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著轉(zhuǎn)身過來的顧清歡,厲天行頓時有些失望。
“是我?!闭f著,顧清歡將斗篷的帽子摘了下來??粗鴧柼煨忻婢呦峦赋鰜淼碾p眼,輕聲道:“可以陪我走走嗎?”
“抱歉,不可以?!彪S即,厲天行轉(zhuǎn)身,邁步就往回走。
顧清歡愣了一下,上前兩步,喊道:“你不想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么嗎?”
聞言,厲天行停下腳步,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想?!?p> 厲天行實在弄不懂,自己跟她也不熟,她怎么會幾次三番的找來。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厲天行決定遠離這個女子。因為就連他也無法看透,這個女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哪知道,剛走到拐角的時候,顧清歡又喊了一聲:“你有為小小想過嗎?”
厲天行:“?”
突然,厲天行轉(zhuǎn)身,瞬間欺身至顧清歡面前,沉聲道:“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和小小有什么關(guān)系?”
顧清歡此刻也在面若冰霜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被嚇到。
即使景公子是大宗師,也嚇不到她。她自幼就在云門下教導(dǎo),雖然只是每隔一段時間才會去一次,但是也足以接觸到更開闊眼界的東西了。
世外之地的江湖中人,總是很重視宗師和大宗師。那是因為整個江湖中這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但是在四大隱門中,宗師與大宗師不能說非常多,但是確實是比外面多了不少。天才、怪才、奇才更是比比皆是。
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記名弟子的隊伍都能排滿這個縹緲峰頂。
因此,顧清歡真的不覺得他大宗師的武力能夠震懾住自己。
或者說,更加恢弘壯大的場面她都見過。
“跟我來。”說完,顧清歡立即轉(zhuǎn)身。
厲天行遮住了自己的眸子,沉默了一下,隨即跟上。
終于,兩人走出了盟主府,來到了縹緲峰的一處偏僻之地。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雪。
在繁星的照耀下,更顯得雪的潔白,很難想象,天底下,竟然有四季都在下雪的地方。
正式這些雪的存在,才鑄就了雪白的道路,與一路白色浸染的風(fēng)景。
“說吧?!闭径ǎ瑓柼煨新氏瘸隹诘?。
“你看,美嗎?”
聞言,厲天行皺眉,她……應(yīng)該不是問自己她美不美吧。
要是那樣,可就真的是低級無聊。
厲天行并未做聲,要不是想探究和小小有什么關(guān)系,他根本不會來這聽她說話。
見厲天行不答,顧清歡又道:“或許,我說的應(yīng)該再準確點,你看,這里的雪……美嗎?”
厲天行挑了一下眉,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她想要干什么了。
于是,厲天行忍耐住,淡淡道:“我想……姑娘也不是出來要我陪你看雪景的吧?!?p> 顧清歡低頭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這景公子的性子,自己的表姐是這么看上他的。
在厲天行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顧清歡回頭,緩緩出聲道:“還記得我說過我的表姐嗎?”
厲天行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
看著顧清歡的眼睛,點了點頭。
顧清歡也回應(yīng)似的點點頭,繼續(xù)道:“我的表姐,最是喜歡雪。她比同齡的孩子都要優(yōu)秀,你知道嗎?一年前,她已經(jīng)可以成為一門的領(lǐng)袖了,你說她厲不厲害?”
聽到顧清歡的話,厲天行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依照顧清歡的年齡,她的表姐應(yīng)該也不大,估計是17、18歲左右的樣子,這個年紀能夠成為一門的領(lǐng)袖,實屬不易。
自己做的也是家主的位置,當(dāng)然明白各中艱辛。隨即,望著顧清歡的目光,厲天行又點了點頭。
只是……這與小小有什么關(guān)系?
見厲天行認可了,顧清歡轉(zhuǎn)身,看向滿天的繁星,輕聲道:“那一年,她出來江湖游玩,突然遇到了一位公子,才貌品行皆數(shù)上乘,互相引為知己,待長大一點,又私定了終身。不知……景公子你,可還記得?”
厲天行:“……”
此刻,厲天行時無語的,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也不知道的事情,記得什么?該記得什么?
見厲天行不答,顧清歡只當(dāng)他是心虛,接著說道:“我常常能夠看見表姐倔強的樣子,只有在跟我聊到他的時候,表姐的眼光才是溫柔的。所以……”
顧清歡轉(zhuǎn)身,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選擇了小小,你應(yīng)該跟她說清楚,減輕對于兩個女子的傷害?!?p> 厲天行:“……”
顧清歡這幾日也看明白了,景公子與小小之間是有些微妙的,所以,她也不想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索性,還是直接挑明了好。
剛才她認為自己說的夠明白的了,至于景公子作何抉擇她都會告訴自己表姐的。見厲天行張口,以為他要做出最后的決定,哪知道……
“請問……你表姐是誰?”厲天行疑惑道。
“你!”顧清歡不可思議道。
就算感情變了,起碼應(yīng)該還記得有過這么一個人吧。難道表姐告訴她的事情都是假的嗎?回想起表姐的神情與樣貌,這都不可能是假的。
于是,顧清歡的臉色瞬間變冷:“景公子當(dāng)真是好記性!虧我表姐記得你記了這么久,你竟然將她忘了!”
厲天行忽然笑了,因為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實在是無辜?。?p> 見到他在笑,顧清歡更是為自己表姐不值,同時也為小小不值,這么一個人,怎么可能未來會全心全意對待小小。
誰知道,厲天行的下一句話就將她弄得愣在了原地。
“你說的景公子另有其人,我不是。你自己問問云暖就知道了。”
之后,厲天行理都沒理她,獨自一人回了盟主府。
回到自己院落,厲天行立即停下了腳步,不由得望向白衣少年所住的方向,笑了一下,回了屋。
過了一會兒,厲天行才后知后覺,原來自己莫名其妙的背了這么久的鍋。
剛才她又提到小小,難道……小小也知道此事?
頓時,厲天行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
白衣閣主,委屈你了。明天只好將他綁去,讓你自己跟她們?nèi)フf了。
想到這里,似乎厲天行覺得安慰不少,吹了燈,踏實的睡去。
而被厲天行話語驚呆的顧清歡,則是不明所以,望著厲天行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難道……一直是自己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