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曲華微微抬頭,看著面前用劍指著自己的青年,古井無波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詫異,因為對面青年眼中也是十分平靜,不起一絲波瀾,如他一般。
他平靜是因為他對自己實力很自信,而面前這個青年又是因為什么?
“你是誰?”向曲華下意識的問道,他發(fā)現(xiàn)他十分感興趣。
葉麟如嘴唇動了動,聲音很低:“葉麟如。”
向曲華眉頭一皺,竭力思索自己腦中那些出眾的年輕劍客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
搖了搖頭,向曲華不再去想,天下之大,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所有人,他只是淡淡吐出一句:“開始吧?!?p> 葉麟如早已經(jīng)不是一年前的他,這一年以來,無數(shù)次臨近死亡,所以他所領(lǐng)悟到的便是抓住一切時機。
葉麟如不會等向曲華拔劍,所以話音剛落他便欺身而上,一劍便是挑向向曲華的右臂。
越是這種時候,葉麟如越是冷靜,向曲華尚未拔劍,那便讓他這一場比武都拔不出劍。
向曲華顯然對此也有些始料不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雙腳不動便相后仰去躲過這一挑。
葉麟如得勢不饒人,緊接著又是一記掃堂腿攻向向曲華下盤,向曲華無奈只得離地向后退去。
葉麟如連忙跟上,連連出招,一劍更比一劍快,劍劍刺向向曲華要害。向曲華只得被逼迫不斷后退,他的速度并不快,每一次都是堪堪躲過。不過雖然狼狽,他卻是并未受到傷害。
久攻不下,葉麟如終是向后退去,微微喘息看著向曲華。
向曲華趁著這個機會才拔出自己劍,他借著余光不經(jīng)意往后一瞥,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擂臺邊緣。
“為何不繼續(xù)?”向曲華有些好奇地問道。
擂臺賽有規(guī)定,若是一方能將另外一方逼下擂臺,便可以取得勝利。
“因為那不是勝利?!比~麟如清冷的開口,“若不是擂臺的話。”
向曲華微微一愣,若是生死交戰(zhàn),可沒有所謂的擂臺邊界。雖然向曲華防守狼狽,但葉麟如終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只要向曲華拔出劍,便是決出勝負(fù)的一刻。
所以葉麟如退了,他想挑戰(zhàn)更強的人,卻并不想勝之不武。
“既然如此,那便來吧?!毕蚯A緩緩?fù)碌馈?p> 葉麟如仍在調(diào)整氣息,向曲華朝他走去,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劍氣環(huán)繞這劍身,吐出熾熱的劍光。
如此緩慢的動作,卻讓葉麟如心中如同冰山崩塌一般震撼,他不知道該往何處躲避,因為他不知道這一劍將劈向何處。他可能出現(xiàn)在任何他躲避的方位上,而那個時候沒有防備的他是萬萬接不下的。
“這一劍,乃是我自悟,我稱它為—斷念?!毕蚯A速度越來越快,劍氣終于觸碰到葉麟如,將他的衣袍震的獵獵作響。
葉麟如瞳孔微縮,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雙手橫劍,迎上了這一劍。
氣浪襲來,兩劍相擊,劇烈的撞擊聲卻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丁小乙臉上也是掛上一抹苦笑,若是向曲華一上來便用出這一劍,他并未多大把握能夠接下。初始他還有些不服,但此時卻是不得不服。
伏千里也是瞧見了丁小乙的異常,打趣道:“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行了?”
丁小乙搖了搖頭,道:“還行,我還小?!?p> 旋即丁小乙有將頭偏向場中,好奇地問道:“他能接下這一劍嗎?”
伏千里默默地飲了一口酒,臉色似乎有一些凝重,喃喃道:“其實他的實力,并不比你強,甚至還不如你。”
丁小乙對此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并不能讓向曲華這般狼狽。
……
“你怕死嗎?”一天,酒鬼又喝了許多酒,醉醺醺地向葉麟如問道。
“我?”葉麟如有些呆滯,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不怕死,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吧。
似乎洞悉了葉麟如心中的想法,酒鬼大笑道:“你怕!”
酒鬼又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是你不能怕?!?p> “為什么?”葉麟如不解。
酒鬼若有所思,道:“你若怕死,你便離死不遠(yuǎn)了?!?p> ……
一縷頭發(fā)緩緩從空中飄落在地上,向曲華著看著眼前的情形,無奈的苦笑道:“你為什么不躲?”
葉麟如難得笑道:“躲不掉了?!?p> 一劍貫穿了葉麟如的右胸,葉麟如嘴角溢出鮮血。幸得避過了左胸心臟的位置,否則便說不出話了。
他的劍還是不夠快,否則剛剛掉在地上的可不僅僅是一縷頭發(fā)那么簡單了。
場中的情況也是驚呆了眾人,這次比武皆是點到為止即可,可還沒有出現(xiàn)這么嚴(yán)重的傷勢。
場中不一會兒多了兩個人。
宋庭看著眼葉麟如,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向曲華,皺著眉頭問道:“怎么回事?”
向曲華也是無奈苦笑道:“我的錯?!?p> 宋庭也沒有過多的追究,他對向曲華還是十分信任的。他來到葉麟如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沒什么大礙吧?”雖然是關(guān)切的話,卻并沒有絲毫關(guān)切的語氣。
白浩第一時間便來到了葉麟如旁邊,看著葉麟如蒼白的臉色,頭也不抬卻是冷笑道:“你覺得看著像沒事的樣子嗎?”
被頂撞的宋庭也是有些惱怒,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正是擊敗泰豐之人,不由得眉頭一挑,道:“你是誰?敢這么對我說話?”
白浩也是惱怒他的語氣,聲音越發(fā)冰冷:“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現(xiàn)在去找個郎中過來。”
宋庭雙手抱胸,道:“若是我說不呢?”
白浩并未起身,但目光卻是直視著他,并將手靠在了劍上。
向曲華也好似發(fā)現(xiàn)了氣氛的不對勁,立馬聲音也有些冷:“宋長老!”
宋庭也是注意到白浩的小動作,不過他卻是不以為意。不過他并不想把事情擴大,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易沐風(fēng)已經(jīng)將目光投了下來,當(dāng)即高聲道:“來人,帶下去找郎中?!?p> 立即便有天劍門弟子上,白浩將葉麟如扶起來,問道:“能行嗎?”
葉麟如臉色依舊蒼白,卻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p> 白浩將他交給身旁的天劍門弟子,他倒是不擔(dān)心天劍門暗中做手腳。不談其他,對付他們,完全不需要動用這些手段。
“甘心嗎?”
白浩的聲音在葉麟如耳邊響起,他雖然并沒有說話,但他知道白浩已經(jīng)從他眼中得到了答案,所以白浩還在擂臺上。
宋庭盯著白浩,看著他并未隨著葉麟如下擂臺,不由得玩味地笑道:“你想做什么?”
白浩突然笑了起來,指了指向曲華,淡淡道:“我想挑戰(zhàn)他?!?p> 宋庭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走過去拍了拍白浩肩膀,淡淡道:“規(guī)則并不允許,不過我卻是可以為你破例。”
白浩盯著宋庭離去的背影,無所謂地笑了笑。
是為了看他丟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