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歷八百八十八年,九月三十日,天高氣爽,金風颯颯,萬物都染成了黃色,大地呈現(xiàn)出一片金黃的色彩。秋風掃落葉,天空中無數(shù)落葉飄飛,紛紛揚揚的,像是秋后蝴蝶,鋪展飄逸翅膀,美麗但卻蕭瑟。若是能夠憑高而立,萬物收攏于眼底,天下風光無限壯麗,展現(xiàn)出山川大地波瀾壯闊的一面,讓生靈心里豪邁之情油然而生。
厲國都城峋城,一座占地面積寬廣的宅邸,正門門楣匾額上,堂皇大氣地書寫有《大將軍府》四個漆金大字,下方大門緊閉,大將軍府的正門可不是對誰都隨意開放的,得此殊榮者,無一不是身份高貴的人物。
正門處,百個身姿挺拔的士兵正在站崗,他們筆直站立,精神飽滿,姿態(tài)端正。他們皆是頭戴鐵盔,身套鐵甲,配備刀槍兵器,武器不離身。要知道,鐵制裝備對于小國來說可是非常珍貴的,在大多數(shù)士兵還沒有護甲的時候,他們每人都擁有成套的鐵制裝備,足以明白他們的裝備之精良,隊伍之精壯。他們時刻保持警惕,嚴密監(jiān)視警衛(wèi)區(qū)域,對任何過往門口的人員進行仔細地監(jiān)察。
與此同時,偌大的大將軍府內(nèi),一支支巡邏兵正在來回巡查,他們列隊整齊,步伐一致,嚴密地巡視各處。每兩支小隊之間,相隔的間距緊密,一支小隊剛剛過去,另一支小隊已經(jīng)到來,府內(nèi)守衛(wèi)森嚴。
還有就是,府上丫鬟仆人神色匆匆,步伐匆忙,上下一片忙碌。
顯然,今日府內(nèi)有重大的事情發(fā)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竟然需要如此鄭重地對待?
在大將軍府主人所住的庭院,一棟高大的房子,廳堂寬敞,里面裝設簡單,擺設的是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的家具,古色古香。最引人注目地,是一個放在墻邊,與人胸口齊高的大柜子。在柜子上,擺放著一套造型精美、部件完整的湛藍色戰(zhàn)甲,它有頭盔、護頸、披膊、胸甲、腹甲、護臂、束帶、鐵甲裙、徑甲……如此完整的一套鎧甲,不僅在厲國,就是在東南三國,都實屬少見。而且鎧甲乃是采用水藍鐵鑄造而成,色彩靚麗,防御力強悍,十分的珍貴。
嗒嗒嗒,有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廳里來回踱步,他眼睛如同丹鳳,眉毛好似臥蠶,兩耳懸珠,雙睛點漆,唇方口正,面如刀削,英俊的姿容充滿了剛毅,他身高九尺如同銀槍,身軀挺直似松柏,走動時有若狼形。此刻,他面色焦急,一對深邃蘊含擔憂的眼睛不時地瞥向內(nèi)房。
在客廳里踱步許久,中年男人停下腳步,臉上焦急之色不減,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內(nèi)房,眼眶中隱有淚光在閃動,盡是粗中有細的鐵血柔情。他抬手伸向內(nèi)房,嘴唇輕啟,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生生地止住了,沒有呼喚出來。呼,他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住緊張到極點的情緒。嗒嗒嗒,他又抬起腳掌,繼續(xù)來回踱步,以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啊啊啊,疼痛的呻吟聲不間斷地從內(nèi)房里傳出。
“夫人深呼吸,用力,深呼吸,用力!”
啊啊??!
“為夫人擦汗!”
嘩啦啦,毛巾擰水的聲音響起。
“夫人用力,孩子快要出來了!”
