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衣到西裝褲,里里外外仔細搜尋了一番,還真在大衣的內(nèi)側口袋里找到了一張折了好幾折的白紙,沈林君拿了出來,再把衣服放回去,啟動洗衣機。
沈林君敢保證,她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習慣,如果不是那張紙邊角處的“沈林君”三個字忽然落入她的眼中,她是絕對不會打開看的。
從上至下仔仔細細瀏覽完了一整頁的內(nèi)容,原本帶著好奇的目光逐漸平靜,又帶著一絲波瀾,抓著白紙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有些泛白,甚至在輕微地顫抖。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深吸了口氣,又從頭看了一遍,仔仔細細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過了許久,沈林君才平復了呼吸,十分冷靜地拿出手機,拍下了上面的內(nèi)容。又將洗衣機按了暫停,找到那件大衣,將白紙恢復原狀放回內(nèi)側的口袋里。
沈林君的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剛才她看到的東西絲毫與她無關似的,她現(xiàn)在很想到房間躺著休息一會兒,因為她的頭有些疼,但白青和顧煒明還在醫(yī)院等著她,她必須得快些過去了,她不能讓自己好兒媳的形象受到絲毫的破壞。
在等待洗衣結束的時間里,沈林君收拾好了行李,坐在沙發(fā)上,又拿出手機翻看剛才拍的照片。
那張紙上記錄的是她在過去十年里的出入境記錄,還有近兩年在利國的航班信息,整整十年,從二零零六至二零一六,年、月、日、目的地一條不差。
這張紙清楚地表明了——顧時謙在背后調(diào)查自己,她無疑極度討厭這樣的行為,雖然幾月前莫小余那事時,她已經(jīng)清楚他調(diào)查過自己的過去了,不,或者那不叫調(diào)查,姑且叫做了解,叫做打聽。
她不反對那樣的行為,換做是她,也會通過別人那里,了解自己未來伴侶的過去。
但她沒有想到,直到今天,他仍然在調(diào)查自己,并且是不同性質的調(diào)查,畢竟,沒有人會去查自己身邊人過去十年的出入境記錄。
沈林君有些佩服自己的理智,現(xiàn)在竟然能心平氣和地坐著仔細研究那張紙,她一行一行地仔細瀏覽,甚至將這張紙當做了她回憶過去的線索,只是在看到第三遍的時候,她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異樣。
二零一五年,她曾往返于巴德里市和麻賽市之間兩次。
沈林君蹙眉,第二次去巴德里的時間與她車禍后的時間吻合,應該是Ashley將自己接走的那次,但第一次......卻是在車禍前一個月,巧合的是,那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正是她缺失的那一部分記憶。
沈林君忽然想要打電話給Jackson問問清楚,但手機冰涼的溫度忽然讓她的腦中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如果說自己當初真的是因為車禍與心理的兩重原因,選擇性地遺忘了那段痛苦的記憶,為何在蘭斯國最著名的心理醫(yī)生手下經(jīng)歷了長達一年的治療后,她的病情絲毫沒有起色。
除非是她的醫(yī)生不想讓她想起。
沈林君后背升起一股涼意,想起Jackson給她開的藥,連忙跑回臥室,從衣柜抽屜的最里面找了出來。
這些藥都是Jackson親手交給她的,服用時間并不頻繁,每周一次,從外表的說明看,的確只是一些對癥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