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通-奸,你跑個什么?
小竹聽了謝直的問題,一張臉刷一下子就紅了,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謝直一見,心中不免奇怪,連番追問之下,小竹這才小聲說道:“那楊龜壽簡直禽獸不如,被小婢撞破了他的丑事,不但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不但如此,他……他……他還要小婢侍寢……說什么我左臂有顆痣,那王氏的右臂也有顆痣,大被同眠之下,正得‘相映成趣’之妙……”
謝直當時就震驚了,楊龜壽你小子挺會玩啊,就兩顆痣就敢玩出這樣的花樣來?我他么……
只聽小竹支支吾吾地繼續(xù)說道:“楊龜壽這么一說,小婢羞的無地自容,那王氏好不要臉,還特意走到小婢近前,讓小婢看了看她右臂上的痣……她的那顆痣,就在右臂之上,平日里王氏總是帶著一枚臂釧遮擋,尋常人根本不知道,小婢要不是撞破了他們的丑事,又聽那楊龜壽如此說,小婢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敝x直連忙打斷小竹的話,我他么又不是變態(tài),你把這顆痣的情況說這么明白干什么,我又不惦記人家有夫之婦!
謝直沒好氣地瞪了小竹一眼,不由得一陣泄氣,本想通過小竹抓一個楊龜壽的把柄,好好得收拾一下這小子,結(jié)果為了保護小竹,答應她不去上告楊龜壽,現(xiàn)在可好,把柄——姑且算作把柄——到手了,可是沒辦法用??!
難道就這么放過楊龜壽?
等等!
通-奸,通-奸!
這可是兩個人的事兒,既然楊龜壽這邊不行,何不從那個什么王氏身上想想辦法?
一想到這兒,謝直不由得豁然開朗,對啊,他答應不去上告楊龜壽,卻沒有答應不去告王氏啊,而且這王氏還是個有婦之夫,那就更容易找她的破綻了,這也算是為建設大唐和諧社會做出的貢獻吧……
一念至此,謝直開口:
“嗯……你既然是我謝家的奴婢了,有些話也不必瞞你,我和那楊龜壽有仇怨,自然想要他的把柄,不過剛才親口答應了你不會告他,也不能食言而肥,這樣的話,只能從那有婦之夫的身上想辦法……說吧,她是誰?”
小竹聽了,也沒辦法,只得實話實說,“是楊府隔壁的王氏?!?p> “具體說說……”
“那王氏身高腿長、膚白貌美……”
“你給我閉嘴!”謝直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問你這個了嗎???你個小屁孩,這小腦袋瓜子里到底裝的什么亂七八糟的?。?p> “說這個有什么用???我問你王氏家里的情況,她夫家是干什么的,她又是如何與那楊龜壽勾搭到了一起?”
小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這才說道:“那王氏的夫家姓劉,行四,具體叫什么我不知道,只聽得楊府之人都叫他劉四,聽說他乃是一個行商,常年在江南一帶販賣布匹,生意做得好像不大……至于那王氏和楊龜壽如何勾搭在一起,小婢也說不太清楚,想必是劉四常年不在家,那王氏本就水性楊花,我家公子……不是,楊龜壽本也是個好色之人,再加上兩家宅院只有一墻之隔,兩人這便是一拍即合……”
謝直無語,這話說的,除了一個人名“劉四”之外,根本啥都沒說出來,不過他也知道小竹只是楊府中一個小小婢女,即便號稱楊龜壽的貼身婢女,連兩人如何勾搭在一起都不知道,想必在楊府里面地位也不高,如此說來,還真不好對她強求什么。
不過謝直終究還是有點不甘心,繼續(xù)問道:
“那楊龜壽和王氏平日里都是如何相見?”
這回小竹可有話說了,“還如何相見?那兩個臭不要臉的,恨不得天天滾在一起才好!小婢是三天前撞破了他們的丑事,按照楊龜壽的想法,第二天就要對小婢下手,結(jié)果那王氏說了,劉四今天就要回來,兩人又有一段時間難以相見,就暫時放過了我,然后天天膩在一起……小婢也是聽聞了這個消息,見他們……見他們……這才抓了機會逃出了楊府……”
謝直聽了,沉吟片刻,這才問道:“你是說,劉四如今在家?”
“如果那王氏沒有說謊,劉四應該是今日到家。”
“劉四在家的時候,兩人并無機會相見?”
“大概是吧……”
“而劉四不在家的時候,兩人天天在一起?”
“應該如此,就以小婢這兩天的見聞,那不要臉的王氏,都快直接住進楊家了……”
謝直聽了,默默點頭,楊龜壽啊,沒想到啊,你和那王氏感情挺不錯???還天天在一起,怪不得你的名聲在汜水縣中也不好,既然你們天天見,那么這件事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謝直心中已然大概有了個計劃,一拍大腿,“走!回家!”
到了謝家,首要任務自然是安排小竹。
他可不敢把小竹扔到謝家就不管不問,要知道謝家如今的當家娘子還是柳氏,她又是楊家主母柳三姨的親姐姐,如果看到楊家逃奴小竹,能有好事么?說不定狠著點找個由頭就能把小竹收拾死。
不過謝直也有辦法,求到了老太太薛氏的頭上,求薛氏將小竹安排給大嫂,話說得好聽,一來能幫著大嫂侍奉老太太,二來小竹本身就識字,幫著大侄子謝文端茶倒水,也能彰顯謝家的文華。
這話一說,老太太大為滿意,起初謝直討要小竹身契的時候,老太太還以為三孫子動了什么歪念,結(jié)果回來以后直接送給了大嫂吳氏,讓老太太著實夸贊了他一通,三孫子也不客氣,趁熱打鐵,向老太太討要了一點東西,比如楊家第二次賠禮中價值十貫的布匹,以及足足二十貫現(xiàn)錢。
老太太也難得地大方了一回,這些東西說到底是楊家陪給謝直的,三孫子留下一部分也是應當,只不過提醒他不得亂用,也就過去了。
謝直手上有了錢,頓時意氣風發(fā),一分錢都沒留,直接甩給了牛佑。
“知道北城行商劉四吧?”
“當然知道。”牛佑這個“汜水百事通”立馬表現(xiàn)出足夠的專業(yè)素養(yǎng)。
“知道就行,你拿著錢,這么辦……”
謝直交代完,牛佑都傻了。
“三哥,這不是白送給他嗎?你這是圖什么?。俊?p> 謝直嘿嘿一笑,我圖個什么,我這是給楊龜壽挖坑呢,只要那小子上鉤,我就得讓他知道什么叫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