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之祁見蚩子和另外一個小孩在石臺上面來回撕扯,雙手攥在一起,一臉的緊張神色。
九天玄女見巫之祁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巫祁的腦袋,笑而不語。
“青陽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錘煉,身體韌性比之妖族不算弱了,沒想到對上蚩子這個小家伙,仍舊不占上風(fēng)!”望著兩人在石臺上面較勁,一時難分伯仲,仙兒頗有些吃驚道。
“我真是對他的師父越來越感興趣了。”九天玄女笑道。
“你不就是蚩子的師父嗎?”巫之祁提醒道。
“也對哦,怎么樣,巫之祁,要不要拜在我的門下,到時候,蚩子就是你的師兄了!”九天玄女問道。
“容我再想想!”巫之祁揉了揉鼻子道。
“你若是現(xiàn)在加入戰(zhàn)團,打敗蚩子,青陽,你可就是大師兄了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再想拜在玄女門下,那也只能位列第三了!”仙兒在巫之祁耳邊拱火道。
九天玄女聞言,眉毛一挑,從后面悄悄朝著仙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可不要當(dāng)?shù)谌?!”巫之祁聞言,甕聲甕氣道。
眼見著臺上兩人即將分出勝負(fù),巫之祁哇哇叫著跳上了比武臺!
廣寒宮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打斗之聲,九天玄女不禁皺起了眉頭,示意仙兒在此看著三個小家伙,召喚出來一只五彩鳥,飛身跳上五彩鳥,向著廣寒宮方向而去。
廣寒宮外的廣場上,云華仙子,玉卮仙子各握著一柄仙劍,正同一頭山羊模樣,頭上有角,肋生兩條龍紋翅膀的巨獸戰(zhàn)斗在一處。
白澤的修為雖然受到了西圣山護山大陣的極大的壓制,然而舉手投足之間,仍舊能夠引來雷劫,閃電,這讓修為稍遜的云華仙子還有玉卮仙子頗有些應(yīng)接不暇。
正在這個時候,蠻王騎著一只蠻獸,手中揮舞著兩柄石錘來到廣寒宮,看見一只雪白瑞獸在廣場上面逞兇,不假思索的朝著白澤的后背砸了過來。
正在積蓄力量的白澤聽到背后的動靜,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云華仙子還有玉卮仙子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與蠻王一起,圍攻白澤。
“多年不見,白澤祭司的脾氣愈發(fā)的火爆了!”九天玄女突然出現(xiàn),隨手分割戰(zhàn)場,然后將白澤推過來的雷珠一一化解,笑著說道。
白澤見是九天玄女,趕忙變換成一個老頭的樣子,然后朝著九天玄女躬身一禮道:“白澤見過玄女!”
“白澤祭司客氣了,聽聞你之前一直遠(yuǎn)游西海八荒,準(zhǔn)備重編《精怪圖》,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早來串串門,咱們幾個老朋友可是好久沒有在一起敘敘舊了!戰(zhàn)場上積攢下來的情誼可不能說丟就丟嘍!”九天玄女?dāng)[手道。
“讓玄女見笑了,我這不是一直抽不開身么!”白澤祭司笑道。
“今天倒是有空閑了,只是這敘舊的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若不是我及時趕到,白澤祭司這是打算把我廣寒宮給拆了?”九天玄女一聲冷笑道。
“非是白澤不懂規(guī)矩,實在是我不周圣山有一個重要客人的弟子被羈押在西圣山,他若有個什么閃失,老朽不好同客人交差。還請玄女看在老朽的薄面上,讓老朽將他帶回,所需的一切賠償,不周圣山愿意承擔(dān)?!卑诐裳缘?。
“哦,是什么客人,能有這么大的能量,不惜讓白澤祭司同我西圣山撕破臉皮?況且以現(xiàn)如今不周圣山的底蘊,怕是負(fù)擔(dān)不起!”九天玄女不禁莞爾道。
白澤聞言,張了張嘴,一時間老臉漲的通紅,不知道如何答言。
“玉卮妹子,你走一趟長留山,把蚩子還有巫之祁帶來?!本盘煨姲诐赡樕珜擂危瑢χ褙聪勺诱f道。
“白澤祭司請隨我來!”九天玄女說著將白澤迎進了廣寒宮。
過了沒有一會,在玉卮仙子的帶領(lǐng)下,蚩子,巫之祁,還有神羊隗知都進了廣寒宮。
神羊隗知見到了白澤,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跑到了白澤的身邊,拿著腦袋止不住的蹭白澤的身子。
白澤笑著摸了摸隗知的腦袋,隗知這才消停了下來。
“既然白澤祭司今日不是來敘舊的,那我們就公事公辦了。其一,蚩子伙同神羊隗知,潛入西圣山偷盜建木條,打死打傷了數(shù)位蠻國士兵;其二,幾人進入冰洞,偷走冰果無數(shù);其三,幾人潛入峚山,偷盜玉膏無數(shù)。白澤祭司以為,此事應(yīng)當(dāng)如何解決?”九天玄女見人都到齊了,開口問道。
白澤見蚩子,巫之祁二人安然無恙,一顆心剛剛放了下來,驟然聽聞兩人所犯之事,一時間只感覺眼皮跳動的厲害,那張老臉更加滾燙,現(xiàn)如今不周山還真是賠付不了,即使能夠賠付,就現(xiàn)在不周山這個窮困潦倒的樣子,也不能掏這筆冤枉錢,可是大話剛才已然說出口,現(xiàn)在也不能收回去,白澤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沉思了好大一會,陡然靈機一動,硬著頭皮說道:“此人師父現(xiàn)如今就在不周圣山,若不然玄女同我前往不周圣山一趟,與他的長輩面談賠償事宜?”
