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賞荷宴7
“??!多么美麗的姑娘啊,你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我前方黑暗的道路,是的,就是你,美麗的姑娘,我一生追尋的就是你,唯有你,是我存在的意義。哦,我的姑娘,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將把它虔誠地刻在心里,如同此時此刻,你美麗的倩影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我的心?!?p> 說話的時候,楊曜景已經(jīng)牽起了徐悅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深情地凝視著她。
徐悅蘭及時捂住了嘴巴,才沒有爆笑出聲。
天吶,這難道就是百分之百王子見之忘情,楊曜景知道這位“美麗的姑娘”只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嗎?她很好奇,當(dāng)玻璃鞋的魔力消失,楊曜景還記得自己此時此刻的呆樣嗎。
而其他人,全部都被這突發(fā)的情況驚得呆了。
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花花公子,居然對一個九歲小姑娘一見鐘情,還說出那種令人肉麻的情話。
不少馬車和轎子掉了頭。
他們可不想自家女孩和一個喜歡九歲女娃的變態(tài)待在同一個地方。
“美麗的姑娘,為何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是我太唐突了嗎?你生氣了嗎?”楊曜景深情自責(zé)。
“不,沒有,我……我叫徐悅竹?!毙鞇傊裥∧樛t,是害羞但更多的是興奮。
“多么動聽的聲音,多么美麗的名字,竹兒,我的小竹兒,你可否允許我這凡夫俗子喚你的名字?”
“可……可以?!?p> “竹兒,你太善良了,你既美麗,又善良,天下間再沒有比你更完美的姑娘,上蒼造就的你,是對這世間最美好的饋贈,有你,讓我感受到這世間的美麗。哦,我的竹兒,你的存在如同陽光,令這世間一片光明,再無黑暗,又如同皎潔的月光,那么溫柔,那么令人向往。”
徐悅蘭死死的捂著嘴,她已經(jīng)快忍不住了。
和她的笑相比,還有一個人也忍不住了,那是徐悅梅,她忍不住哭了。
費盡心思地裝扮,預(yù)演無數(shù)遍的相遇,每一個要說的字、每一個要做的動作都反復(fù)斟酌演練,結(jié)果呢,他居然直接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
徐悅梅的哭聲驚醒了已經(jīng)看呆聽呆的吳氏,她趕緊拉開徐悅竹,正要放下車簾,徐悅梅不哭了,她下了馬車。
吳氏待要拉她,已經(jīng)來不及。
就見徐悅梅踮起腳尖,揚起雙臂,以一種天鵝漫步的姿態(tài),小碎步靠近楊曜景,她仿佛一個深情卻被拋棄的女子,滿面悲傷,又飽含深情,時而靠近,又時而遠離,每一次依依不舍的悲傷,每一次欲語還休的憂郁,配以優(yōu)美的舞蹈,令人感受到一種心碎的絕望。
任何舞蹈手到擒來。還真是,手到擒來啊……
徐悅蘭面朝著馬車壁,雙手捂臉,雙肩抖動得厲害,如果仔細看,還能看見她紅通通的雙耳和臉頰。
“大姐這舞是什么時候?qū)W的呀?”徐悅菊道,說完從荷包里掏出一粒蘋婆果仁放進嘴里。
這么好看的戲,就該配好吃的零嘴。
不過她的話倒是驚醒了再次呆住的吳氏,她發(fā)揮出自己的“大力士”潛能,下去一把抱住徐悅梅放上馬車,再關(guān)上車門親自堵住。
“回府,馬上回府!”她幾乎是尖叫著喊出這六個字。
馬車上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恩……除了徐悅蘭和徐悅菊,她們兩個是純看好戲的。
沉默也只保持了一會兒。
“娘,平王世子喜歡我,如果我們留下來,他準(zhǔn)會讓平王妃定下我和他的婚事了?!毙鞇傊癫黄降?,娘就是偏心大姐,奈何這一次不一樣,平王世子是人不是物,娘不能再讓她讓給大姐。
“你胡說,你也不照照鏡子,眼睛小鼻子塌雙頰沒肉,前胸后背一樣平,你有哪里是平王世子看得上的?!毙鞇偯穯苈暋?p> “世子說我是他一生的追求,說我像陽光……”
“那是今天的太陽太晃眼,他看花了?!毙鞇偯反驍唷?p> “你……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你這個小氣鬼、妒婦!”
“你敢罵我?我撕了你的嘴?!?p> 徐悅梅吼著,撲向徐悅竹,徐悅竹也雙手成爪做好準(zhǔn)備。徐悅梅若是河?xùn)|獅,她就是母老虎,誰也不會輸誰。
“夠了!你們兩個,還嫌不夠丟臉嗎?”一聲大喝,獅、虎都停住了。
吳氏焦頭爛額,偏偏這兩個女兒還嫌不夠丟人,在馬車上就要大打出手。
“你們兩個,回去之后各回各的院子,每人罰抄一百遍女誡。”
“憑什么?”這句抗議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
吳氏一眼瞪過去,“憑我是你們的娘!”
徐悅梅和徐悅竹恨恨地互瞪一眼,又一致甩開頭,留給對方傲氣的背影。
終于到了護國公府,分道之際,徐悅蘭不忘提醒她們。
“梅姐姐,竹妹妹,記得把鞋子還我啊?!?p> 那兩人同時頓了一下,又同時冷哼一聲,甩頭走人。
徐悅蘭聳了聳肩,朝自己的院子去。
一路上,只要回想起適才發(fā)生的一切,她就忍不住想笑,當(dāng)她終于到了自己的院子,趴在徐昭云病床前,終于可以放開所有顧忌,抱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
因為她笑到肚子好痛,還是忍不住要笑。
徐昭云哀怨地看著她,在她終于緩過來之后,哀怨地出聲。
“妹妹,希望你告訴我,你笑得不是現(xiàn)在我這樣只能烏龜一樣趴著的樣子?!?p> 徐悅蘭看他一眼,“噗嗤”一聲,再次爆笑。
徐昭云更哀怨了。
好不容易,笑意終于轉(zhuǎn)弱,徐悅蘭想著,這么好玩的事情,必須同二哥分享。
可就在分享期間,她又忍不住爆笑,聽得徐昭云是一頭霧水,不懂她究竟在笑什么。
不就是楊曜景對竹妹妹一見鐘情,說了一堆肉麻情話嗎?不就是梅妹妹吃醋,跳舞引誘楊曜景嗎?不就是竹妹妹和梅妹妹在馬車上爭風(fēng)吃醋,差點大打出手嗎?
徐悅蘭白他一眼,決定待會兒親自幫他換藥。
哼哼哼,誰讓他不能與她同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