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贖罪――誤會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為什么?你們對我都這么好,可是我卻只會做傷害你們的事”
“我以為……只要把它藏在心里,就沒人會知道,祿言也就不用記起這么傷心的往事”
“就這樣開開心心做他自己就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切都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還是一樣的平靜,語氣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沒有情緒,沒有表情,就連眼睛都沒抬過。
南弦翊將她攬在懷里。
如果哭出來心情會好些,那就放聲的哭吧!
“南弦翊”
像是要哭卻又強忍著淚水。
“嗯”他應(yīng)了回去。
“你別對我這么好,你對我真的太好,好到我怕有一天會像失去祿言一樣失去你”
臉上流下的水已經(jīng)不知道是雨還是淚,她也沒伸手去擦,任由它流下。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也會像今天一樣哭嗎?”
她搖了搖頭,“不會”
南弦翊苦笑一聲。
“是??!畢竟……對你而言我根本不重要”
身后的拳頭又捏重了些,南弦翊緊皺著眉沒叫出聲。
妖界
梓桑緊捏著拳頭,就連上牙也依附著緊咬下唇。
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進(jìn)去,打了退堂鼓,誰知半路殺出個南弦翊。
“干嘛去,昨天不是說好了要來找祿言謝罪的嗎?”
“剛才在妖界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他人,現(xiàn)在就只差楓葉湖了”
“他不會見我的”
說著說著有開始心虛的咬著嘴唇。
“那可未必”
南弦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笑盈盈的打趣道
“你也不想想,就祿言昨天那樣,現(xiàn)在指不定躲在楓葉湖的哪個角落偷著抹眼淚呢!”
“你就忍心看著他一個人躲著哭,身邊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嗎”
這么說來倒也是。
“可是你確定讓兇手去安慰他,他真的能冷靜下來嗎”
萬一他哭的更兇怎么辦。
南弦翊的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的,聳了聳肩。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萬一他情緒控制不好,咱們還得躲著點他呢,不然咱們也不能硬碰不是”
“好啦!別多想,不是說了嗎,我會跟在你身后的,你要應(yīng)付不過來我還可以幫你的”
梓桑被南弦翊一陣一陣的忽悠,愣是接不上什么話,只能呆呆的依著他的話做。
果然,如南弦翊所言,梓桑剛來到村口的地方便見到祿言倚在樹下。
兩眼沒有焦距的望著前面的村莊。
既然來了,梓桑自然也打不得退堂鼓,只好硬著頭皮上。
“離得那么遠(yuǎn),能看清楚嗎?為什么不進(jìn)去?”
祿言長吁了口氣。
“去過了,可我什么都不記得,反倒沒那么傷心了”
“說起來到有些諷刺,到現(xiàn)在我都連一滴眼淚都沒為他們流過”
他回頭看著梓桑,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他的眼睛還是那么溫柔。
“那你今日來是為了什么,慚悔?還是贖罪?”
“我……我那日是因為……”
“因為你妖魂暴走,失去理智才這么做的”
“呵,我都知道了”
他的笑帶著諷刺的味道,他還是恨。
確實,她現(xiàn)在即便再說多少次對不起,也償還不了她所犯下的錯,唯獨能夠彌補的是只有對祿言的虧欠。
“祿言,我今日說這些,不是想推脫責(zé)任”
“我只是想告訴你,那件事的發(fā)生不是出于我本意,可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彌補對你的虧欠”
“虧欠?”
“呵,梓桑,你殺了楓葉湖大大小小的村民上百人,我覺得我應(yīng)該恨你,更該殺了你”
“可我想在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我能記起的記憶全都是你和義父對我的好,我連恨都恨不起你,你說,我該如何”
他笑得無奈,卻又好像釋懷了。
“確實如義父所言,忘記或許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不會讓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義父?他剛才說的是義父,他還承認(rèn)父君是義父,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原諒我了。
“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驚喜中又帶著幾分詫異,還有幾分懷疑。
祿言說,“梓桑,我對你恨不起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看做是親妹妹”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對我除了虧欠,可曾真正把我當(dāng)做親人一樣看待”
梓桑破涕而笑,一把熊抱住祿言。
“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你也一直都是我哥哥”。
梓桑祿言最終冰釋前嫌,梓桑自然高興的不得了。
只是之后的路祿言不會再陪她走下去了,祿言現(xiàn)在雖是沒了記憶。
可這地方終究是他成長的地方,這里有他的村民也有他的家人。
他們離開的時候他沒能送他們最后一程,至少現(xiàn)在可以為他們下葬,哪怕只剩尸骨殘衣。
梓桑知道祿言要走,現(xiàn)在不知躲哪哭去了,南弦翊見著她不在,便問道
“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為什么不告訴她,至少讓她知道這不是她的錯,也省的讓她懷著歉意愧疚一輩子”
祿言眼中的驚訝轉(zhuǎn)瞬即逝,回想起那日。
他察覺羽芙的話有些不對勁,便將她帶走審問了一番,這才明白。
原來那日給梓桑下毒的人正是她,所以終其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怯疖?,梓桑不過成了她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那日祿言的行事其實格外明顯,只是當(dāng)時梓桑太過傷心,沒注意到這些。
祿言輕笑一聲。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那些無辜的村民的確是死在她的箭下”
“讓她背負(fù)著一輩子的愧疚來償還她所犯下的錯,難道不該嗎”
南弦翊道“可今日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你就不怕我會告訴她嗎?”
祿言道“那便就是你的事了”
南弦翊從腰中取出一塊令牌交到祿言手中。
“這是她讓我給你的”
祿言抬眼一掃,大驚。
“這是萬妖令!她給我做甚”
“她說這東西本來就不適合她,妖帝原本也是想把它交給你的”
“只是后來的事你也知道,妖帝橫死,妖族內(nèi)亂,梓桑好不容易將它奪回”
“卻又擔(dān)心那幫老臣因為你是外室子弟,欺壓于你,她便自己為你拼出一條血路,現(xiàn)在時機到了,也該交到你的手中了”
“這丫頭真是……”
祿言忍不住擦了把淚,這五年來,他一直跟在她身邊。
她受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在為妖帝復(fù)仇,想要奪回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卻不知她想的遠(yuǎn)比他想的多。
萬妖令還有妖帝之位是她踏著血路,背負(fù)著罵名走過來的。
到頭來受著萬民愛戴的人是他,享受著萬民尊崇的也是他,不行,絕對不行。
“這萬妖令我不能收,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