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硫酸。
這個念頭劃過安蔚的腦海,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年丞鈞見安蔚安然無恙,瞬間松了口氣,痛感猛的襲來,他支撐不住,便倚在了車門上,額頭沁出汗珠,看起來痛苦難忍。已經(jīng)走上前來的時至秦急忙將他扶住,一邊觀察著他的傷勢。
明音月見情況嚴重,便跑去求助機場的醫(yī)務(wù)人員,可對方表示,傷勢太重,必須盡快送往醫(yī)院。
“你們?nèi)グ桑伊粝聛硖幚磉@個垃圾。”安荃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又凝重地看向年丞鈞,“年哥,你能撐住的?!?p> “那誰來開車呢?”剛才是年丞鈞開的車,可是現(xiàn)在他開不了了。
“我來開?!睍r至秦說完,便扶著年丞鈞上了車,讓他靠在前方的座椅背上,安蔚也從另一邊上了車,坐在他的身邊。
江雋南他們也坐著自己的車一起前往醫(yī)院。
車上,年丞鈞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卻仍緊咬著唇,沒有吭聲。安蔚很緊張地握著他的手,不停地安慰他,可他回答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他在她面前向來是頂天立地的樣子,拳腳和刀棒造成的傷,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每次問他疼不疼,他都輕描淡寫地說不疼??墒沁@一次,是硫酸,她從沒有見過他如此虛弱的模樣。
安蔚六神無主,又擔心又自責,不由得淚流滿面?!澳旮纾瑢Σ黄?,要是我及時躲開,你就沒有事了。你再撐一下,醫(yī)院就快到了。你痛的話,可以捏我的手?!?p> 年丞鈞艱難地偏過頭,“小姐......別這么說......不要哭......”
他的氣若游絲令安蔚的心揪得更緊了。她帶著哭腔,“至秦,能不能再快一點?”
“我已經(jīng)快超速了,不能再快了?!?p> “那還要多久?”
“五分鐘左右?!逼鋵?,大概還要十分鐘,他是怕年丞鈞堅持不住,更怕安蔚慌神,才說了五分鐘左右。
安蔚怕年丞鈞昏過去,便一邊哭著一邊和他說起以前的事。
時至秦在鏡里看著梨花帶雨的安蔚,心里五味雜陳。
他從沒見過她哭得如此傷心,也沒見過她不停說話的樣子。
他聽安蔚說著從小到大是如何受年丞鈞的保護,聽著聽著,連他都覺得感動了。
由于江雋南在路上已經(jīng)打了電話,他們到醫(yī)院的時候,護士已經(jīng)守在推車旁等待了。
年丞鈞很快被推進了急診室,安蔚的心也稍微寬了一些。
“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時至秦望著安蔚紅腫的雙眼,心里仿佛一下一下地被針扎著。
“謝謝你,至秦。”
“今天,你是接我的嗎?”
“原本是的?!卑参涤行M愧,低下了頭。
原本......這兩個字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你是在我和他之間糾結(jié)?”
“對不起,至秦,我不該這樣三心二意,是我配不上你,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盡管時至秦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但當安蔚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感覺到心里裂出了一條縫。
“你喜歡的是,能保護你的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