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到的事總比現(xiàn)實少一件。
婚禮如期舉行,寄北看著下面受了傷的渡南,手握緊了幾分??v使他的臉上涂著重彩,穿著和別人一樣的衣服站在人群中,方才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方才琳瑯來時,她就猜到了今天不會平安度過,只是沒想到他會受傷。
琳炳看了看寄北拉了拉她低聲道:“剩下的交給我,你若再出頭,只怕你家里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寄北按耐住自己,點了點頭。
琳炳對一旁的洛維點了下頭,洛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來人,將這個舞姬帶下去!婚禮繼續(xù)?!?p> 魔界婚禮的禮儀繁多,可是寄北并未覺得累,因為她的一顆心一直在擔心著渡南,以至于她都沒有時間考慮自己有多累。回到婚房,待所有人離開,寄北打開了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這是要去哪兒?”寄北沒想到當她跳出來時,琳炳正守在床邊。
“我去看看他,他受了很重的傷!”寄北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方才渡南昏了過去,也不知現(xiàn)在他醒了沒有。
“你不能去,現(xiàn)在快點兒回去?!闭f著琳炳就拉起寄北的胳膊直接回了房間。
“你這是干什么!”寄北微微皺眉,有些生氣了!琳炳從來都沒有阻止過她去見渡南,今天是怎么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寄北你我可莫要辜負良辰美景!”說著琳炳就點了寄北的穴將她推倒在床,而后壓了上去。
寄北皺著眉看著琳炳,他要干什么!竟然連自己的嘴也封住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難道自己錯信了他?
“寄北,來親一個,”琳炳將頭湊了過來,寄北想躲,奈何身子被定住了。正當寄北以為躲不過去的時候,琳炳從她的身上起來了,而后解開了她的穴。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寄北一個翻身直接站了起來,而后一揮手一把劍就出現(xiàn)在了她手中。
“等等,等等,我沒有別的意思!”琳炳連忙和寄北拉開了距離,寄北此刻的樣子可是有要殺了他的決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
琳炳連忙解釋道:“方才我也是為了救急,你沒發(fā)現(xiàn)嗎,剛才外面來了人!你以為我為什么攔著你不讓你去看渡南,還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父親讓人過來探探你我婚禮的虛實!”
寄北看了看琳炳猶豫了一下,看他這樣應該不是在騙自己,而且他剛才也根本沒有親自己?!皩Σ黄?,誤會你了!”說著,寄北將劍收了起來。
“不過,渡南那邊你依舊不能去!你父親肯定對那邊也派了人,你此刻去,那你我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不讓他有任何閃失!”
寄北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她真的很想親自去看看渡南,可是為了以后的幸福,她不得不再等等,她不能讓渡南有任何危險!“琳炳,我再求你件事兒!”
“什么事兒?你說?!?p> “等渡南身體好了,把他送出宮,讓他過著富有的生活,我希望他遠離這些紛爭,他也不屬于這里。”
“好,我答應你,我會讓他富甲一方的。”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p> “好人?你可別恭維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绷毡u搖手,這么多年了,她是第一個說他是好人的人。
“沒有恭維你,你確實是一個好人!畢竟你也幫了我很多。”
“我?guī)湍闶且驗槟阋矌土宋?,是我的盟友。而且終究是琳瑯有錯在先,所以我做這些也是為了補償一下你和渡南吧。”
“你知道我沒認識你之前怎么看你的嗎?”
“怎么的看的?說來聽聽,我倒是挺感興趣的!”琳炳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和寄北各倒了一杯,而后一臉性質的看著寄北,等著她說。
“我以前覺得你就是這滿心權利斗爭,高高在上,而且心狠手辣的人?!?p> “哈哈,你倒是什么都敢說。其實,我也知道,這么多年雖然沒有人直接對我說,但背地里他們也是如此議論我的。不過,我也是很好奇,你們?yōu)楹稳绱嗽u價我?”
“魔界分三六九等,等級制度極為嚴厲。舞姬,俘虜,乞丐,他們沒有一絲人權。一個乞丐若是殺了一個身帶命案的有權人,他就會被凌遲。可一個有權人,他縱使屠了一城無辜的人也不會有絲毫罪責。你說,這公平嗎?”
“可這與我何干?”琳炳無奈的笑了笑。
“因為你是統(tǒng)治者,你若非暴虐無道,其他人又怎么會如此!”寄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過,后來遇見了你,和你相識了,我覺得,我錯了?!?p> “此話怎講?”
“你也是無可奈何,你雖身居魔界之主,可是你依舊要被各大家族牽制。說白了,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我覺得,你心中對等級之分并不看重?!?p> “從何見得?”
“渡南。你對渡南的態(tài)度從不像別人那樣。無論他是侍衛(wèi),還是成了舞姬,你都會稱他為渡南?!?p> 琳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一個人能不能得到尊敬都看他自己如何。渡南,他是一個我值得尊重的人。他做到了,所以他和別人不同?!?p> “你這么說,對于別的乞丐,舞姬你就不是如此了?”寄北一臉不解的看著琳炳,為什覺得他話里有話?
“寄北,生于世家,你太過單純。你也曾出去看過,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蛟S一個人開始是乞丐,但如果他肯抗爭,或許他就會成為不一樣的人??墒瞧渌钠蜇つ兀麄冎恢酪晃兜牡却鴦e人的施舍,這種人他們就只能是乞丐。決定一個人的不是起點,而是過程?!绷毡闷鹁票厣弦凰ぃ缶票ち藗€粉碎:“你看,這酒杯本是價值連城,可如今也是一文不值?!绷毡蛄艘粋€響指,酒杯再次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了桌上:“看到了嗎?就算是一堆垃圾,此刻不也是價值連城了嗎?”
寄北聽了他的話微微點頭,的確如此,其實寄北也發(fā)現(xiàn)了,縱使有一天解放了他們,讓他們都和貴族一樣擁有權利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的骨子里已經(jīng)被刻上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