啊啊啊……
內(nèi)房里有嘈雜的聲音傳出,此刻,在內(nèi)房里的緊張氛圍比客廳里的更為的濃郁,仿佛都要凝結成了水。
女人疼痛的呻吟聲,伴著婦人的指導聲一齊傳出,感同身受之下,不禁讓人從心底為女人感到深深地擔心和憐憫。
中年男人聽到這些聲音,他的內(nèi)心更是心急如焚,噠噠噠,加快的腳步聲顯露出了他此時此刻緊張萬分的心情。
“大將軍!”房子外,傳來部下輕輕的呼喚聲。
中年男人姓秦,單名武,厲國大將軍,大將軍府的主人。他的妻子懷孕十個月了,心愛的妻子此時正在內(nèi)房里生產(chǎn)。他和妻子即將迎接來他們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他也是第一次面對作為人父這樣的情況,此刻心情十分的微妙,既是激動,又是緊張,歷來嚴肅穩(wěn)重的他,臉上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擔憂,豐富多變的神情就像是唱戲表演的換臉大師一樣,一秒一變,說不出的精彩。
嗯,聽到呼喚,秦武看了一眼內(nèi)房,心有不舍,然后,他扭頭一轉(zhuǎn),毅然地轉(zhuǎn)身離開,將令人憐憫的呻吟聲留在身后。咿呀,他拉開房門,屋外明媚的陽光穿過縫隙,映照在他堅毅的臉龐、頎長的身軀上,清風吹拂,涼爽的微風迎面撲來。房門打開一條縫,他抬腿邁過高高的門檻,哐啷,出去后又隨手關起屋門。
“大將軍……”屋外,一位披甲將軍看秦武走出,他向秦武低頭拜見,就要向秦武通報情況。
秦武抬臂擺手,打斷了軍官要說的話,手指往院門方向指去,示意軍官到外面說話。他當先走在前面,軍官落后一個身子,跟在后面。兩人沿著庭院長廊向外走去,穿過一路庭院滿園,走向宅院大門。
……
庭院大門乃是一座石頭拱門,門前有士兵守衛(wèi),領頭的是兩位披甲將軍。
噠噠噠,秦武當先走出。
兩旁將士聽到聲音,他們抬起腦袋,正看到大將軍迎面走來,他們又趕緊地低下腦袋,表現(xiàn)出恭敬的神色,眾人一同出聲問候道:“大將軍!”
嗯,頓了一下,秦武收拾起內(nèi)心緊張激動的情緒,一改為往日的嚴肅神色,他向前來報信的將軍詢問道:“林成,發(fā)生了什么事?”
副將林成聽到大將軍的問話,他急忙地稟報道:“啟稟大將軍,我國軍鎮(zhèn)板橋鎮(zhèn)已經(jīng)被陳國敵軍攻破,鎮(zhèn)里的數(shù)萬軍民正在逃往我王城,在他們的后方,有一支陳國三千人的大軍緊追不舍,疑似是陳國國主領軍,有落隊難民不斷地遭受敵軍地殘忍殺害,我軍是否出城相救?”板橋鎮(zhèn)位于厲國的西部,往后就是一線天葫蘆口。
秦武聽罷,怒眉豎起,眼含怒意,他憤然道:“陳國如今勢大,軍力強盛,難以阻止他們侵略的鐵蹄,陳軍于三個月前就已發(fā)起了對板橋鎮(zhèn)的侵襲……朝廷早已接收到板橋鎮(zhèn)的求援軍書,可是王上卻下令棄守板橋鎮(zhèn)……板橋鎮(zhèn)被敵軍攻破是早晚的事,只是苦了板橋鎮(zhèn)百姓。”
啊啊??!
秦武身后,住所里傳出女人的疼痛呻吟聲,即使隔著較遠的距離,依然若有若無地可聞。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后房屋,在滿園優(yōu)美的景色里,隱隱約約地能看到房屋一角。隨即,他轉(zhuǎn)過頭來,內(nèi)心重歸平靜,對站立在左側的披甲將軍下令道:“江充,由你守衛(wèi)將軍府,保護夫人安全,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得擅自離開崗位,若有任何意外發(fā)生,唯你是問!”
副將江充聽聞,他右手按住腰間刀鞘,身子往下一蹲,單膝跪地領命道:“是,江充定會保護好夫人安全!”
嗯,秦武點頭,重重地嗯一聲。然后,他看向林成和另外一名站立在院門右側的披甲將軍,布下命令道:“林成,李連刀,你們二人速去欽點五千兵馬,隨我出城,到一線天葫蘆口,拒敵救人!”
