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寢殿。
“天帝,天尊殿下好像回來了?!?p> “哦?”天帝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蒼老,卻炯炯有神?!靶扌衅跐M了?”
清目頓了頓,道:“回天帝,還未滿?!?p> “未滿?那他回來干嘛?”天帝語氣中增添了幾分威嚴(yán)。
“殿下回來之事沒有聲張,悄悄去了神女大會?!?p> 天帝語氣稍緩,“人在凡間,倒還挺操心天都府的事?!闭f罷又重新閉上眼,“隨他去吧,他有自己的打算。”
清目張了張口,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
天帝見他還不退下,輕咳了一聲,道:“還有什么事?”
“天帝,神女之位真的就給南宮媚兒了嗎?”
“她贏了比試,這是自然。怎么?她有何不妥嗎?”
“倒也不是十分肯定。她跟仙界尹千繁的那場比試,小神也去看了??傆X得有些不對勁?!?p> “南宮氏是二房所出,在南宮派過得并不舒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二十多年,只等著尋個機會翻身呢?!闭f著抬眼看了看清目,道:“我也快退位了,這些事不必再過問我,我也管不了。該如何做,你們這一代的官君心里也該有點盤算?!?p> “是。”清目拱手恭敬道。
“退下吧。”
“小神告退?!?p> 退出寢殿的清目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望著上空已經(jīng)盤旋了幾日的七彩鳥,心中隱隱預(yù)感到有事情要發(fā)生……
“清目,你在這兒站著干什么?”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云沫迎面走來。
“司藝神君?!鼻迥炕亓嘶厣瘢蛟颇傲斯笆?。“我剛跟天帝稟告完天都府的近況,正準(zhǔn)備走呢?!?p> “哦?!痹颇月渣c了點頭,歪著身子朝寢殿內(nèi)探了探,佯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近日天都府有什么事要跟父神稟告的?”
清目如何聽不出她在套他的話,但仍舊面色如常的禮貌一笑,敷衍道:“一些瑣事罷了。我見司藝神君日日都往這兒跑,著實是跟天帝父女情深,想來有說不完的知心話吧。”
“那是自然。父神向來待我很好,只是覺得清目神君你似乎跑得比我還勤。”
二人笑里藏刀,話里話外都藏著心思。
云沫向來不喜歡清目,只因他整日在父神耳邊碎碎念,什么事都要告知父神,一點兒不曉得變通。
今日見他又來了,心中料想他恐怕是知道了兄長回天都府的事,又來父神跟前告狀了,心中更加討厭他。
清目是天都府的主命官,掌管六界中人的命途。若只看官職大小,他在天都府的地位和云沫、司律等人是齊平的。
但云沫因為不喜他的為人,從不正經(jīng)稱呼他為主命神君,只喊他的名字——清目。
清目知道多說無益,何況是在天帝的寢殿外,便客氣的笑道:“司藝神君說笑了,命閣里還有些要緊事,在下先行告退了。”
云沫假笑著微微頷首,該有的客套還是要做足。
見他轉(zhuǎn)身走遠了,臉色才沉了下來,對著他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