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晚發(fā)生的事,似乎有人故意走漏了風聲,使得整個王家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局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就這樣一場針對王久林的暗戰(zhàn)開始了。
王家議事大殿內(nèi),王家族人齊聚于此,不斷竊竊私語。
不久王久林匆匆被人領(lǐng)著走了進來。
待王久林坐定,鄰座的王久林大哥王淡如率先起身拱手道:
“久林,你作為王家家主,為何要違背約定!如果阿寶決定不去,你可知道此事的后果,王家很可能萬劫不復!”
王淡如一出口就將整個問題抬升到了家族存亡的高度,其心可誅。
不等王久林搭話,他的三弟王惠舟緊接著說道:
“這個局王家布了十五年,不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們就沒辦法,到時候我們就算是綁都要將他送出去。”
每一個人都說了話說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王家必須讓阿寶走出去,為王家鋪路。
他不知道為何這個消息會擴散的如此之快,現(xiàn)在的一切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也知道了他明白了自己身邊必定有圖謀不軌之人。
這一刻他終于接受王家變了的事實,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萬眾一心的王家,那個互幫互助的王家,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人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王家。
等王家眾人一一說完時,王久林早已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攥著椅子扶手,冷冷看著眼前眾人,起身說道:
“作為家主我對不起王家,但作為父親,我不會后悔我的所作所為!“
“今天我就明確告訴你們,哪怕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們逼迫我的兒子?!?p> 王淡如等人聞言皆是震驚不已,一拍桌子呵斥道:
“混賬東西,你不配坐在這個位置?!?p> 王久林也怒了,取出腰間那象征鬼谷門門主身份的玉佩狠狠往桌上一拍“這門主之位不做也罷!”
就在這時,阿寶從門外走了進來,也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拾起桌上的玉佩,淡淡說道:
“誰說我爹錯了,誰說王家就此會萬劫不復,我說過我不去了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滿眼放光,連忙問道:“阿寶,你真肯出去?“
阿寶聞言冷笑:“你們不配叫我阿寶,請你們以后叫我王階,記住這是你們欠我的,整個王家欠我的?!?p> 聞言,眾人也不惱怒,得到滿意的答案后紛紛起身離開。
見眾人皆以離去,王久林眼神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個兒子,問道:
“阿寶,你決定了嗎?”
阿寶堅定道:“我決定了我要走出去,成為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在阿寶看來平凡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也想有朝一日找到壹所說的人生知己。
“決定了就去做吧,阿爹永遠站在你身后。”王久林重重拍著阿寶肩膀說道。
王家王淡如家中
王淡如端著茶杯冷冷道:
“哼,就差一點,家主之位就是我的,那該死的孽種真是會挑時間,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p> 說著手上的力又加重了幾分,“當啷”茶杯碎裂,碎片掉落了一地,其中一塊深深扎入了他的手心,頓時鮮血橫流。
對于當初自己父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二弟王久林而不是自己這個長子,王淡如一直耿耿于懷,難以釋然。
本以為老爺子不在了,自己可以找機會把王久林逼下臺,自己也好順勢坐上家主之位。
可誰想到自己這個弟弟王久林在位二十多年一直將王家處理得井井有條,沒能讓自己有絲毫機會。
上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向?qū)O萬文通風報信,本以為借著四大堂口的手殺了王久林,卻沒想到王久林與如此高的武功,以至于自己功虧一簣。
但既然都已經(jīng)走出了第一步,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只能等待機會再次發(fā)力。
就在昨晚,王淡如突然收到安插在王久林身邊眼線的消息,得知了事情經(jīng)過,一個計劃便在他心中萌發(fā),頓時就讓他精神一振。
于是開始暗中散布消息,并聯(lián)手老三準備逼宮王久林,可偏偏中途跑出來一個阿寶,以至于讓他功虧一簣。
作為王家嫡系,三爺王惠舟似乎對此漠不關(guān)心,低頭逗弄著手中的金絲雀。
王淡如見此臉色更加難看,盯著自己這個王家出了名游手好閑的弟弟喊道:
“老三,老三!”