“是!”兩位副將抱拳領命,接著,他們快步地離開,前去安排兵馬。
秦武返回住所客廳,他走到放置有湛藍色戰(zhàn)甲的柜子前,將整套戰(zhàn)甲穿在身上。他仔細地穿戴戰(zhàn)甲,耳邊傳來妻子痛苦的呻吟聲,臉上卻早已不見原先的緊張之色,現(xiàn)在停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堅定的眼神,高昂的斗志。穿戴完畢,他轉(zhuǎn)身走出屋門,哐啷,他輕輕地合起屋門,里面的呻吟聲透過緊閉的門窗傳出,他的身影漸漸地遠離,消失不見。
峋城高大的城門后,一塊平坦的軍地廣場上,厲國大軍正在集結,副將林成李連刀率領全軍戰(zhàn)士整齊地排列。兩人身后是一千騎兵,站在隊伍最后的是四千人步兵。
前面一把引軍金色大旗,上面金銷一把厲國金色王劍,下面繡有一個金光閃閃的厲字大字,旗幟高高地舉起,旗面隨風招展,超過隊伍里的任何一面旌旗。
金色大旗處,大將軍秦武騎一匹雄駿的戰(zhàn)馬走出,馬如潑墨,肌肉健碩,此時,他全身上下鎧甲蔽體,肩頭紅色披風飛揚,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戰(zhàn)神。
號旗上寫得分明:“厲國大將軍秦武?!?p> 秦武騎馬立于軍前,他雄姿英發(fā),見大軍集結完畢,聲音洪亮地大喝道:“眾將士隨我出城,開城門?!?p> “是,開城門!”城墻城樓上,有守門將軍回應。杭育,門洞兩側,各有守門士兵拖動粗壯的鐵索,拉動兩扇沉重的門板。他們一齊費力地往后拉扯,鐵索鋃鐺作響。軋軋軋,高大堅固的鐵門緩緩地開啟。
城門大開,放大軍通行。
呱嗒呱嗒,大軍出發(fā),戰(zhàn)馬鐵蹄和戰(zhàn)士鐵靴踩踏在堅硬的地板上,鏗鏘有力,有如雷鳴。軍隊奔馳出城,向著戰(zhàn)場奔襲而去,不畏兇險。
……
此時,從板橋鎮(zhèn)逃難出來的數(shù)萬軍民已經(jīng)逃到一線天葫蘆口外十里處,難民當中有不少的老幼婦孺,他們移動緩慢,拖著長長的隊伍。
后方煙塵四起,黃煙滾滾,人喊馬嘶,聲浪震天,讓人心驚膽顫。
陳國大軍緊追在后,他們像是一個個收割性命的鬼神,正在追殺可憐的難民。
強壯兇猛的陳國大軍與難民群之間只剩下三十公里的距離,速度卻是難民的數(shù)倍,足以在難民逃入一線天葫蘆口之前,將難民全部攔截住,他們追上難民不過是遲早的事。只是,陳國大軍好像并不急于這樣做,反而吊在難民群的后方,逐漸地向難民群靠近,并不急于追上,這明顯是在誘敵,當真是狠辣的好計策。
秦武帶領厲國大軍出峋城,向西奔馳,一路暢通無阻,迅速地抵達一線天葫蘆口位置,這里駐守有厲國軍馬,乃是厲國鎮(zhèn)西關,是厲國西疆重要的關口。
一線天葫蘆口所處地理位置險要,它處于峋城的西部,是一片山嶺中部開有的一條狹窄通道,貫通兩頭,是在這個方向的唯一一條通道,所以取名一線天。通道兩旁山壁陡峭,而且兩頭豁口往里逐漸地擴大,外窄內(nèi)寬,中間又猛地縮小,像是葫蘆腰的形狀,所以該處地形又被命名為葫蘆口。一線天葫蘆口地理險要,地勢復雜,是絕好的伏擊地點,易守難攻,只要在兩旁山坡上埋伏好弓箭手,千軍萬馬也難破。出了葫蘆口,乃是一派平川曠野之地。
秦武來到這里,立即命令全軍將士做好迎戰(zhàn)準備。他登高遠望,首先望見的是正在逃亡的數(shù)萬難民群。往后望去,在一片煙塵彌漫的天空下,陳國大軍緊追不舍,若讓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難民絕無逃生的希望,他必須截住敵國大軍一段時間,留給難民逃命的時間。
旁邊守關將軍對秦武道:“大將軍,敵軍這是要引誘你出去??!”
