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旬日,書館休息,蘇望濘便沒有再去書館,反而抄了個近道朝著家里趕。
由于一個人走,路上沒有多的耽擱,花在趕路的時間比上次快了近一個時辰。
雖然腳下速度不慢,也不怎么費力,但是蘇望濘心里有了計量,以后等賺了錢,還是要買個趕路的。
江顧和江父回家后,劉氏也沒做隱瞞,氣憤的將李婆子過來的事情說了。
不但劉氏氣憤,江父也著實生氣,要知道之前被趙家退親,江父為了兒子的臉面可是特意去過趙家的。
但是,還沒等進(jìn)門說道,就聽到趙家對江顧的貶低,趙屠戶當(dāng)著一圈的人說道,江顧這種倒霉的命格別說把女兒嫁過去,就算是入贅到他家,都是要打罵出去的。
江其平站在外圈氣的發(fā)抖,他想清楚了哪怕這個沒臉背定了,也絕不會讓自己兒子去受這個委屈。
“趙屠戶,你放心,我家江顧絕不攀著你家,退婚的事情就這么定了?!?p> 原本說喜歡江顧的趙素素更是將收了的禮江母帶了半輩子的嫁妝鐲子,隨便朝著江父一扔,便碎成了塊。
江趙兩家的梁子這算結(jié)深了。
“爹,娘別生氣了,為一個外人生氣不值當(dāng)。再說阿濘就快嫁給我了,以后我就是有媳婦的人,這些年為了我的事情,你們費心了?!苯欁约悍炊辉趺瓷鷼狻?p> 趙素素?一個互不相干的人而已,有什么可生氣的。
只是攆走了李婆子江家開始著手籌備婚嫁的事情,但是趙屠戶卻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他朝著坐在墻角哭哭唧唧的趙素素安慰道:妮子不怕,咱家說啥也讓江家抬你進(jìn)門。
江母劉氏也不做糾結(jié),什么父母之名,媒妁之言這些虛頭巴腦的規(guī)矩,全都是死的。
蘇望濘說好聽點是分家,說不好聽點,便是和蘇家斷了關(guān)聯(lián),詢問父母的意愿,不如圖個她自個的高興。
想清楚后,劉氏也不拖拉,直接朝著隔壁蘇望濘的屋里去了。
回了家的蘇望濘理了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去做個計劃。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心里分析衡量再多,記不住也是白的。
畢竟不是科技時代,沒有任何電子產(chǎn)品,那就得靠自己手寫。
蘇望濘沒有猶豫,她將原本買給江顧的宣紙拿了過來。
雖然空白的紙張只有薄薄的十頁,不過勝在紙張夠大,看上去應(yīng)該是要比現(xiàn)代A3的卷子還要大些。
蘇望濘折了四折差不多有著比巴掌稍大一些的樣子,便分成了十六份,裁剪了五張后倒也是挺厚的一沓。
蘇望濘又找了針線,將裁好的紙張沓齊備好,在一端定好了頭便縫出一道平整的線,一個簡易的小本便成了。
一份宣紙縫了兩個本子,一個記賬一個記事,很劃算。
只是本子做好了,寫字的筆卻是個問題,先不說新買的毛筆是蘇望濘送給江顧的,就自己那腳爬的毛筆字,這手大的本子一頁能寫出三個字,那都是抬舉。
蘇望濘想了想,起身走到了墻角,朝著掃帚拔了一根略微粗的笈笈棍,筆和本子都有了,就差墨了,要不找點鍋底灰湊合這用?
忽的蘇望濘鬧海一閃,她轉(zhuǎn)身朝著從新房搬過來的立柜走去,打開最里面的抽屜,果然有一個快約莫拇指粗細(xì)干了的墨塊。
新房是蘇慶生的,當(dāng)年蘇慶生也是識字讀過書的。
蘇望濘之前翻了柜子還奇怪柜子里扔著一塊黑石塊做什么,上次給江顧買了墨塊,忽然就想起,這應(yīng)該是一塊沒用完的墨塊。
東西都齊全了,就在蘇望濘準(zhǔn)備好好列個計劃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大丫,在嗎?”
蘇望濘聽是江母劉氏的聲音,便轉(zhuǎn)過去開門,將其讓進(jìn)了屋。
劉氏眼尖,進(jìn)門就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筆墨紙,她心里驚詫道:蘇望濘竟然還識字?
雖然她看不懂本子上面寫的什么,而且這個字跡比起兒子江顧的雖然不甚一樣,但是這已經(jīng)是很讓她驚訝的事情了。
蘇望濘倒也沒什么防備,反而還開口解釋了幾句:“小時候蘇慶生讀書時候,看過幾眼?!?p> 劉氏心里百轉(zhuǎn)千回,顧兒這次真是賺到了,蘇望濘很大程度了是為了他兒子,才開始練習(xí),不然一個村婦合乎苦著自己練這玩意,多沉悶啊。
劉氏更是驚喜滿意,便調(diào)笑道:“丫頭厲害啊,以后是要做女狀元的啊?!?p> 蘇望濘也是配合的嬌羞一笑:“那里有,閑著無聊,試著寫著玩?!?p> 蘇望濘自然看懂劉氏想些什么,但是她也不解釋,更是樂看這種美麗的誤會。
“姨是有什么事情嗎?”蘇望濘還是回到了正事上面。
劉氏拉著蘇望濘的手,頓了頓開口道:“大丫啊,姨過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咱們這個親是要怎么提?”
蘇望濘驚了,還能這樣問的?雖然不知道規(guī)矩是什么樣,但是這種被重視和尊重的感覺,卻是讓自己心里很高興的。
“我自幼沒有母親,現(xiàn)如今更是連沒了親人,虧了江家不嫌棄,自是全憑姨做主。”蘇望濘說道。
劉氏聽著心疼,她拍了拍蘇望濘的后背道。
“姨怎么會嫌棄,你這么蕙質(zhì)蘭心的人是顧兒三世修來的福氣,雖然你往前沒有親人的顧念,但是往后你就是我的親女兒,能力之內(nèi),決計不讓你受半點委屈?!?p> 蘇望濘鼻頭一酸,兩輩子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么說,當(dāng)即她紅著眼眶改口道:“娘?!?p> 劉氏也是感性之人,兩人抱頭就是一陣痛哭。
半刻后,兩人總算是停了下來,只是較之以前,氛圍立馬不一樣了,兩人的相識一笑說起了正事。
“娘,不用太費周章,您這邊定下日子,到時候我直接過門,往后我就是您的親媳婦親閨女?!碧K望濘沒太多計較。
劉氏樂的只呵呵,只是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便笑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