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并不知道貝錦所為何意?她只是聽老祖宗說那族中的老人說,貝錦是指像貝的文采一般美麗的織錦,用于形容女子最為合適,可以望她能愈加出落得美麗大方、聰慧過人。
戚玥待后來又有機會閑下心后看書,看到一句“萋兮斐兮,成是貝錦”,才明白原來“貝錦”一詞多用于比作誣陷他人、羅織成罪的讒言。原來她這一生過得這番磨難,許是那日入族時名字取的不好,可彼時她只是困的只點頭,竟還對這個名字頗為滿意。
府邸還請來了會算命的先生給戚玥卜了一卦,只聽那人說著,“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貝錦姑娘此生路上定有諸多磨難,但是總會化險為夷,苦盡甘來的?!?p> 那日曹氏以為算命先生說的是戚玥之前的人生過得頗不順,心想果然料的很準,如今回府了定是先生口中說的苦盡甘來,曹氏臉上一直掛著笑,說道,“先生說得好,姜伯,帶先生去領(lǐng)賞?!?p> 戚玥在好多年后,方醒悟道,那先生果真是說對了她一半的人生,確實有諸多磨難,只是可不可以到頭甘來,只有她咬過牙后,撐到生命終了一刻,才知道這后半句言的是否對。
她心想做一名術(shù)士也是頗為生錢容易的。
只要說上幾句若真若假的話,摻上大家普遍都會經(jīng)歷的事情,說上幾個安在誰身上都頗為合適的詞,然后留下半句讓人片刻是找不到答案的話語。
既不冒昧的一番亂哄,也不把話說的太過于決絕,最好是有好有壞,那么真假之間就會讓人更加信任,這樣就可以輕松的把人騙過去了。
在一番儀式中,戚玥也是被整的夠累的,但是只能配合著曹氏開心。畢竟做人孫女,只要不惹長輩生氣就是盡孝的最好方式了。
來到姜府做客的頗有聲望的人均對這姜府的行為感到好奇,一個女娃娃竟讓姜府老太太如此大張旗鼓的開席盛宴。那白氏也甚為開心的在那里招呼著來往的賓客們。
大家都聽得那姜府五小姐姜貝錦是姜府大娘子、尚書大人千金白氏多年前走失在外的女兒,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被尋回,故如此開心的招呼城中重要的有頭有臉的人上門吃席。
“原是大娘子的幺女,怪不得辦的如此隆重?!?p> 不知情的人聽到此處,方明白過來為何此番姜府弄得如此聲勢浩大。
說起戚玥的名字在族譜上該下在誰的名下,曹氏想都沒想就招呼白氏商量著,心想著一來白氏是現(xiàn)任姜府的大娘子,她該有容量對戚玥好些,二來樓氏生的是個兒子,本就不在意自己名下是否要過戶個人來。
白氏的女兒姜樂儀已入宮中去了,在府中自然是頗為寂寞的,那么將戚玥過戶到白氏名下,可以讓她有個女兒,日子至少過得不那么凄楚。況且白氏出身世家,品性在宛丘城中實屬一等一,可以熏陶戚玥,對戚玥的成長也好。
這番交談也能顯得對她這個大娘子格外的重視,做什么事還是先問過她的意見。曹氏想著日后多個白氏照拂戚玥,心中也大可放下心來,畢竟自己年邁了,在姜府說話會越來越不中用。
在一天諸多的禮節(jié)過后,戚玥終于可以不用那么端著身子,整個人進了房中,脫了鞋,解了衣襟,便軟在了榻上,“終于是結(jié)束了,真的是把我累死了”。
戚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尋往那夢鄉(xiāng)深處沉沉睡去。當她再睜開眼時,從那一刻起,朱戚玥便在世上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姜府五小姐姜貝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