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何譽已經叫了好幾次,陳謹婷才不緊不慢地打開房門。從她的外表來看,應該是基本恢復了正常。至于內心世界,到底因為這次意外受到了怎樣的影響和沖擊,那就是后話了。
“怎么,我說了我不餓!”對于何譽執(zhí)著的敲門,陳謹婷不是很耐煩,嫌他礙眼、不懂事、臉皮厚。話說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主動地躲得遠遠的么。這么快就貼過來,你不嫌尷尬我還嫌呢。
“師姐,你還記得52團偵察隊提供的情報吧。說有人假扮陳將軍,后來被證實不是他……”
“嗯,啊,你發(fā)現(xiàn)線索了!”
聽何譽提到自己的父親,陳謹婷頓時來的精神。也不嫌他啰嗦了,從內屋里快步來到何譽面前。
何譽張著嘴忽然說不出話了。要問為什么這時突然變啞巴了,這還要從昨晚脫防護服說起。要描述的更準確一點,則要從何譽小時候的遭遇說起……
簡單說,就是經過昨晚白玉藕事件的沖擊后,他現(xiàn)在對陳謹婷的容顏徹底失去了抵抗力。當然,原本也沒有多少,但畢竟還有那么一丟丟吧?,F(xiàn)在呢,陳謹婷這么突然沖到面前,即便是沒有洗漱的素顏,那也是美若天仙啊,足以秒殺免疫系統(tǒng)失效的小何譽了。
“說話啊,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陳謹婷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何譽的異常。她自己也不知道,經過大腿事件后,她與何譽之間的距離莫名其妙地又縮短了許多。這不,素著顏帶著眼屎就敢直面相對了。
何譽被陳謹婷一催,總算回過神來,細細地把昨晚遇到三名氣修的過程說了一遍。
“這么說,他們是在清掃尸體?!?p> 陳謹婷的大腦思路嚴謹,這也是應該的,當初取名就有這個意思。現(xiàn)在她靜下心來分析,很快理出個大概:
這三人特意趕到戰(zhàn)場來清掃尸體,說明和那幫冒充自己父親的人有關系。很可能就是背后的主使要求他們來的。順著這件事倒推,這個主使之人為什么要派人冒充父親?以昨天的戰(zhàn)情分析,“父親”的出現(xiàn)似乎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52團的兵敗。難道這人的目的就是對付52團?
線索不夠多,雖然陳謹婷心思慎密,但還是無法完整合理地推導出事情的真相。
“走,我們去城外。”
一旦進入狀態(tài),陳謹婷立即忘記了別的事。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條線索極有價值。雖然不能證明父親在佳城,但事件背后的主謀,一定與父親的失蹤有關??磥碜约哼@次佳城真是來對了。
黃二送給何譽的飛車還在,倆人開車往昨天的戰(zhàn)場趕去。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全城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tài),各個路口盤查的很嚴,很明顯受到了昨晚城外一戰(zhàn)的影響。
到了山區(qū)外圍,倆人便無法再向前行,安全署和軍方在這里都設置了封鎖線。這次陳謹婷是私自已前來,又動用了央城部隊裝備,自然不愿暴露身份。倆人無奈正準備先回去再說時,何譽眼尖,卻在一名高個粗壯隊員的身后看到了彎著腰的葉屏。
“葉屏,你躲什么躲!快出來,我看到你了!”
對于被葉屏誤傷,何譽現(xiàn)在還有余怨。雖然經過一天的自我修復,屁股上的傷已經快要好了,但罪人出現(xiàn)在面前,總不能讓他躲了過去。
聽到何譽大嗓門喊,葉屏心中哀嘆:這小子眼神怎么這么好,自已已經藏得這么嚴實了,還被發(fā)現(xiàn)了。
“嗯…嘿嘿…哦…是何兄弟啊。不好意思,剛才正在忙,沒看見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傷好些了?”說完葉屏就想打自已的嘴,沒事提他那傷干什么,不是找罵么。
何譽果然接上了話:“多虧大哥你槍法好,要不然昨天我小命就沒了。對了,找你問點事,你跟我們到邊上說?!焙巫u一把摟住葉屏的肩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拉到了旁邊的樹叢中。為了師姐,兄弟什么的都得靠邊。再說了,哪有朝自已兄弟開槍的兄弟。
聽何譽他們問昨晚的戰(zhàn)情,葉屏心情好了許多,立刻呱呱的說上了。保密紀律自然照例是不用遵守的。
“好啊,你說那有個穿著黑色偽裝服的人被你們抓住了?”