秦武平靜地回答道:“我知道!”
守關將軍又道:“戰(zhàn)場危險重重,又不知道敵人搞的什么陰謀詭計,大將軍應該堅守葫蘆口,不要出去為妙!”
秦武思考一番,鄭重道:“不行,我必須出去,這里就由你來繼續(xù)把守,我?guī)ьI手下將士出去會一會敵國國主?!?p> 事不宜遲,秦武帶領部下走出一線天葫蘆口,向敵軍奔襲而去。他們奔行出關五公里后,方才停住。大軍一字排開,他們前面就是倉皇逃命而來的難民。
難民群移動到秦武大軍前方,他們衣衫襤褸,一身灰塵,個個蓬頭垢面的,非常的可憐,讓人不忍直視。他們看到前方雄壯的厲國軍隊,疲憊的眼眶中瞳孔搖動,惶恐地不敢進前,后方漫天塵土揚起,兇殘的敵人追兵將至,他們會在兩支大軍的前后夾擊中灰飛煙滅嗎?嗚嗚嗚,想到這里,他們的臉色蒼白無血,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痛哭流涕。
秦武眉頭微皺,他向身邊副將吩咐道:“林成,你去檢查一下,是不是板橋鎮(zhèn)的百姓?”
“好!”林成回道?!皠⒘?,你們跟我來!”他騎馬走出,率領百騎跑向難民群。待去到難民群前勒馬停住,他聲音洪亮問話道:“你們這里誰負責,趕緊出來說話?”
有兩人從中走出,一個是身穿軍裝的軍官,一個是身穿官服的官吏,軍官回話道:“林將軍,我是板橋鎮(zhèn)守將李大地,他是板橋鎮(zhèn)縣令張維,他們都是板橋鎮(zhèn)的百姓,請林將軍救救大家!”他手指身后難民,懇求著。
撲通,縣令張維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跪地求救道:“將軍大人,救救我們吧!”這一路的艱苦逃難,讓他驚嚇不已,唯恐自己丟掉性命。
后方難民群里,大家看到這一幕,撲通撲通,一大群人跪拜在地。有蒼老削瘦的老人跪倒,腦袋磕地,懇求道:“軍官大人開恩,我們是板橋鎮(zhèn)的百姓,求求大人救救我們,您救救我們吧!”咚咚咚,接著,他腦袋重重地磕擊地面,那老皮包裹、滿是皺紋的額頭叩動地板咚咚作響,又因為使勁過猛,他的額頭裂開口子,有黑紅色的濃稠血液流出。
嘩啦啦,難民群里,其他難民見狀,眾人連忙使盡全力地磕頭,唯恐前方將軍不搭救他們,紛紛求救道:“求求軍官大人開恩救救我們,您救救我們吧!”哇哇哇,嗚嗚嗚,難民群中幼小的嬰孩啼哭不止,只是,現(xiàn)在害怕哭泣的何止是嬰孩,一眾婦孺早已經(jīng)是嚇得淚流滿面。
林成掃視一眾難民,確認無異后,他對板橋鎮(zhèn)守將道:“我認識你,板橋鎮(zhèn)李大地將軍,待我回去稟明大將軍,你們就在此處等待!”
“太好了,是大將軍到來,我們有救了,麻煩林成將軍了!”李大地喜出望外道。
……
林成勒馬返回,他向秦武稟告道:“大將軍,是板橋鎮(zhèn)百姓沒錯,里面的守將我認識,叫做李大地!”
