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也只有那么幾天,還沒過初十小城里的人就開始少了起來,人總是要為了生計奔波的。
“哎!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崩顫勺陲h窗上,看著逐漸回歸平靜的小城感嘆道。
“怎么突然有這種感慨了?我看你天天的逍遙快活的很啊。”盧雅青正好打開門聽見了李澤的感嘆。
“你回來了?不在家多住兩天?”李澤收回目光,靠著坐墊問道。
“準備開學了,還得開幾個會,你以為我們老師這么好當啊?!北R雅青換完鞋,把包放進了屋里:“等會想吃什么?我做飯?!?p> “冰箱里有什么你看著做點就行?!崩顫烧f完又猶豫了一下:“那個,能不能幫個忙?”
盧雅青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我還有本事幫到你啊,你說吧,能幫一定幫?!痹诒R雅青眼里,李澤好像就沒有辦不了的事啊。
“我想找個工作,去你們學校當體育老師,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人,走動走動?”李澤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哪有人托姑娘找工作的啊。
“嗯~你不是做生意的嗎?怎么又要當老師啊?!北R雅青想了想問道。
“這不是我爸媽年紀大了嗎,妹妹還小,我就想多陪陪他們,錢嘛,掙多少也沒個夠的,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反而會覺得家人更重要一點。”李澤這胡說八道的本事可算是了得,胡編亂造張口就來。
“行吧,我們開會的時候我去問問校長,體育老師的話應(yīng)該要求不多。”盧雅青算是答應(yīng)了,畢竟李澤這個理由還是讓她挺感動的,多重情重義顧家的男人啊。
雖然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讓李澤自己也有點汗顏,但是盧雅青也算是答應(yīng)了,只要能帶他見到校長,在學校里混個工作應(yīng)該不成問題。
盧雅青答應(yīng)之后就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里,然后下廚房去做菜了,過年這段時間吃慣了大魚大肉這些油膩膩的東西,反而想吃點素的,所以冰箱里放的都是一些素菜,炒起來也快,不一會盧雅青就把飯菜端上了桌:“可以吃飯了?!?p> 李澤起身先回了房,然后拿出了個袋子:“新年禮物,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看你平時穿的挺單薄的就給你買了件羽絨服。”
“不行,我不能要的,又在你家住,又在你家吃的,怎么還能收你東西?!北R雅青推辭道。
“這不請你幫忙嘛,你就收著吧,吊牌我都拆了不能退的?!崩顫烧f完把袋子塞了過去。
盧雅青只好收下:“你看看,我這也沒給你準備什么禮物,就帶了些土特產(chǎn)過來?!?p> 兩人吃完了飯,盧雅青把桌子收拾一下,準備洗碗。這時候李澤接到一個電話,是周琴打來的。
“李澤,你快過來吧,王強出事了!”周琴的語氣很急促,還帶著哭腔,而且從電話里聽到周圍的外音還很嘈雜,有音樂和玻璃杯碰撞的聲音,還不停的有人呼喊著什么,但是又聽不太真切。
“你別急,地址告訴我,我這就來?!崩顫砂矒崃酥芮伲瑔柷宓刂?,從樓下開了林姍就在這的車就往樂迪ktv而去。
樂迪ktv3018包廂里,王強面前的酒桌已經(jīng)被擺上了幾十個扎啤杯,每個扎啤杯里都倒著高度數(shù)洋酒,酒杯底下都放著一沓錢。
王強已經(jīng)喝的雙眼通紅,面頰和耳朵已經(jīng)呈現(xiàn)醬紅色,邊上還有一大桶嘔吐物,如果細看,上面還夾雜著不少血塊。
“周濤,他已經(jīng)不行了,別讓他喝了。都是同學一場沒你這么玩人的!”周琴給李澤打完電話,看到周濤還在逼迫著王強喝酒沖他喊道。
“嚷嚷什么?不就是喝點酒嘛,能喝喝,不能喝就算了,這錢我也不是不借,是他自己沒本事拿啊。”周濤擺出一副無辜的神情,眼光中還夾雜著一絲同情:“太可惜了,你喝不完酒啊,你兒子就沒得治了。哈哈哈哈?!敝軡男β暩裢獾拇潭?,仿佛像個野獸擇人而噬一般。
王強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跪坐在酒桌前,左手攥著已經(jīng)拿到的錢,右手伸向前面的酒杯:“我還能喝,還能喝,娃還在等著我呢?!北緛矶家呀?jīng)快昏迷的王強又重新打起精神,準備把眼前的酒喝完。
四周周濤的馬仔開始起哄:“快喝啊,喝完了拿錢混蛋。”
“濤哥這么大方,你要是不行我替你喝,替你拿錢?!?p> “快喝,喝完了哥幾個好繼續(xù)嗨。”
“濤哥就是善良,換了我早把他扔出去了。”
…………
