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鹿看了她一眼,“先別說話,容我再看看”九鹿又仔細(xì)端看了一番男子面色,男子兩頰凹陷,眼底帶著灰青,嘴唇發(fā)紫,又思索了一番,突然拍了下床,“原來是這樣”
“怎樣啊”婦人連忙湊上來問,
“我?guī)煾敢郧爸芜^這病,這病名叫日漸消,患者平日與常人無異,但怎么吃都不會胖,反而日漸消瘦,而且每到夜深之時便會渾身發(fā)寒,長此以往恐怕性命不?!薄鞍 眿D人大驚,頓時淚水漣漣,“那怎么辦呀”“令公子癥狀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吧”“對對”婦人連忙點頭。
“這日漸消病因是一種名叫無果的毒草,如果服用大劑量的話,令公子也等不到這時候,恐怕是有人在這一年多不斷給他服食,但也幸虧是小劑量,他才能撐到這時候”九鹿轉(zhuǎn)過了身,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母子二人,“你們還是趕緊查出是哪出了問題吧,要是繼續(xù)吃下去,連我?guī)煾付季炔涣怂?p> “這……””母子二人對視了一眼,“神醫(yī),我兒的吃食現(xiàn)在都是信得過的人,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呀”“這便奇了怪了”九鹿皺了皺眉頭,“按理說這無果只能從口入”“
“那可如何是好”婦人憂心忡忡地說”,
九鹿皺著眉頭思索半響,”“罷了,我現(xiàn)在開個單子,至于病源我還需再看看,你們先去抓藥吧,不過那藥熬制比較復(fù)雜,而且對火候要求極為苛刻,所以我親自來煎”“您真是神醫(yī)啊,“婦人說著就撲了過來,九鹿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要是早些找到您,我兒也不會……也不會”說著又開始嚎啕大哭,聽著這洪亮的大嗓門,九鹿只覺得生無可戀,
“趕緊去抓藥吧,我好快些熬”九鹿費了老大力氣才把婦人從她身上拽下來。
“好好,那我去抓藥了”婦人擦了擦眼淚,又一陣風(fēng)地跑了出去。終于走了,九鹿癱在凳子上,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
“多謝神醫(yī)了”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男子突然出了聲,九鹿看向他,之前還真沒怎么注意過他的樣貌,現(xiàn)在細(xì)細(xì)瞧來,要是再胖點,不怎么瘦骨嶙峋的,肯定是個讓無數(shù)女子暗動芳心的俊美男子呀。
“我姓柏,名辰,今后便有勞姑娘了”聲音溫潤如玉,要是不看這一副皮包骨頭樣,九鹿肯定會立馬想象出一幅美男圖來,可惜了,九鹿還沒感嘆完心里另一個想法冒出,“你是柏辰?那個智擒逃犯的那個玉公子?”
“正是,不過那些是江湖人夸大了,我只不過出了一點力而已”柏辰自謙道。
九鹿“……柏公子你太過自謙了”,若沒有官府下發(fā)的告示點名表揚(yáng)柏辰,她還真被他這套說辭給說服了。看著這江湖上流傳的玉公子現(xiàn)在變成這番模樣,九鹿又是一陣感嘆,好歹讓她看看這玉公子的真實模樣再病唄。
“不過柏公子如此足智多謀,一年時間找不到想要毒害你的兇手嗎?”九鹿不解,
“那些虛名不過是江湖人夸大其詞罷了,我若能找到又怎會病成這個樣子呢?”柏辰依舊一臉溫潤。這倒也是,九鹿尋思著,可總覺得怪怪的。
從柏辰房里出來,便看見之前的中年男人顛顛跑來,“神醫(yī),您要的藥都備好了,”“行,那走吧”“好嘞,神醫(yī)啊,我跟你說,要不是找到了你啊,我兒肯定性命堪憂阿,您要救了我兒,以后你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
去廚房的路還有多遠(yuǎn)啊,九鹿一臉崩潰,本以為柏辰他老爹算是個正常人了,但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話癆,從開口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停過,“柏老爺,咱們還是趕緊去廚房吧”九鹿打斷他,柏辰老爹一愣,“哎呀,還沒給你介紹我們呢,誒,那神醫(yī)你怎么知道我姓柏呀,”“是柏辰……”九鹿話還沒說完,便被柏辰老爹搶了過去,“柏辰,柏辰就是我兒子,我婦人姓李,叫李子,我跟我兒子一樣,也姓柏,叫柏樹,為什叫柏樹呢?這就要從我娘,也就是柏辰的祖母說起了,當(dāng)年……”九鹿“……”她感覺她在這這么半天就已經(jīng)折了好幾年壽命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呀。
當(dāng)九鹿走進(jìn)廚房時,她覺得她已經(jīng)只剩下半條命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啊,現(xiàn)在看來那個白面人柏辰倒是最正常的一個,雖然也不正常了點,但最起碼能和他正常交流。
“柏老爺,廚房已經(jīng)到了,”“到了呀”柏樹臉上浮現(xiàn)出遺憾之色,難得有人聽他講這么久的話,“神醫(yī),沒事,我陪著您”,九鹿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為什么”柏辰老爹愕然,“我覺得我和神醫(yī)很投緣呀”
誰跟你投緣呀,這一路上我說的話絕對不超過五句,九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啊,因為”她眼睛亂轉(zhuǎn),“這藥的熬制可是機(jī)密,師父囑咐不能讓外人瞧見”
“這樣啊”柏辰老爹頓時沮喪起來,
“那請柏老爺出去吧”九鹿微笑著看著他走,“真的不行?”柏辰老爹沒走幾步又轉(zhuǎn)過頭來,九鹿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甜美“不行”
九鹿看著柏辰老爹走遠(yuǎn)了,這才放心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開始煎藥,不過這白衣服真是不經(jīng)穿,才沒怎么樣呢,就已經(jīng)黑一塊白一塊了,不過九鹿才不管呢,她從小就是跟著她師父在乞丐堆里長大的,還在乎什么干凈不干凈的。
等藥熬好了,九鹿出了廚房,只見柏辰娘早已經(jīng)在那眼巴巴等著了,別說,柏辰娘那白白胖胖的身子配上那可憐的小眼神意外地有點萌,九鹿走過去將藥遞給她,“這是藥,讓他喝了吧”“好好好”柏辰娘把藥小心翼翼地端在手里,“多謝神醫(yī)了”
“別叫我什么神醫(yī)了,叫九鹿就好了”,
“那九鹿姑娘,我已經(jīng)讓下人把屋子給你收拾好了,這段時間就有勞您了,春花,還不帶姑娘回房歇著去”“是”一個身形窈窕的白衣姑娘從柏辰娘身后走上前來,九鹿嘴角不禁一抽,我就說出了她倆沒其他人了呀,敢情是讓柏辰娘擋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