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古樹看起來修為不低,還是小心為妙?!痹茽a耐心提醒道。
話音剛落,地面就不負(fù)所望的抖動起來,古樹周遭瞬間凝聚起一股戾氣。
緊接著,數(shù)不清的粗壯樹根從地下猛然沖出,矛頭直指尹千繁和云燼。
尹千繁也不慌,腳尖輕點(diǎn)地面騰空而起,手持長劍砍斷襲來的樹根,手法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帶水。
一旁的云燼也不占下風(fēng),一柄長劍揮得行云流水。
不一會兒,古樹似乎終于撐不住了,戾氣漸漸稀薄,樹根也重新鉆入地下。
“狂妄小兒,一點(diǎn)兒都不尊重老者!”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驀然響起。
尹千繁走近樹身,伸手拍了拍它,道:“你出手也沒客氣啊。你不愛幼,我不尊老,扯平了?!?p> “哎呦哎呦,狂妄小兒,放開我的臉!”
突然傳來的哀嚎聲,以及手掌下的異動嚇得尹千繁趕忙縮回了手。
一張蒼老的臉漸漸顯露出來,與樹身融為一體。
“老夫修行千年,從來也沒人敢來打攪。你們兩個(gè)無知小兒是從哪冒出來的?竟敢擾了老夫的清修?!?p> 尹千繁也不甘示弱,理論道:“你這老頭好沒道理,分明是你動手在先。我們不過在此休息一下,何時(shí)擾了你的清修?”
古樹似乎被氣得不輕,憤憤道:“你坐在老夫腳上休息你還有理了?你倆多重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老夫一把年紀(jì),哪里禁得住你們這般踐踏!”
尹千繁一愣,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剛才好像確實(shí)坐在樹根上休息來著……
小心的看了眼吹胡子瞪眼的古樹,不由得有些心虛,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一時(shí)沒注意,得罪得罪。不過你也不至于下手如此狠厲,看剛才那架勢,完全沒打算給我們留活路呢?!?p> 古樹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道:“那也沒見你們少一根毫毛,老夫的根都被你們砍傷了。”
此時(shí)一旁的云燼也走了過來,謙遜的向古樹拱了拱手,道:“是晚輩們魯莽,還請前輩見諒。眼下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擱。若有機(jī)會,定來向前輩賠罪。就此別過?!?p> 說罷,便拉起尹千繁的手準(zhǔn)備離開。
“哎哎!留步留步!”古樹急忙喊道。
尹千繁回過頭,疑惑的望著古樹,道:“干嘛?還要再打一場嗎?”
“不是不是?!惫艠溥B忙否認(rèn),一改方才的臭臉,此時(shí)卻是笑臉相迎?!爸皇呛闷婺銈儊磉@破地方做什么?”
“我們是來……”
話說到一半,胳膊卻被云燼拉住。
云燼擋在尹千繁身前,謹(jǐn)慎的看著古樹,道:“前輩問這個(gè)做什么?”
“你莫要誤會,我不過是想跟你們多說些話。”樹身上的老臉皺皺巴巴的擠成一團(tuán),繼而又有些窘迫的說道:“我扎根在此千年,從未跟活人說過話,實(shí)在是無聊的緊?!?p> 尹千繁聞言,心中升起一絲憐憫之心來。想著也不急于這一時(shí),便拉著云燼在一旁坐下,笑道:“也好,剛打完架,著實(shí)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