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茶水,但只是淡淡一眼,回過頭來繼續(xù)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千繁道長是該端茶送水的人嗎?瞎了狗眼了!”
小廝被嚇得連忙跪地,一個勁的向云燼磕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大人恕罪!”又轉(zhuǎn)過來朝向尹千繁,向前膝行幾步,還未待尹千繁反應(yīng)過來,幾個響頭便已經(jīng)磕了下去。
尹千繁連忙附身止住他,瞪了云燼一眼道:“我都不曾追究,你又何苦為難他?”
“他是下人,耽誤了本國師喝水,我如何不能訓(xùn)誡兩句了?”云燼故作不解。
尹千繁聞言頓時心生火氣,“大人若真是冷的緊,回屋待著便是,何必非等著這一口熱茶來取暖?怎么?大人有與美人一同賞花的雅致,卻連這點寒氣都忍不了嗎?”
跪在地上的小廝聽了這話渾身直冒冷汗。她如此說話,激怒了國師,自己還有活路嗎?
又緊著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道長別說了,小的甘愿領(lǐng)罰。”頓了頓,見氣氛似乎并沒有緩和,又磕了個頭,“小的這就去找管事的領(lǐng)罰!”
說完,顫抖著跑出了院門。
云燼也不說話,只目光深沉的望著尹千繁。
尹千繁自覺有些過分了,但心中仍是憤憤的,索性繼續(xù)保持著一副蠻橫的模樣,趾高氣昂的回瞪著云燼。
妙語慢慢走了過來,搖曳生姿,步履輕盈。對比昂著臉用鼻孔瞪人的尹千繁,簡直就是個大家閨秀,哪里像是滿春院的頭牌。
“大人,既然千繁道長來了,那妙語就先退下了?!?p> “別!”尹千繁抬手?jǐn)r住她,“我這就走了,你好好陪著大人吧,我又不懂賞花。再說了,熱茶好不容易送來了,不喝豈不是白費了?!闭f罷,看都不看云燼一眼便要離開。
云燼使了個眼色,妙語立馬會意,欠了欠身子快步離開。
云燼快步跟上尹千繁,既不攔她,也不同她說話。
跟了一會兒,尹千繁猛地頓住腳步,回過身來不耐煩道:“大人跟著貧道做甚?”
“奇怪了,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好端端跟我搭什么話?”
“你?”尹千繁氣急,一甩袖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云燼依舊背著手跟著。“千繁道長怎么又走回去了,莫不是也想去我的院子里賞賞花?”
欺人太甚!
尹千繁腳步猛地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身,一個飛腳便踹了過去。
“嘖?!痹茽a也不躲,只裝模作樣的用手擋了擋。
她那一腳雖來勢兇猛,但沒有仙力加持,只能使出三分力道來。
尹千繁憤憤的收回腳,別過臉不看他。她的模樣看起來依舊是盛氣凌人,但心里卻逐漸沒了底氣。
她這一腳著實沒了分寸,簡直把以下犯上這個詞詮釋到了極致。
云燼拍了拍衣衫,云淡風(fēng)輕道:“踹也踹了,可解氣些?”
尹千繁本已沒底氣的心因他這一句話又硬氣起來,梗著脖子道:“貧道犯下以下犯上的大錯,還請大人饒貧道一命,放貧道離了此地,歸隱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