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回到房間就撥通了沈星汝的電話。
那天沈星汝喝到斷片兒,完全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如果不是手機(jī)通話記錄,她都不知道自己給修遠(yuǎn)打過電話。
宿醉讓沈星汝難受了好幾天,向晚晚也就一直在她身邊照顧了幾天,直到快要去西昌錄節(jié)目了才走。
沈星汝什么都沒說,向晚晚也什么都沒有問。
硬生生地把一個人從自己的生活里剜出去這種事,通常也就第一次比較難熬。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好,前路迷茫的感覺,那種蒼涼悲切的不確定性最恐怖。
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心里就有數(shù)多了,尤其還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知道再怎么樣,悲傷也不可能再像第一次那么劇烈。
也許是記憶出現(xiàn)斷層的緣故,在那幾天時間里,沈星汝常常覺得自己有點人格分裂,冥冥之中有兩個自己。
一個瀟灑從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好像身后沒什么值得留戀,沒什么可以撼動她;另一個頻頻回顧,戀戀不舍,癡迷于某個意外的時刻,癡迷宇宙洪荒里某一顆流星,然后為它的流逝而在原本的昂首闊步的過程中淚流不止。
但是她還是想義無反顧地走下去了,她狠了狠心,親手掐滅了心底看得見的火焰。
所以向晚晚還是有點不放心,隔一天還是會打個電話確定沈星汝健康活潑,積極樂觀。
電話撥過去沒響幾聲沈星汝就接了。
“喂?晚晚?”
“嗯,我這邊兒剛結(jié)束,問問你干嘛呢?!?p> “做瑜伽啊?!?p> “做瑜伽怎么還接的這么快?”
“用無線耳機(jī)聽音樂呢?!?p> “感覺狀態(tài)還不錯呀!”
“還行吧?!?p> “工作找得怎么樣了?”
“在比對幾個offer,不過也快要做決定了,我還是偏向于自由一點的撰稿人職位,不想每天朝九晚五的坐班?!?p> “好呀,正好快要周末了,可以好好想想?!?p> “你周末什么安排?還錄節(jié)目嘛?”
“應(yīng)該要補(bǔ)錄一些鏡頭,拍一點宣傳物料,不過應(yīng)該不會很麻煩。”
“那不就可以出去放風(fēng)啦?”
“拍攝任務(wù)重啊,一個接著一個,結(jié)束西昌的拍攝,下一站緊接著就要去成都的成飛,一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p> “正常的,畢竟攝制組這么多人,也是不小的成本?!?p> “你呢?周末怎么過?”
“你不在BJ,我一個人太無聊了,打算約幾個飯局,跟人聊聊天,要不然自己在家都快要閑得開花兒了?!?p> “你有這種覺悟,我很欣慰?!?p> “哎呀,你放心吧?!?“哈哈,提防我隨時查崗哦?!?p> “朋友圈點贊就行了吧……”
“不許去太好的餐廳!只有我才能敲你的竹杠!”
“以后蘇靖敖應(yīng)該可以代替我的這個職能了?!?p> “不不不,你的這個職能要永遠(yuǎn)為我保留哦……”
向晚晚和沈星汝閑扯了一個多鐘頭才掛斷電話。
然后她趕緊去卸妝,敷了個面膜。
現(xiàn)如今,補(bǔ)水保濕防曬是第一要務(wù)。
面膜剛揭下,臉上的精華還沒干透,蘇靖敖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向晚晚“啊”的一聲扔掉手機(jī),沖進(jìn)洗手間,又想到現(xiàn)補(bǔ)妝應(yīng)該是來不及了,不如切換語音來得比較快。
語音電話一接通,傳來了蘇靖敖的聲音:“怎么切成語音了?”
“剛卸了妝啊……而且敷完面膜,臉上還濕漉漉的……”
“這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是最不怕跟別人拼素顏的嗎?”
“別人是不怕的,跟自己拼還是有點怕的?!?p> “乖,讓我看看你?!?p> “不要……”
蘇靖敖正在循循善誘中,陳娜開門進(jìn)來了。
“晚晚,我回來啦!哎?你又在煲電話粥呀?”
“啊,是……”
向晚晚正好找到借口,跟蘇靖敖說:“先不跟你說了,等會兒發(fā)微信吧?!?p> 蘇靖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強(qiáng)制掛了電話。
陳娜笑著說:“怎么啦?真有什么私房話不方便我聽呀?怎么我一進(jìn)門就掛斷電話???”
“沒,正好說完了。”
陳娜狂喝了幾口水,說:“去吃了一頓把把燒,辣死我了!”
“好吃嗎?”
“好吃倒是挺好吃的,就是太辣了。”
“你喝那么多水,小心明天水腫?!?p> “顧不了那么多了,我到后來挨個兒過一遍水,還是特別辣,受不了了?!?p> “幸好我沒跟你一起去,我最容易水腫,第二天上鏡肯定腫成豬頭?!?p> 陳娜笑得花枝兒亂顫:“我覺得你們呀想得都不對,你是來參選香港小姐還是環(huán)球小姐呀?瘦就行了?上鏡就行了?咱們不是要去太空嗎?關(guān)鍵是要健美,不信你等著看,柴火妞兒到后面一概沒戲。”
向晚晚又對陳娜刮目相看:“說得有道理啊……”
據(jù)說大腦是由脂質(zhì)構(gòu)成的,而大腦的運(yùn)轉(zhuǎn)需要糖分,所以說胸大無腦一點科學(xué)依據(jù)都沒有,而愛吃甜的人往往比較聰明。
的確不能再小看陳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