呼,聽完林成報告,秦武松了一口氣,若是厲國百姓、板橋鎮(zhèn)居民,他們這一趟不算白來,可以救下不少人的性命,他臉上嚴肅之色不減,命令道:“劉力,你去指引難民,讓他們從中間穿越到后方,去吧。大軍聽令,所有人向左右兩邊移動,在中間留出一個缺口通道,以放難民通過?!?p> 左右兩軍開始有秩序地往左右兩側移動,在中間留出一條通道,以放難民通過,左右兩軍排列在通道的兩側,然后他們安靜地等待。他們擺好陣勢,一個個戰(zhàn)士握緊手中長戈,以防中途生變,預防難民群中有敵突然發(fā)難。林成位于左軍前,秦武和李連刀一起位于右軍前。
……
劉力前去指引難民群,他對所有難民提醒道:“大將軍會幫助你們所有人,但是,你們現(xiàn)在必須聽從所有的安排,不要做出任何有害的行動,稍有混亂,所有人格殺勿論。李將軍和劉大人,就由你們來維持隊伍秩序。所有人跟我走?!?p> 難民們聽聞,皆是大吃一驚,隨即臉上浮起喜色,他們聚攏在一起,在劉力幾人地帶領下,有些不安地向前走去。
轟隆隆,難民群后方,敵國大軍疾馳,戰(zhàn)馬鐵蹄聲音洪亮,敵人越來越追近了。
“你們立刻過去,我大軍保護你們安全!”片刻后,難民群來到本國大軍前,大將軍秦武聲音洪亮道。他看了一眼狼狽悲慘的難民,然后抬起頭,眼神跳過難民群,望了一眼追擊在難民后方的敵國大軍,他們與敵軍之間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足夠讓所有難民移動到己方軍隊的后方。
“多謝大將軍相救!”李大地隔空稱謝道。
“多謝大將軍救命之恩,多謝大將軍救命之恩……”難民感激道。
本來,難民看到本國軍隊左右兩邊數(shù)量極多的威猛戰(zhàn)士,林立起的武器閃爍出銳利的寒芒,他們心中驚嚇害怕,忐忑不安,眼神中帶著恐懼,隊伍停住猶豫了一瞬,當他們聽到大將軍保證的話,心底瞬間踏實了幾分。他們看到隊伍領頭幾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于是趕緊跟上去,眾人身體緊緊地圍靠在一起,進入到左右兩軍之間的通道里,行動緩慢。他們行走在軍隊里面,氣氛更是緊張,身體冒汗,只覺得呼吸困難,軍隊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快走,你們快點走!”時間緊迫,前方大地煙塵四起,顯然敵國大軍已經(jīng)追近,秦武大聲地催促難民道,讓他們不要浪費時間。
難民也感受了后方的危急情況,他們加快了前進速度,待隊伍前部安全地走出通道,眾人內(nèi)心稍安,人群的速度進一步加快了,他們推擠著向前。最后,全部人員平安地通過,他們到達本國大軍后方,眾人喜極而泣,這是死里獲救的喜悅,他們相互間關心安慰。
“太好了,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有少年高呼道。
“婆婆不哭,我們活下來了!”一位婦女伸出手臂,用臟兮兮的衣袖,為年邁的親人擦拭掉蒼老眼睛里流淌下來的淚滴。
“太好了,多虧了大將軍,是大將軍救了我們所有人,感謝大將軍!”一群人真誠地對著秦武跪拜叩謝。
……
待難民全數(shù)通過,秦武為保證難民的安全,他對所有難民吩咐道:“你們立即往后退到一線天葫蘆口,關上大軍不會傷害你們的。”
“不要停,繼續(xù)走!”劉力帶領難民繼續(xù)向后方移動,只有通過了一線天葫蘆口,才算真正的安全。
待難民走遠,秦武對大軍戰(zhàn)士命令道:“大軍復位。”分開的左右兩軍重新合為一體,將空缺填上,接下來,他們需要面對的,將會是一場殘酷的大戰(zhàn)。幸福絕不是憑空得來的,需要無數(shù)人的堅守和付出,他們將情感割舍,奉獻出血與骨,甚至是寶貴的性命。所有將士的精氣神擰在一起,匯聚成一股強烈地風暴,戰(zhàn)斗意志高昂。
伴羊
被吞了一章,正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