“能被白澤祭司奉為座上賓的,我還真想知道是個什么人物?”九天玄女笑問道。
“該不會是白澤祭司怕?lián)?zé)任,胡編亂造的吧,看這小子品性,多半是你白澤的親傳弟子了!”云華仙子陰陽怪氣道。
“云華仙子說笑了!”白澤赧然道。
見白澤不像是說假話,九天玄女,云華仙子,玉卮仙子心內(nèi)皆是一驚,那玉卮仙子更是忍不住問道:“難道是?”
隨即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心里的猜測。
“玄女一去便知!”白澤言道。
”哦,這個人想見我?!”九天玄女愈發(fā)的好奇了。
“哪里,哪里!”白澤連連擺手道。
九天玄女一時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笑看著白澤言道:“果真值得,我就賣你一個面子!”
“玄女姐姐,不可!”玉卮仙子見九天玄女要同白澤一同前往不周圣山,頗有些擔(dān)心道。
九天玄女看了玉卮仙子一眼,笑著說道:“如今世上,可以信不過任何人,但是白澤祭司還是要信一信的,即使他不要臉面,想必也不敢玷污媧皇的臉面!”
“我怎么感覺這就不像是什么好話呢!”白澤老臉一紅道。
“朋友都敢算計,你還有臉了!”云華仙子撇了撇嘴道。
“不周圣山窮呀,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若不是老白我這張臉還值點錢,說不定山中那些妖眾早就各奔東西了!”白澤喟然長嘆道。
“不周圣山不善經(jīng)營也不是這兩年的事情,老白你要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玉卮仙子挑刺道。
“說起這四海八荒,現(xiàn)如今最賺錢的,哪個比得上西圣山的成都載天,聽說這都是玉卮仙子的功勞,若是玉卮仙子愿意幫忙打理不周圣山的產(chǎn)業(yè),老白倒是愿意退位讓賢!”白澤言道。
“你拉倒吧,想要我玉卮妹妹打理不周圣山的產(chǎn)業(yè),那你不周圣山現(xiàn)在也要有產(chǎn)業(yè)才行!”云華仙子言道。
九天玄女見云華仙子如是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咳嗽了一聲道:”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
“那敢情好!”白澤聞言,一時大喜道。
九天玄女見那白澤無賴模樣,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白澤今日來此到底是鬧的哪一出,難道從神羊隗知跑來偷建木條開始,這老家伙就開始算計自己了?
鬼臾區(qū)騎著一頭巨鹿趕到了司彘之國的王城,面見豪彘王,將巴國最新的動向告知了豪彘王。
豪彘王聞聽巴國邊關(guān)最近多有異動,朝陽谷更是建立起來一座邊城,擔(dān)心巴國北上吞并西陵國,威脅司彘之國的東南邊境,于是命大將軍聞膦帶兵,駐守在與西陵國交界的地方,隨時支援西陵國。
“我聽聞軒轅部落要在阪泉之野建立雄城,以阻擋外族入侵?”豪彘王問道。
鬼臾區(qū)聞言一愣,趕忙說道:“是有這么個想法,只是現(xiàn)如今軒轅部落百業(yè)待興,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目前還沒有這個實力建城!”
豪彘王見鬼臾區(qū)如是說,已是沒了多大興致,只是話已經(jīng)問出去,又不好直接冷場,接著說道:“貍力將軍對土木工程極其擅長,疏通河道的時候,可以在阪泉之野多指點指點!”
“哦,果真如此,鬼臾區(qū)在此先行謝過豪彘王了!”鬼臾區(qū)聞言,面上大喜道。
九天玄女同著白澤從西??こ霭l(fā),沿著水路抵達(dá)不周圣山,幾人依次上了岸。
九天玄女看著不周圣山一副熱鬧的景象,笑著說道:“看來白澤祭司是準(zhǔn)備重建不周圣山的地皇宮殿啊?!?p> 白澤攏著手道:“女媧氏的傳承不能丟呀!”