何譽一拍大腿興奮地叫道。他和陳謹婷過來本就是為了尋找那三個人的線索,現(xiàn)在人被安全署抓住了,要查什么就容易了許多。
“這樣,你立即回去,讓領導把調查這個人的事交給你。然后你把他查清楚,所有情況都用電話告訴我……”何譽繼續(xù)摟著葉屏的肩膀安排任務,就是摟著一個黑幫小弟。
“我說……兄弟,哥哥我只是一個小組長……”葉屏為難要推脫。楊斌剛剛犧牲,他實在沒有心思去參與查案
何譽不高興,把葉屏的頭摟著和自已目光對視著:“葉大哥,你可打了我的屁股,那一槍……”
“好,好,我去還不成嗎!”屁股那一槍現(xiàn)在成了葉屏的死穴。雖然只在署里小范圍傳揚,但他現(xiàn)在看到人就覺得人家在笑他。
何譽笑了,松開鐵箍般的胳膊:“大哥,我剛才聽人說你外甥昨天也犧牲了,如果是這樣,你更應該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為他報仇才是!”
本來在一邊看何譽耍橫的陳謹婷這時抬頭,看了一眼何譽,心想這家伙竟然也會攻心術了,進步到挺快。在何譽轉過頭來之前,陳謹婷轉頭望向遠方,心中卻想:可惜是個大色狼,壞東西!
因為這次戰(zhàn)斗牽扯太廣,陳謹婷也不敢在佳城久留,但決定和何譽先回央城。為了避開監(jiān)控,陳謹婷準備到地下車市買一輛車開回去,但何譽說不如開黃二送的那輛飛車,留在停車場也是浪費。
為了盡量減少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出城前陳謹婷讓何譽把車牌到黑市處理一下,說是防止電子芯片在沿路的監(jiān)控中留下車輛信息。何譽心想哪需這么麻煩,把車開出去找個角落,用天網一分鐘搞定。
倆人便開著車出城,沿著中央沾染區(qū)邊上的那條快速路,一路向北。雖然車牌的芯片已經處理過了,但為了避免在沿途的的監(jiān)控站留下影像,何譽經常要將偏離主路,有的時候甚至會進入沾染區(qū)躲避。
以倆人現(xiàn)在的功力,自然不怕輕微的輻射。見識過大獸潮的何譽,對沿途偶而出現(xiàn)的異獸不再有興趣。反到是陳謹婷,從未這樣單獨自駕出行,充滿了新鮮感。遇見有趣的動植物,總是要何譽把車落下,上前看個明白。
和陳謹婷接觸過幾次,在學院也算是同學,何譽從未想到陳謹婷還這么天真孩子氣的一面。自已開車就是好,想停就停,在陳謹婷的帶領下,何譽也把這一趟長途當成了自駕游,飛車美人相伴,倒也愜意。
“何譽,你以前開過這樣的長途?”
陳謹婷見何譽熟門熟路,象個老駕駛似的,開了兩個小時也不見一絲疲憊,好奇地問道。
何譽點點頭,把那趟南方海島之行詳細說給她聽。當說到路途上的不同風景,陳謹婷聽得眼睛發(fā)亮。她自已就是一個喜歡到處跑的人,但聯(lián)邦南邊那一塊卻還沒有去過。再聽到因海嘯結識葉屏的一段,陳謹婷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呆子樣的師弟竟然也有這么狡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