兩聲呼喊下,王惠舟終于回過神,茫然的抬起頭,眼神四下掃視著,當接觸到自己大哥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時,立刻縮了縮脖子,出聲安慰道:
“其實阿寶愿意出去也好,到時候等我們也出去了,還怕沒機會對付王久林?“
”就算對付不了他,我們在自立門戶便是,到時也不用屈居門下,看他臉色行事。“
王惠舟從小到大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對什么事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就算當年門主之爭也早早宣布退出,在王淡如看來,如今自己既然已經(jīng)許諾給了他如此多的好處,那他沒理由站在王久林的那一邊。
以前自己也沒怎么注意過自己這個弟弟,對他沒什么了解,可今日聽到他的話,王淡如似乎已經(jīng)知道他當年為何退出的原因。
也不得不為拉攏眼前這個人而感到一絲后悔,心里暗道:
鬼谷子他老人家要是也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愚蠢至極的子孫,恐怕也要被氣得吐血。
有這么一個豬隊友,自己說不定沒敗在王久林手里,就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若是王家有這么好建立,自己何必這么辛苦去爭奪,王家近千年積累的底蘊可不是說著玩的。
自己看中的不是王家這個噱頭,而是它所擁有的財富。
王淡如看著還在為自己提出主意,洋洋得意的王惠舟,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也不好刺激他,畢竟他對自己還有用,想了一會說道:
“惠舟,我要的是整個王家,而不是一個空殼,我要堂堂正正坐上這個位置,我需要壹和叁及所有人的認同!”
不知道王惠舟有沒有理解自己這個大哥的心思,只是諂媚的點點頭,笑著問道:
“那大哥接下來想怎么做?”
王淡如一臉輕松笑道:“惠舟,你就看好吧,最后一刻我自然會拿出我的底牌,到那時沒有人能阻止我。”
聞言,王惠舟眼前一亮,搓了搓手掌,將腦袋湊到自己大哥身邊,問道:“大哥,你跟我說說,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我也好早做打算?!?p> 王淡如神秘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我的底牌自然要留到最后,你大可放心,最后關(guān)頭,這張底牌能發(fā)揮巨大作用!定能打得王久林一系措手不及?!?p> 對于沒能得到答案,王惠舟有些失落。
“那大哥,沒什么事我便告辭了,有什么事情你叫人喚我便行。”
王淡如見自己弟弟渾不在意的樣子,于是又忍不住提醒道:
“惠舟啊,最近不要生事,老老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p> “經(jīng)過此事,王久林應該對我起了疑心,我不便再插手家族事務?!?p> “你一定要密切注意家族動向,有什么事記得來找為兄商議,切不可大意!”
王淡如猜想的不錯,當天下午,王久林下發(fā)了一道道手諭,將王淡如調(diào)離了城墻,轉(zhuǎn)而讓他負責主城中的治安管理。
聽起來主城總管可比城墻防務官高級得多,但卻讓王淡如不得不交出近兩千王家親兵的控制權(quán)。
同時王淡如自己也注意到,自家宅院內(nèi)多了許多生面孔。
王久林對此事的解釋只有:年關(guān)將至,恐有大事發(fā)生,所以加派人手保護王家嫡系的安全。
王淡如是一個聰明人,其中的彎彎繞繞他當然能想清楚。
只不過礙于王久林的身份,他只能在心中狠狠咒罵一下罷了。
此時正值春天,天空中正飄著淅淅瀝瀝的春雨。
王久林走到窗邊看著眼中的景象,說道:
“壹,你覺得阿寶此次去執(zhí)行任務有把握嗎?”
一旁的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久林你覺得阿寶比起你怎么樣?“
王久林聞言笑到:“你不會要說,阿寶的實力要超過我這個當?shù)陌?。?p> 壹看著眼前一臉不敢相信的王久林淡淡說道:
“你和阿寶都是我親自教出來的,你們什么水平我自然知道,阿寶雖只是訓練了十五年,可他的訓練強度不是你能比的,再加上有著麒麟血脈的加持,與你戰(zhàn)個勢均力敵完全沒有問題。”
王久林聞言震驚不已,要知道自己可是苦練了三十余載,期間沒有絲毫松懈過,阿寶追上自己竟只用了十五年,自己總覺得不可思議。
面對王久林質(zhì)疑的目光,壹點了點頭,肯定到:“這就是麒麟血脈的霸道,這只是冰山一角,當阿寶陽癥治愈,那才是麒麟沖天而起之時!”
而他們所口中的阿寶,此時已經(jīng)由叁陪同著往北出發(fā),完成王久林所指派的任務。
阿寶的訓練已經(jīng)遇到了瓶頸,再難有實質(zhì)性的進步,因此在壹和叁的提議下,王久林同意阿寶外出歷練。
此次的任務目標便是盡可能削弱四大堂口的實力,以免一年后,難以對付。
雖然王久林也發(fā)過誓,自己不得主動挑起戰(zhàn)爭,可這句話卻非常耐人尋味,自己不能,那其他人可以啊,只要自己不親自出手,那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算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王久林作為家主,做什么事都留有后招,不會行那一棒子打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