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螺皺了皺鼻子,“誰說愛好運(yùn)動的男生都頭腦簡單來著,你們簡直是一群直男婊,欠兒死了你!”
男子嘻嘻哈哈的又拍了下她肩膀指了指里面,“那我走了啊,她還在里面等我呢,我就不方便送你了啊,回頭成了我請你吃飯?!?p> 說完就跑了進(jìn)去。
曲溪螺搖搖頭,大口把紙盒里剩下的東西吃了,一邊用紙巾擦著嘴邊的醬汁一邊往回走。
剛才走的男子是她大學(xué)籃球隊的隊友,叫程宇,他們球隊隊員的關(guān)系一向都很鐵,在大學(xué)的時候,球隊里單身的男球員幾乎都是靠曲溪螺釣來了心儀的女朋友。很多人以為打籃球的男生心思都很直,實際上并不,他們教起曲溪螺怎么演戲的時候,簡直是一群心機(jī)婊本婊。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學(xué)?;@球場里,一群老大爺們兒圍著曲溪螺盤腿坐著,教她怎么翻白眼和盛氣凌人,畫面簡直不要太詭異。
曲溪螺正要去路邊攔計程車,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是母親打來的,忙走到僻靜處先接了起來。
母親在電話里跟曲溪螺說,讓她抽時間盡快回趟奶奶的老家,去祖屋收拾一下奶奶的遺物,因為那個房子親戚要住,別人收拾曲溪螺的父親不放心。
曲溪螺輕輕“嗯”了一聲,心情頓時沉重起來,想起三年前奶奶去世的時候。
臨終前奶奶還記掛著她,等她趕過去的時候,老人家伸出滿是針眼的手捧住她的臉,十分心疼地說:“怎么瘦成這樣了……”
曲溪螺瘦了之后如同丑小鴨脫胎換骨成了白天鵝,可是只有奶奶心疼她,希望她永遠(yuǎn)胖乎乎的。
母親在那邊也嘆了口氣,知道女兒和奶奶的感情最深,輕聲說:“收拾完了直接郵寄過來就行了。對了,你那個工作……反正要是不想做了就過來媽媽這里,我給你再好好安排一下,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積累工作資歷,將來年紀(jì)大了怎么辦,那個什么網(wǎng)店模特也就是吃青春飯,總不能一直做吧?!?p> 母親又開始說教了,她一向看不上曲溪螺的工作,她自己是把大多數(shù)男人都踩在腳底的商界女強(qiáng)人,丈夫是大學(xué)教授,而他們的女兒,竟然只能靠臉吃飯,這簡直是讓她丟臉。
曲溪螺看著自己的鞋尖在地上摩擦,靜靜的聽訓(xùn)不說話。
她說不過母親,母親也不能理解她。畢業(yè)后她留在W市,就是怕回去又要被母親安排,那壓力真的很大。
在這里她也曾按照母親的意愿找工作,她的學(xué)歷要找個母親要求的工作并不難,可是她實在是對自己的專業(yè)沒有激情,腦子也不是特別精明,好幾次不是干不下去就是過不了實習(xí)期,最后連房租都交不起了,雖然當(dāng)時和溫嫣一起住溫嫣可以周濟(jì)她,可她不能一直不賺錢。最后在程宇的介紹下才做了現(xiàn)在的工作,成了兩家女裝網(wǎng)店的模特。兩家網(wǎng)店的老板娘是一個人,叫沈青,溪螺叫她青姐。青姐很器重曲溪螺,帶著她很快在圈里也打出了名堂,曲溪螺總算維持住了生活也存下些錢,可是父母卻總看不上她現(xiàn)在的工作,覺得她就是在吃青春飯瞎胡鬧。
聽女兒一直不回應(yīng),方薇云嘆了口氣,又交代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曲溪螺放下電話后心里還是沉甸甸的,她看了看身后的燈紅酒綠,突然很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