓時整個屋子都消失不見,劉照照目光所及處是一片荒漠,黃沙滾滾,日光很是刺眼,前頭有一片荒山,劉照照朝著荒山走去,地上滾燙滾燙的,透過靴子能傳到她的腳底,刺痛刺痛的。
劉照照無暇顧及,因為她眼前的黃沙愈發(fā)濃密了,像浪潮一樣,從遠(yuǎn)方滾過來,劉照照警視著前方。
這時候,她聽到一陣奔騰聲,聲音愈發(fā)迫近了,劉照照已經(jīng)凝出手中氣團(tuán),按在身側(cè),就等著攻出去。
是沙狼!
劉照照看到數(shù)十匹沙狼朝她沖過來,眼里還冒著綠光,猙獰地露出一口難看的獠牙。
由不得她思考,手里的氣團(tuán)已經(jīng)甩了出去,接著又凝出一個甩出去,但是沙狼一批接著一批地出現(xiàn),她一個一個地打出去在速度上就落了下風(fēng),很快就敵不過沙狼成批地出現(xiàn)。
她的腳底燙的愈發(fā)疼了,她踉蹌地退后,一批沙狼已經(jīng)躍上她的頭頂,她就要淪為沙狼的食物。
“大師兄——”劉照照合眼大喊。
下一秒,劉照照腳底的刺痛感消失了,風(fēng)沙打在臉上的粗糙感也沒有了,劉照照睜開眼。
還是在大師兄的屋子里,燭火安靜地燃燒著,照亮房間的一隅,屋里的窗緊閉著,有些悶悶的。
“會一點了?!贝髱熜?jǐn)R下手中茶盞,語調(diào)平靜,陳述著事實。
“氣團(tuán)的大小根據(jù)主人的需求來變換,若是寡敵眾,則意念還需更深一些,自然可以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p> “沙狼是一種群居生物,一般百來只生活在一處,要見一殺百,遇一殺一難免寡不敵眾?!?p> “多學(xué)無益,明日接著來,今日剩下的時間背《山海史冊》。”
劉照照點頭,心里高興,她終于會一點定術(shù)了!
喜滋滋翻開《山海史冊》,看著第一段話,她又犯難了,苦巴巴地望著大師兄,大師兄卻已經(jīng)淡定地翻開一頁書,自顧自閱覽起來了。
劉照照垂頭,又將目光移回《山海史冊》上。
唉,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背下來啊。
真是奇怪極了,明明她不是這樣愚笨的,但是每次翻開《山海史冊》都會感到一陣深深的疲乏,眼皮子控制不住地耷拉下來。
她的小腿忽然不受控制地往前蹬了一下,她的頭受到刺激般往上抬了抬,大師兄像是沒見到她的動作,只一心看書,昏黃的燈光照在他微皺的額頭,蜷起的手指微微動一下,又翻過一頁。
“...大師兄,我...”想睡覺了。
寧深目光移向劉照照,無聲詢問。
“我...困了...”
“去躺會兒吧?!睂幧畹哪抗庵更c了一下他屋里的床,然后回到手中的書上。
劉照照吃驚,大師兄要她睡在他房里?!
“...大...大師兄,這不好吧...”
“嗯?”
大師兄清淡的目光掃向劉照照,挑眉詢問。
“師...師弟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在胡說八道了...我...我們不該...不該這樣...”
劉照照的臉窘迫地漲得通紅,只敢看著大師兄手里的書說話,不敢看他眼睛。
“委屈你了?!?p> ?。?!
劉照照睜大眼睛,看向大師兄,大師兄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p> 大師兄的聲音清淡若水,聽不出情緒。
劉照照反倒慌張,一時手足無措,大師兄是不是生氣了。
大師兄讓她去躺一會兒,又不是讓她在這里過夜,只是讓她休息好了再背書,誰讓她這樣愚笨,短短三卷書背了好幾日都沒有背下來。
劉照照覺得自己并非心胸坦蕩之人,若是心胸坦蕩,何懼悠悠眾口,她與大師兄分明行的端坐得直,除...除了昨夜那個夢一樣的吻。
大師兄是最清心寡欲的人,拒人千里之外,他能愿意指導(dǎo)自己是自己幸運(yùn)。
劉照照忽然覺得自己辜負(fù)了大師兄的幫助,心中生起愧疚。
“沒...沒關(guān)系大師兄,我...我就在這里躺一會兒好了?!?p> “嗯?!?p> 劉照照脫了鞋,躺在大師兄的床上,蓋上大師兄的被子,淡淡的龍涎香氣味包裹住她,劉照照不知不覺中臉都漲紅了。
大師兄的床,大師兄的被子,還有...大師兄的味道。
劉照照的臉燒起來,又逐漸暈染到脖間,她全身都發(fā)燙,不由將被子踢掉一些。
大師兄的床較她的稍硬一些,她總覺得哪里咯著,翻來覆去找不準(zhǔn)最舒服的位置。
“不想睡就背書。”
大師兄的聲音又傳過來,這下劉照照一動都不敢動了,安心聞著大師兄的味道閉上眼睛,搭著被角,準(zhǔn)備睡過去。
劉照照又做了一個夢。
那只大獅子,用頭蹭著狐貍的皮毛,癢癢的,呼出的熱氣噴在狐貍的脖間,她忍不住舉起她的爪子拍了過去,大獅子就不樂意了,爬起來干脆壓倒了她,然后在正大光明地在狐貍身上胡作非為。
劉照照醒的時候又是一個清晨,天已經(jīng)亮全,她扭頭,又如期見到大師兄。
劉照照片刻窒息,她又在大師兄屋里睡著了,長久以往,后果不堪設(shè)想。
寧深睡得一向很淺,睜開眼睛,沙啞著嗓子,“醒了?”
