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繁和靈均齊齊出現(xiàn)在清騰派所在的山腳下,把守山門的兩個清騰派弟子給嚇暈了過去。
尹千繁“嘖嘖”兩聲,朝靈均努了努嘴,“靈均道長,這樣恐怕有些折壽?!?p> 靈均湊過去一揮手消了他們的記憶,回頭看著尹千繁,正色道:“此生能看見兩個神仙,也是他們的福氣?!?p> “呵呵。”尹千繁配合的干笑兩聲。
因清騰山也不算大,尹千繁和靈均怕錯過了什么,便也沒有使用仙術(shù),而是向山上徒步走去。
尹千繁的指引之術(shù)修行的不好,所以若想能順順利利的找到江離恐怕不易,靈均看起來本事不小,尋個人對他來說實屬勾勾手指般簡單??梢Х眳s有些猶豫,眼下江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未可知,萬一找到他時,他正跟那尚清秋談笑風(fēng)生,下棋彈琴,日子過得滋潤無比,被靈均看見了本仙這張臉可往哪放?
心中盤算了一陣,對靈均道:“不知神使的指引術(shù)修的可好?”
“尚可?!膘`均目不斜視的答道。
尹千繁心中一涼,隱約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了。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道:“我覺得我們就這樣貿(mào)然進(jìn)去不太好?!?p> “千繁道長有何見教?”靈均挑眉道。
尹千繁連忙擺了擺手,“談不上見教,只是有些想法罷了。”
“不妨說來聽聽?!?p> “我聽聞清騰派掌門尚清秋為人心思縝密,我們就這樣貿(mào)然上去,恐怕會危及江離,不如兵分兩路,我去找江離,你便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萬一我這邊出了事,也不至于被一網(wǎng)打盡,你也能順帶觀察觀察清騰派,好為日后剿滅他們做好準(zhǔn)備。道長以為如何?”尹千繁試探性的問道。
靈均不置可否,“千繁道長怎么就斷言江閣主是被尚清秋抓的?”
致命一問頓時令尹千繁啞口無言,腦袋急速的運(yùn)作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我與江閣主雖交情不深,但對他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闭f罷面色沉了沉,嚴(yán)肅道:“靈均道長如此說是信不過江離還是信不過我?”
“道長多慮了?!膘`均淡淡道,覺得眼下找到江離才是正經(jīng)事,便也不再同尹千繁計較,無奈道:“那便依道長所言,你去尋江閣主,我給你放風(fēng)。如此便兵分兩路了?!?p> 尹千繁自是一百個情愿,卻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欣喜,便也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靈均斜睨了她一眼,故意問道:“想必千繁道長已經(jīng)知曉了江閣主所在之處吧?”
“……那是自然?!币Х焙裰樒ふf道。
“那便好?!?p>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尹千繁總算爬到了山頂,此時靈均已經(jīng)走了岔路,去尋尚清秋去了,只剩下尹千繁一人。
想著要在靈均回來之前找到江離,尹千繁便不覺加快了腳步,心中只覺得在凡間這幾日所走的路比在仙界百年走的都多。
默默隱了身形,不知不覺間竟溜達(dá)到了清騰派的祠堂前,想著江離沒有可能在這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祠堂內(nèi)傳出的嬉笑聲卻引起了尹千繁的注意,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尹千繁也沒準(zhǔn)備進(jìn)去,可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再仔細(xì)貼耳聽了聽,那笑聲豪邁爽朗,不是江離又是哪位?
心中頓時有些氣悶,你師祖我跋山涉水的來找你,你竟然在這跟反賊談笑風(fēng)生。
徑直推門而入,入眼便是滿桌山珍海味,瓊漿玉液。
江離和尚清秋相對而坐,推杯換盞,開懷大笑。
尹千繁不確定的環(huán)顧了四周,確是祠堂。這二人竟在祠堂里,當(dāng)著列位先輩的碑下,毫無顧忌的吃喝?
因尹千繁仍舊隱著身,江離二人只見門開了,卻不知祠堂里多了個人。
尚清秋只道是風(fēng)大,把門給吹開了,便起身去關(guān)門。
尹千繁趁此機(jī)會湊到江離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快出去,靈均就快過來了?!?p> 靈均被這憑空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酒杯都扔了出去,待反應(yīng)過來是師祖尹千繁的聲音后,小心翼翼的伸手在空氣中探了探,卻什么也沒碰到。
關(guān)門回來的尚清秋聽到酒杯摔碎的聲音,又見他伸著手在空氣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江兄,怎么了?”
江離愣了一下,低聲道:“大抵是我酒飲的有些多了,犯起了暈?!?p> “哈哈哈,你的酒量真是大不如前了。”尚清秋爽朗的笑道。
“清秋兄又笑話我了,我平日里哪有人陪我喝酒?要不是你,其他人我也信不過啊,搞不好個個都想要我的命?!?p> “這青畫閣門主豈是容易當(dāng)?shù)??你需得知曉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p> 江離又從一旁取來一只酒杯,自斟自飲了一口,道:“是這個道理。想必你這清騰派的掌門之位坐的也不容易。”
尚清秋飲了口酒,臉色沉了沉,“門派內(nèi)出了奸細(xì),實不相瞞,我清騰派怕是時日不多了?!?p> “怎么?是皇帝又搗鬼了?”
“眼下還不清楚,但想來除了皇帝還有誰跟我清騰派如此過不去?!?p> 江離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本以為只要我對他陽奉陰違,清騰派便可安然無恙,不料這皇帝小兒如此奸詐,又派了旁人來,真是無恥?!?p> “皇帝一貫如此,江兄不必介懷,你于我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我清騰派能茍存至今,多虧了你的照拂,如今你又為了我違抗了皇帝的命令,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p> “清秋兄你這是什么話,你我是兄弟,這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H舨皇怯须y言之隱,我定不會順從那皇帝小兒!”江離憤懣道。
在江離身邊站著的尹千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抗旨也就算了,還窩在這跟反賊說起了皇帝的壞話,還上演了兄弟情深的戲碼,若是被靈均看到了,本仙怕不是也得被你連累的受牢獄之災(zāi)。
江離對尹千繁的情緒卻是全然不知,二人你飲一口,我斟一杯的又喝了起來。
江離端起酒杯,剛送到嘴邊,酒杯卻突然向上一翻,一杯酒便實實在在的潑了一臉。
尚清秋見狀哈哈大笑,“看來江兄是真的醉的,連酒杯都端不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