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按常理出牌的直白
秦家人雖然被秦慕楓給鎮(zhèn)住了,可對洛易的不滿還是擺在明面上。秦夫人是秦家的當家主母,也是秦慕楓的親娘。自己兒子寒窗苦讀十余年,到頭來只是個榜眼,這讓她這個親娘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可自己的兒子如此的態(tài)度,丈夫也是個不拎事兒的,完全指望不上。讓她只能去找公爹——秦太傅說理。
秦太傅得知秦夫人的來意后,只是隨手擺了擺:“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先下去吧!
榮禧堂是秦太傅居住的院子,秦家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每日晚膳必須在長輩的院子里用餐。
到了晚上秦夫人忙活著吩咐下人將飯菜擺在桌上,等秦太傅落座于首位后,秦家子孫才長幼有序的依次落座。
秦慕楓身為秦家的嫡長孫,深受秦太傅的喜愛,因此坐在秦太傅的右手下方。秦太傅說了聲:“都動筷子吧!”便不再說話。秦慕楓為秦太傅布了些清淡為主的菜肴,這爺孫倆就開始表演起了秦家男人最拿手的節(jié)目——食不言。
秦夫人看著秦太傅的樣子,也不敢出聲提醒,只能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飯菜,嘴里味同嚼蠟。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在秦太傅落筷子之后,秦家人不管吃飽沒吃飽,都放下了筷子,這是對長輩的尊重。
秦太傅:“你們都知道,楓兒是我們秦家最優(yōu)秀的兒郎,這次科舉考試卻沒能拿的頭籌,你們心里都很不甘心。今年科舉第四關是由我親自坐鎮(zhèn),我也親眼看到了那位洛公子的文筆,比我們楓兒高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何況在乾清宮那位洛公子的所作所為楓兒也向我一一說明。所以這次科舉楓兒沒能金榜題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p> 秦太傅略一停頓,不陰不陽的撇了秦夫人一眼,接著說道:“我們秦家人,都是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之人,楓兒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這是他應該做的,在背后說三道四,不是我秦家的作風,若以后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就不用在這個家待了,我秦家留不起這等閑言碎語,辱沒家風之人?!?p> 然后便由身邊之人攙扶著回房,圍在桌邊的秦家眾人連忙起身恭送。換做以往,秦太傅會在起身之后對他們說,別多禮坐下繼續(xù)吃,亦或在他們一站起來時就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可這次卻一聲不吭的扭頭就走了,這讓秦家人都惴惴不安,尤其是秦夫人。
她很明白,秦太傅說的‘閑言碎語、說三道四、辱沒家風’的人是她。明明她也很委屈??!她也是為兒子著想,為兒子的前程擔憂??!可到頭來倒是她的不對了。
即便心里有多么的不滿,也不能當眾反駁秦太傅的話,誰讓她是做人兒媳的。身為秦家的人,就得守秦家的規(guī)矩。秦家大老爺秦煜常也看出自己妻子的委屈,卻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兒子和父親的態(tài)度很明顯。
反觀洛易,在客棧里舒服的泡了個玫瑰花浴,吃著可口的飯菜,全身上下都在彰顯著“我心情很好”的樣子。
翌日,裴德清早早地出宮,去客棧接洛易進宮。
洛易一下樓,就對上了一張帶著“真誠”笑容的臉。說真的,裴德清臉上的笑容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不過,洛易就是知道這是諂媚的笑。
這些在宮里當差的,都特別有眼力見,換做洛易的話來說,就是“墻頭草,兩邊倒”,見風使舵的本事很厲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裴德清對洛易以禮相待,不管臉上的笑真不真誠,洛易都得回一個笑臉。
“裴公公,您今兒個怎么有空過來了?”
裴德清上前一步,極其謙虛的說道:“洛公子,皇上今兒招您進宮去,老奴自是不敢怠慢的。”
洛易心下轉(zhuǎn)了幾遭,知道這是狀元郎的名額下來了,所以這皇上身邊的首席大太監(jiān)才能對自己如此以禮相待。
洛易向木葉說了聲,就坐著宮里的馬車走了。木葉站在客棧門口,看著馬車遠去,心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易在宮門口下車,由裴德清親自引著前往乾清宮。在路上,洛易心中感慨萬千??!這太監(jiān)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上次來的時候,那叫一個麻煩,可這次呢,輕輕松松的就進來了,所以今后自己要是當官,也要當個大官,那樣才威武霸氣!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洛易見到墨藝峰時,只是象征的雙手抱拳作了個揖,便雙手垂下放在身體兩側(cè)。
墨藝峰倒也沒在這種小事兒上斤斤計較,說了聲免禮,就吩咐人給洛易看座。
裴德清看到皇上對洛易的態(tài)度,心中更是明了了許多。今兒早上朝時,在雍冥做了四十多年官的孟汝遠孟丞相,上書奏折,想要告老還鄉(xiāng)。
若放在以往,即便在京城做官一輩子,皇上也不可能輕易放人離開。可這次皇上看完奏折,便點頭應允了,看來是想要扶持這位洛狀元上位。
果不其然,墨藝峰很快便說到了孟丞相告老還鄉(xiāng)一事上。
墨藝峰:“今早,孟丞相上書想要告老還鄉(xiāng),即便朕再三挽留,也留不住孟丞相那顆想要回鄉(xiāng)的心吶,可這樣一來,朕的身邊就少了一個左膀右臂??!洛卿,你可否愿意擔任丞相一職?”
說實話,洛易覺得這個皇上要是去二十一世紀的話,那真是在公園里打太極的一把好手。這番話一出,她都不知道這個皇上是真心想讓她做丞相,還是故意試探她的野心?
洛易表示傻傻分不清。
不過,她這人一向很誠實。丞相哎!那可是滿朝文武之中最大的官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種官,洛易當然很心動,于是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可以?。 ?p> 墨藝峰:“……”
裴德清:“……”
其他一干人等:“……”
即便知道丞相一職讓人很難拒絕,但是墨藝峰還是沒想到洛易竟然這么直接的說出‘可以啊’這三個字。
在位這么多年,這官場如戰(zhàn)場他是知道的,從來都是你來我往,爾虞我詐,說話也向來是含蓄不清,第一次遇到這種直白的人,墨藝峰表示:這分明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