見九天玄女沒有搭話,白澤祭司抽了抽鼻子。
“這里就是不周圣山了,還真是破落??!”蚩子望著一片斷壁殘垣,荒荒涼涼的不周山,搖了搖頭道。
“怎么與蚩子你描述的不一樣呢!”巫之祁也是一臉的驚訝。
鳳嬑節(jié)同帝江正在西海岸邊玩耍,見白澤帶著蚩子還有巫之祁回來了,高興的跑了過來,嚷嚷著要帶著蚩子還有巫之祁,去看一看這不周圣山的景色。
九天玄女望著那個一身青衫的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臉詢問的望向白澤。
白澤并沒有回應(yīng)九天玄女,只是伸手指了指天空道:“客人正在天空之城同帝女桑吉坐而論道,玄女可自行上去?!?p> “桑吉也在?”九天玄女聞言大吃一驚道。
白澤點了點頭。
九天玄女立時召喚出來仙劍天樞,身體化作一道劍光,順著通天建木,向著天空之城飛去。
天空之城上面,東華帝君正在靜坐,陡然感覺到一絲異動,睜開眼時,正看到一位一身紫衣的女子,踩著石階,緩緩地向著媧皇殿而來。
媧皇殿上,帝女桑吉端坐在玉石地板上面,正雙手支額,怔怔的望著東華帝君發(fā)呆,陡然感覺山下一絲異樣,低頭看去,正看到一位一身紫衣,頭戴玉冠的女子,踩著石階,緩緩而上。
九天玄女看到了石階上面的女子,先是一愣,繼而興奮道:“桑吉姐姐!”
“原來是玄女妹子,聽聞這些年你日理萬機,將西王母國打理的猶勝往昔,今日怎么有空來這里串門?”帝女桑吉挑了挑眉毛道。
“桑吉姐姐說話還是這么直白,不給人留情面!”玄女說著,與走過來的桑吉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這些年在北方消磨戰(zhàn)場煞氣,苦了姐姐了!”玄女拍了拍桑吉的后背道。
“西王母那個老女人這些年也沒少給你下絆子吧!”桑吉回了一句道。
兩人說著相視大笑。
“今天是特意來找老朋友敘舊,還是有什么公務(wù)?”帝女桑吉笑問道。
玄女這才將這些日子西圣山發(fā)生的事情同桑吉說了一遍。
“這個小家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看來在俱盧野教訓(xùn)的還不夠?!钡叟<?。
“姐姐認(rèn)識蚩子?難道您就是他的師父?”玄女一時有些好奇道。
“他若是我的弟子,怕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抽了好幾回筋骨了!”帝女桑吉笑道。
“那?”九天玄女一臉的疑惑。
這個時候,一個一身紫衣,頭發(fā)斑白的人出現(xiàn)在了石階上面,九天玄女見了,先是一愣,繼而心內(nèi)一震,趕忙躬身行禮道:“玄女見過東華帝君!”
“小子給玄女添麻煩了,等我見了他,一定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給玄女賠罪!”東華帝君言道。
“既然是東華帝君的弟子,此事就此作罷,只是玄女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帝君能夠答應(yīng)。”九天玄女言道。
東華帝君自然知道玄女心中所想,沉思了一會,然后說道:“等此間事情了了,我會親往玉山,見一見她!”
“如此,玄女在此先行謝過東華帝君!”九天玄女朝著東華帝君躬身一禮道。
“好了,好了,哪有這么多禮數(shù)!走,我們姐妹這么多年沒見,去說些體己話兒!”桑吉說著,拉著玄女往玄圃方向去了。
玄女從桑吉的口中方才得知蚩子的底細(xì),覺得還是東華帝君將其帶在身邊為好,至于都是的那些玉膏還有冰果,鐵定是要不回來了。
又聽聞山下青衣小姑娘就是女媧氏后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他們偷取瑯玕果就是為了給圣女治???”
桑吉倒是沒有聽說有這茬事情,笑著說道:“瑯玕果也是個治標(biāo)不治本的玩意兒,不過也算能夠暫時壓制住她體內(nèi)的邪氣?!?p> 等到送走了玄女,帝女桑吉重新來到殿前,看著一臉欠揍的東華帝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非是我要去玉山,實在是蚩子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就當(dāng)是幫他結(jié)一樁善緣吧?!睎|華帝君言道。
“我之前怎么沒有見你這么護短過?”帝女桑吉頗有些吃醋道。
這個時候,一只山羊落到了天空之城,化作一個老頭,扶著一個木杖,站在媧皇殿的山腳,朝著媧皇殿方向躬身一禮道:“白澤拜見東華帝君!”
“何事?”東華帝君一聲冷哼道。
白澤只感覺背上驟然一股壓力傳來,整個身子跪了下來,那腿下的石板都被震碎了幾塊。
白澤咳嗽了幾聲,趕忙跪伏在地道:“帝君恕罪,帝君恕罪!”
“既然建木條尋到了,你就去把巫咸國的那些頂級大巫尋來,在通天建木四周施法,助我激活通天建木。”東華帝君言道。
“諾!”白澤聞言,趕忙退了下去。
“何必同一個老頭過不去!”帝女桑吉撇了撇嘴道。
“你們兩個合伙引本帝君入套,我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這不過分吧?!睎|華帝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