李澤趕到的時候,王強已經(jīng)快不省人事了,周琴到門口接的他:“快,是周濤,周濤不讓我把王強帶走?!?p> “怎么回事,周濤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人,王強怎么會和他扯上關(guān)系。”李澤跟在后面想問清事情起因。
“王強兒子身體一直不好,后來查出來是先天性心臟病,需要搭橋,但是市里做不了得去上海,費用的八九十萬,王強湊不夠錢,我只好帶他來找周濤,沒想到周濤一點不顧及同學情誼,想整死王強?!敝芮俳忉尩?。
“他倆有什么過節(jié)嗎?”李澤隨口問了一句。
“應(yīng)該是沒有,兩人畢業(yè)之后就沒有過交集了?!敝芮贂肓艘幌隆?p> 說著話,已經(jīng)來到了周濤所在的包廂,李澤推門進去。周濤和他的馬仔正一人抱著個公主上下其手呢。
“誰讓你進來的?你他媽的是誰啊?”周濤罵罵咧咧的問了一句。
“我是你老子?!崩顫苫亓艘痪洌缓缶鸵シ霭c在一邊的王強。王強已經(jīng)不省人事,被周濤的手下拖到角落里,蜷縮著,嘔吐物沾得渾身都是,嘴角還有血漬。
“你他媽的跟誰說話呢?”周濤身邊的馬仔坐不住了,拎起個酒瓶就砸了過來。
李澤抬手把飛過來的酒瓶抓住,五指發(fā)力,狠狠的把酒瓶捏碎,瞪著那個砸酒瓶的馬仔一眼:“如果你再敢亂動,下一個捏碎的是你的胳膊?!被厣砀芮俸傲艘宦暎骸翱齑?20啊,別愣著了。”
周琴這時候反應(yīng)過來,趕緊打了120急救。
之前砸酒瓶的馬仔縮了縮頭,本來要沖上來的勢頭硬生生的止住撤了回來。
“等等,你~是李澤?”周濤這時候看清楚李澤的臉,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有點不太確定。
“是我,想干嘛沖我來,我接著?!崩顫墒钦娴幕鹆?,平白無故的,如果不想借可以不借,可這是拿人命在玩,一點同窗情誼都不講。
“既然你要帶他走就帶他走咯,反正我也玩膩了?!敝軡袷侨拥袅艘粋€不要的垃圾一樣輕描淡寫。
李澤也不再理他,背起王強就往樓下跑。
“濤哥,就這么放過他?”剛才扔酒瓶的馬仔問道。
“廢話,那個王強要是真喝死了你頂雷,還是我頂雷?”周濤雖然壞,但他不傻,這年頭玩可以,但是要出了人命那就不好收場了。
李澤背著王強下了樓,這時候救護車也到了。護士已經(jīng)放下?lián)艽?,在李澤的幫助下把王強推上了車?p> 隨后李澤開著車,跟著救護車一起進了醫(yī)院。王強因大量飲用高濃度酒精,已經(jīng)胃出血了,需要及時搶救,在李澤還沒進大廳門的時候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周琴在手術(shù)室門口里的團團轉(zhuǎn),這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拿出了一個單子遞給了她:“病人需要手術(shù),你快去交錢吧?!?p> 周琴一看賬單傻眼了,十萬塊押金踏上哪弄去,但是錢交不上,這手術(shù)就不給做,正在她里的團團轉(zhuǎn)的時候,李澤也到了。
“李澤,你有錢嗎?的墊付押金,我沒那么多錢啊?!敝芮倌弥~單遞給了李澤。
李澤接過賬單跟護士喊了句:“趕緊手術(shù),我這就去交錢?!闭f完李澤就跑到交費處。
李澤用銀行卡刷了十萬把手術(shù)費的墊付押金交上,然后回到手術(shù)室外等候消息。
“我錯了,我不該帶他去找周濤的,周濤這個人瑕疵必報,我想起來他們是怎么生的怨了?!敝芮匍_口說道。
“怎么回事?”
“你出去的早不知道,剛下學那會,大家都沒正經(jīng)工作,就是在街面上玩,那時候網(wǎng)吧是常去的地方,網(wǎng)吧老板經(jīng)常會組織一些線下比賽什么的,贏了獎勵網(wǎng)費。我們經(jīng)常上網(wǎng),網(wǎng)費是個大開支,王強也就是靠這個賺點網(wǎng)費。
又一次周濤也來了,帶了一幫混混上網(wǎng),正好有比賽,然后他輸給了王強,誰知道他輸不起,要打王強,這事被網(wǎng)吧老板調(diào)停了,誰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還要報復(fù)?!?p> 聽周琴說完,李澤不經(jīng)有些蒙圈,這點破事能記仇記這么久,周濤他到底是多閑的蛋疼,他沒其他事做嘛:“就為了這個,把人往死了整?他是不是有病?”
周琴點了點頭:“他好像是有點,他那些馬仔背后都叫他瘋子,要不是他家里有錢有勢的,誰跟他混啊,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的?!?p> “行了,不說他了,你在和我說說王強孩子的事,我應(yīng)該能幫?!崩顫刹⒉幌胫滥莻€瘋子是怎么威風八面,對手下呼來喝去的,他現(xiàn)在只想著王強好起來,他兒子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