劉照照抿唇,起了壯士般的意氣,“大...大師兄,...昨...昨晚怎么沒叫我?!?p> “叫了,沒叫醒?!?p> 寧深此時也撐起身子,坐起來,俯視劉照照。
劉照照的氣勢一下子落了下去,原...原來是她睡得太熟了。
鼻息間此刻還殘留著大師兄的味道,劉照照又惹了一個大紅臉,忙下床,“那...大師兄,我...我就先走了?!?p> 說著也不顧沒穿好靴子,便要奪門而出。
“照照!”
寧深急急喊住她,劉照照疑惑回頭。
“衣服沒穿好?!?p> 劉照照這才看到擱在床沿的衣裳,有些凌亂地散落在地上。
劉照照下意識攏了攏胸間的衣裳,看向大師兄,大師兄卻不以為意地已經(jīng)背過身穿起衣裳來。
劉照照坐在床邊,也學(xué)著大師兄的模樣,背對著大師兄穿起衣裳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
劉照照心下一突,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染著大師兄氣味的被子便被覆在她的身上,身后是一具寬厚堅硬的身軀,籠住她。
“出去!”
大師兄的聲音是劉照照沒聽到過的冷冽,劉照照看向門口,是眾師兄弟們。
他們都看見了!
她和大師兄,衣冠不整,摟在一處。
劉照照的腦子僵硬了,為什么大家都會到大師兄屋里來。
待門重新合上,寧深才松開身前小小的人兒。
劉照照看了看大師兄,迅速套上衣服,然后沖出房間。
陽光刺眼得很,劉照照知曉為何大家都來尋大師兄了。
原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大師兄未去授課,自然要來尋他。
劉照照進(jìn)山海閣大堂的時候,大師兄已經(jīng)到了,正在講《定術(shù)》的規(guī)矩,見她進(jìn)來只看了一眼,又將眼神放回書上。
其他師兄弟們倒是把眼神從書上移到劉照照身上,饒有興味地將眼神放在劉照照和大師兄之間周旋。
其中又以何畢膽子最大,他將身子傾前,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師姐,感覺怎么樣?”
劉照照懶得搭理他,抿著唇狠狠瞪他一眼。
何畢也不以為意,憋著壞,還想問,“...師姐,刺激嗎?”
朝陽聽得面紅耳赤,呵斥,“何畢,你不要臉,閉嘴!”
何畢倒是沒點要臉的自覺,嘻嘻哈哈打岔過去了。
朝陽雖然也很好奇,看著劉照照沉下的臉色,只好憋著。
劉照照看著手里的《定術(shù)》,聽著大師兄沉靜的聲音,思緒卻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大師兄的床,大師兄的被褥,大師兄的味道,光是想起來都讓她的臉漲得通紅。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不同尋常了。
劉照照想了又想,將大師兄的臉替換成何畢的,心中頓時一陣惡寒,皮上也泛起了小小的疙瘩。
若是二師兄...
總是和氣溫和地叫著她“照照師妹”的二師兄,若是起床時候見著的是二師兄.....
劉照照皺眉,她心下也是排斥的。
只有大師兄,她聞著大師兄的味道入睡,醒來時候聽到大師兄輕飄飄的一句“醒了”,就讓她所有的窘迫通通消失,仿佛她在他的身邊醒過來是最正常不過的場景。
劉照照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好像...喜歡上大師兄了。
梁景煙
那個,山海閣是這樣的,就是大師兄,二師兄,楚師姐第三,還有其他的師兄弟(對于劉照照來說),除了三個女的,其他都是男的...... 俺能不能說一下,俺班級里面除了三個男的,全是女的,山海閣那樣的好地方要到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