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方家背鍋的謀劃落空,杜侯爺因此被新帝怒斥了一頓。
他是有嘴也說不清,只能干巴巴的辯解:“皇上,臣敢保證,方家那里真的提前讓人藏了證據(jù),實在不知哪里出了差錯,竟然什么也沒搜到?!?p> 新帝哪里肯聽,不僅覺得他辦事不利,還有些懷疑他對端慧太子一脈心存希望,并不是真心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懷疑就像種子,只要有了苗頭,就會成長為參天大樹。新帝心里的懷疑才剛剛發(fā)芽,但他對杜侯爺已經(jīng)不敢完全相信了。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后,這個世上除了母后,只要摻雜了利益,沒有人會真心希望他安然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
不顧杜侯爺還在,他立即吩咐道:“擺駕長壽宮,朕要去見母后。”
杜侯爺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沒想到新帝就這樣拋下自己去見太后了。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想到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女兒杜貴妃了,于是便去了杜貴妃那里。
杜貴妃聽聞新帝怒斥了父親,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父親,您怎么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這下好了,皇上怕是好幾天都不會來我這了。”
杜侯爺聽出了女兒的埋怨之意,臉色沉了下來,“你自己要是有本事拴住他的心,還用為父來奔前走后?今天若是換了你長姐,為父哪里會受這些窩囊氣?!?p> 說著說著也許是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便放緩了語氣,“你伺候皇上的時間也不短了,除了剛進宮鬧過懷孕的烏龍事后,怎么一直沒有好消息呢?若是皇上的長子由你所出,咱們杜家就能恢復到以往的榮光?!?p> 杜貴妃在閨中時就不喜歡杜妙儀這個長姐,又聽到父親說自己不如她,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竄。好在她還記得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她要在后宮立足還要靠他。
“父親,伺候皇上又不止我一個,您看看這滿宮的女人誰有孕了?”
杜侯爺聞言也覺得在理,新帝從十五歲大婚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八年,正是一個男人身強力壯的時候,可從皇后到妃嬪,愣是沒有一個懷上的。
他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他的身子不行?可這話又不能直接問女兒,杜侯爺只能將這懷疑埋在心里。
另一邊,眼看除掉眼中釘?shù)闹\劃就要成了,沒想到卻在方家這一環(huán)節(jié)失利,新帝除了惱怒還有幾分不甘。
郭太后看著暴躁不已的兒子,“哀家早就跟你說過,除掉攝政王不能操之過急?!?p> “母后,攝政王一天不除,朕的皇位就坐不安穩(wěn)?!毙碌劭粗pB(yǎng)得宜的郭太后,語帶埋怨,“母后只知道責怪朕,為何不能替朕出謀劃策?”
郭太后瞥了他一眼,“若是要哀家除掉后宮里的某個妃嬪,哀家倒還有那能耐。攝政王又不是個蠢的,若用后宮手段去對付他,不僅除不掉他,反而還會將把柄遞到他手上。到那時,咱們母子才真的無路可走?!?p> 聽了這話,新帝不由得埋怨突然暴斃的先帝,若他在位時將人趕到封地去,朝堂哪里還有什么攝政王。
郭太后見他一言不發(fā),勸道:“既然謀劃失敗了,那就放過方家吧,不要讓朝臣寒了心?!?p> 新帝心有不甘,但走到這一步也無可奈何,只得聽從郭太后的提議,下旨釋放方家男丁。
方家男丁無罪釋放,御林軍也從方府撤走,方家一家老小總算團聚了。方大老爺和方侍郎梳洗修整后,被方老太君叫到了小佛堂。
兄弟倆一進去,方老太君便問:“老大,你時常把玩那只白玉瓶,可有放過什么東西?”
方大老爺不解,“那就是個空瓶子,母親為何問起這事?”
方老太君朝一旁的方沫姌點頭,方沫姌從懷里取出遺詔遞給方大老爺。方大老爺接過去后迅速瀏覽了一遍,臉色大變:“這東西母親從何得來?”
方老太君看了他一眼,“給你二弟瞧瞧?!?p> 方大老爺又遞給方侍郎,方侍郎看完同樣震驚不已。
“母親,這東西難道就藏在大哥那瓶子里?”
方老太君點頭,“昨夜有黑衣人闖入府中,姌姌發(fā)現(xiàn)他們動了你們兄弟倆的書房,于是帶著百喜去檢查,不小心打碎了老大的白玉瓶,這遺詔就藏在那瓶子肚腹中的機關(guān)內(nèi)?!?p> 方大老爺聞言道:“白玉瓶是外祖父送我的,也就是說這份遺詔外祖父是知曉的?!?p> “娘,大哥,我倒覺得這份遺詔根本不是問題?!狈绞汤傻溃骸岸嘶厶右阉?,就算他不是先帝血脈又如何,只要榮登大寶的是先帝親子就好,秘密只有永遠是秘密,咱們方家才能平平安安。”
方老太君與方大老爺聞言覺得在理,方沫姌卻有些不安,“祖母,大伯,父親,若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呢?”
她話音剛落,三個長輩齊齊看向她,她只得將在江南經(jīng)歷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些事情原本都是瞞著方家人的,但如今不得不攤開來講,方侍郎這才得知女兒在江南如此大膽,但一此時也顧不得責怪她。
“姌姌,你的意思是端慧太子還活著?”
方沫姌點頭,“我懷疑端慧太子不僅活著,就連雙仙教都是他的勢力?!?p> “端慧太子死后不到三個時辰,先帝也遇襲駕崩,所以先帝身亡跟端慧太子有很大的干系。”
方二老爺搖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p> 方大老爺也有些疑惑,“就算端慧太子沒死,但他的棺槨已經(jīng)入葬皇陵,他難道還想以一個死人的身份回來奪位?”
“我在雙仙教見到的端慧太子身體很差,能不能活著回到京城都是問題。而且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是貪戀權(quán)勢的人,對太妃和成王倒是很關(guān)心?!?p> 方侍郎道:“不能憑感覺斷定一個人的品性,若他真的是端慧太子,也知道咱們府里有關(guān)于他身世的遺詔,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方沫姌思索了一陣答:“要么除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要么將他們拉入自己的陣營。”
“現(xiàn)在看來,他是想將我們方家綁到他們船上,這樣一來,端慧太子的身世之秘不僅能繼續(xù)隱瞞下去,還能得到方家的助力?!?p> 就在方家人猜測端慧太子的心思的時候,成王府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