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樓吃飯
小學(xué)生活雖然波折頗多,倒也不乏快樂的回憶,湊到一起也算是酸甜苦辣了.然而,小學(xué)生活就這樣結(jié)束了,曾經(jīng)多少次渴望著小學(xué)生活的結(jié)束啊,但現(xiàn)在竟然真的就結(jié)束了,未免太快了些吧.李華心中感慨道.
不過也挺高興的,終于走完了小學(xué)的旅程,接下來是更刺激的初中生活了.聽說初中要上晚自習(xí),好像挺累的,李華獨自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一邊耍著手指一邊思索著,頓時陷入了對初中生活的恐慌中.不過也沒關(guān)系,那么多人都要進(jìn)入初中生活,累的也不是我一個,嘿嘿,想到這里,李華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笑容.要是可以不學(xué)習(xí)就好了,不上初中更好,每天都玩……不過,我的好朋友都去上初中了,我一個人不上學(xué)么?那樣肯定會被笑話的,唉……還是要跟著讀書.
“小華,下來吃飯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那是李華的奶奶.聞聲,李華立即奔下樓去,他早就餓了.居然炒了他最喜歡吃的青椒肉絲,李華恨不得立刻把一盤子都倒進(jìn)嘴巴,卻是萬萬不能的,因為那樣的話會被他奶奶罵得狗血淋頭.他強(qiáng)忍著吃青椒肉絲的沖動,按照奶奶和學(xué)校交給他的做人道理做事,也就是把全家人的飯都盛好,并且放在桌上,不然就會被狠狠地罵一頓,并且李華還會覺著自己太自私,然后很久都不會原諒自己,之后的很長時間都會悶悶不樂.
其實,李華這個才十多歲的孩子是有點心理問題的.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點小錯,心中就會特別自責(zé),特別傷心,然后陷入悶悶不樂的境地.他對自己的要求是不能犯一點錯,一點點也不能,否則,那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可怕.
至于學(xué)習(xí),他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為什么要上學(xué),大人要他上啊,還能反抗么?反抗的話,免不了又是一頓破口大罵,反正在大人的眼里,他們說什么都是對的.他們像上帝一樣高高在上,對待自己的孩子,心情好時當(dāng)然好言相勸,心情不好時則是雷霆之怒,反正很多大人都這么做,法律什么的管不了這些.小孩子當(dāng)然淪為可悲的發(fā)泄工具,李華就是一個典型的工具.
在李華小的時候,一次和他堂哥李勝一起在李華家樓頂上玩.那個時候,李華家的樓頂還沒有完成圍墻的修葺,兩個男孩子一高一矮,就站在一個平壩子的邊緣,時而向下看看,臉上洋溢著難得的笑容.之后,李勝這個孩子開始向下面扔泥巴,看著泥巴在空中劃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落在大奶家的地壩上,散落得到處都是,李華覺著很好玩,于是加入了扔泥巴的游戲.就這樣你一個我一個地扔著,很快,大奶的地壩上隨處可見散落的泥巴團(tuán).
二人扔完后就玩去了,不料,李華的爸爸回來后問道,“大奶地壩里的泥巴是不是你扔的?”
李華的爸爸叫李安,平時很容易動怒,生氣起來,感覺可以把一個小孩子嚇到半死.李華對這一點是特別清楚的,所以現(xiàn)在不敢如實回答.
“不是”,李華回答的時候聲音像在顫抖,身子差點癱倒在地.好在李安若無其事地從他旁邊走開了,李華才終于可以喘口氣.
然而,好景不長.一會兒后,李安十分生氣地走向他兒子李華,一雙憤怒的雙眼似乎在審視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李華一看,心中就明白了,肯定是他堂哥說了事實,現(xiàn)在李安知道了,他自己就要遭殃了.只和李安對視了一眼,李華就感覺全身不自在,立刻移開視線,“大奶地壩里的泥巴是不是你和哥哥扔的?”壓低的語氣就像是為動手殺死一個惡魔準(zhǔn)備前奏.“是”,李華只能如實回答.雖然他早已預(yù)感到接下來的恐怖,但仍舊令他始料未及------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李華稚嫩的小臉蛋上,對李安深深的恐懼已經(jīng)蓋過了臉蛋上的疼痛.小臉上明顯的手指印可以看出這一巴掌是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