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毒打在姜子晏暈倒在姜貝錦的身上而結(jié)束。那一刻姜貝錦整個人被背上的重量壓倒在了地上,等兩個仆人把姜子晏背走,方有了力氣爬起來。
她本想哭著爬起一同跟去,卻被白氏突然抓住了手,一記耳光突然遭在姜貝錦的臉上,在堂中發(fā)出巨響,白氏冷冷的臉上寫滿了無情,話音狠厲的在耳邊響起,“你跟去作甚,還嫌鬧得不夠嗎?”
姜貝錦聽著白氏的話,雖冷厲但不無道理,如今過去了,也就是礙著那邊人來人往的忙著,自己還增了別人的煩心,那樓氏斷然是不想瞧見自己的。
姜貝錦軟下身子跪在宗祠里,一語不發(fā)。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畢竟在姜府,她本就沒有什么地位,沒有母親為她撐著擋著,她就是如同孤兒一般。待自己頗好的哥哥,如今也因自己遭了難了。
姜子晏是多么好的一個人,為何因她受了那么重的傷。姜貝錦低頭瞧著身邊的血,都是姜子晏方才替自己擋禍流的。這血許不是從他身上綻開的皮肉流出的,她方才只是哭著并沒有瞧真切,此時回憶起來,倒感覺是他口中吐出的。
這姜峻茂打的得有多狠,竟傷到了姜子晏的內(nèi)里。
這頓打應(yīng)該本由自己完全承著的。
待白氏也走后,姜貝錦一直跪在空蕩的宗祠前終于忍不住的落淚了,但也就哭了那么一會兒,原來沒有人看著,自己的淚水著實(shí)是出不來的。
若是別人瞧到此幕,還定會冤枉她是個心腸頗硬的人??墒撬男睦锩髅魇峭吹模透局话愕男募?。比那些藤條抽在自己身上還要痛得多。
此時身后有人拄著拐杖慢慢漸進(jìn),邊走邊道,“五兒……”
許是曹氏來了,姜貝錦很是熟悉這個聲音。
若問在姜府中是否有待自己真心的人?那么定然是有的。便是這姜子晏和曹氏二人了。
曹氏看著姜貝錦身上被打的滿是血痕,心痛的一把摟住姜貝錦,便哭道,“吾的乖孫兒。真的是……你爹怎么能這般狠啊……”
姜貝錦把頭埋在曹氏的懷里,終于撐不住的哭了出來,她的確后悔過為何要冒名頂替這姜府五小姐的名頭來到這處。竟還受此毒打,尤其是還連累了姜子晏。
分明是自己未曾做過的事情,別人怎能說的那般真切,還理直氣壯的謾罵她。那些分明都是誹謗,她斷然是皮了些,去了那些地方,可是并沒有做過越矩的事情。
為何給人羅列出來像是罪無可赦?
她當(dāng)真是做錯了嗎,姜貝錦想到這些便委屈的很,淚水嘩啦的流出來,浸濕了曹氏的衣襟。
她不過是想要有個自由的生活,如同男兒一般,為何這在外人眼里就行為不規(guī)矩,不守本分了呢?
她問著曹氏,“老祖宗,五兒真的錯了嗎?”
曹氏沒有說話。
姜貝錦又問道,“五兒真的什么都沒有做,為何沒有人信五兒?”
曹氏仍然沒有說話。
姜貝錦甚是委屈,但不再哭了,“為何別人的言語就可以如此的歹毒,不經(jīng)頭腦,肆意誹謗,為何爹爹可以將別人的話語全然信之,不給五兒一點(diǎn)回旋解釋的余地?!?p> 曹氏只是撫著姜貝錦的頭發(fā),寬慰著她,她斷然是信姜貝錦沒有做什么不守本分的事,可是出入煙花酒樓是真的,徹夜未歸是真的,被人瞧見是真的,跟男子共度一夜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