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真的堅持,金美瀟也回去帳篷重新梳洗了一遍,還被抹了好些香脂,這才算完。
“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聞起來就像一坨行走的巨大茉莉花。”
金美瀟撇了撇嘴。
她一像不喜歡涂脂抹粉,因為鼻子太敏感,一丁點兒的香味在她這里兒都能被放大無數(shù)倍。
天真被金美瀟的形容逗樂了。她主子就是這么不走尋常路啊。
“可是主子,既然沾染了那個地方,保不齊就得有什么怪味兒縈繞在衣服上。”
她也嘆了口氣。
“都怪二哥壞心眼,把曹侍衛(wèi)忽悠傻了?!?p> “哦?你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來來來,跟我講講?”
金美瀟胸中的八卦之光瞬間點亮,一秒開啟嘮嗑模式。
“昨兒個夜里,二哈不是跑出去了嗎?然后曹侍衛(wèi)看到了,誤以為是…是什么鬼怪出沒?!?p> 天真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傻子。有主子這樣神仙似的人物在此坐鎮(zhèn),任何牛鬼蛇神也不敢侵犯啊!
竟然還敢說什么鬼怪,怪不得二哥要忽悠他!
“二哥起先開始就是想逗逗他,讓他練練膽,順便出個糗,以后也好打趣他。誰成想這傻子當(dāng)真了。非說二哥說的對,那…那腌臜的東西最是辟邪…”
“他轉(zhuǎn)身就跑,滿世界搜羅恭桶,撒著歡兒的往回搬。二哥怎么攔都攔不住?!?p> 天真說到這里有點兒想笑,她忍了忍才憋了回去。正正神色,繼續(xù)跟金美瀟講述。
“后來二哥沒轍了,告訴他跟他開玩笑的。讓他趕緊把恭桶從哪兒偷來的再給哪兒搬回去。可是這傻子還挺惜命,說什么也留下了一桶…”
“二哥怒了,覺得這傻小子實在是缺心眼兒,要是他執(zhí)意不搬走,那這一宿可就得聞著這個味道過了?!?p> “于是二哥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把牙一咬,把心一橫,想著今兒個就是今兒個了。怎么說也是自己做的孽,吐了也得搬回去?!?p> “可是那傻子說什么也不讓,還央求著二哥給他好歹留點兒?!?p> 天真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那玩意兒…怎么留一點兒啊………可太惡心了!”
“倆人一言不合就搶起恭桶來。最后一個不注意,恭桶撒了…”
金美瀟聽得是目瞪口呆,然后又想笑,又覺得惡心的很。
“那,冥二去哪兒了?”
金美瀟問天真。
“我剛剛沒看見他。”
天真捂嘴偷笑。
“河里泡著呢?!?p> “二哥其實也特別愛干凈,程度僅次于無邪?!?p> “這次被曹侍衛(wèi)潑了一身的金汁,恐怕得好些日子食欲不佳了?!?p> 金美瀟捂臉。
那可真是太慘了。
她從心底里為潔癖的冥二獻(xiàn)上誠懇的祝福。
祝福你早日康復(fù)吧…
“這些是冥一告訴你的吧?”
她問天真。
“是啊,大哥也對這倆人挺無語的。剛剛還去了河邊修理了二哥一頓。我估計曹侍衛(wèi)也跑不了。”
金美瀟點點頭。
“咦?”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冥二身上既然沾到了,那小曹身上也有吧?”
“他怎么不隨著冥二一起去河邊清潔一下?”
天真這回沒有露出鄙視的表情,反而略帶欽佩的回復(fù)她說。
“因為曹侍衛(wèi)說了,既然是值夜守衛(wèi),那么崗位不可無人?!?p> “他讓二哥先去清洗,他來值崗。可是二哥有潔癖??!這一洗直接搓了好幾個時辰,最后要不是大哥把他從河里拽上來,可能二哥得把自己洗掉一層皮。”
“而曹侍衛(wèi)看二哥遲遲沒有回來,就頂著一身的味道獨(dú)自堅守崗位,一猛子硬生生扛到了天亮?!?p> 金美瀟垂下眼簾。
哦?還有一顆忠烈的心。
不錯不錯,合她的胃口。
又蠢萌,又忠誠,身手還不錯。
果然啊,有著一個不可描述的名字的人都是女主前進(jìn)路上的神助攻!
她壞壞的想著。
曹侍衛(wèi)名叫曹芷(草紙),果然就是跟五谷輪回之所有著解不開的緣分呢!
這個梗她自己能樂一天了。
于是,難得起了個大早,就全耽誤在這個突發(fā)事件上了。
無邪去河邊打了足足十大桶的水,倒在大鍋里快速生火燒熱了,連搓帶揉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才換好衣服回來。
彼時,金美瀟她們早就吃過早飯了,叫她蔫蔫的走過來,連忙問她吃點什么。
“回主子的話,奴婢吃不下?!?p> 無邪也往身上抹了好多香油香脂,還撒了香粉。但是她就是覺得不潔,渾身的香味中似乎總是摻雜著一股不可言說的味道。
金美瀟看著無邪可憐兮兮的樣子哭笑不得。
她知道這都是心理作用罷了。無邪身上的香味逆風(fēng)都能飄十里,熏的她都快掉眼淚了,哪兒還有其他的味道?。?p> 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估計她也聽不進(jìn)去。只能靠時間來治愈了。
金美瀟好說歹說的塞給無邪兩個蘋果,讓她怎么也得吃兩口墊墊肚子。
“其實,你還算好的?!?p> 她試圖讓她換位思考。
“你想想冥二,他才是被潑到身上的。而且他還是男人,不可能像咱們一樣往身上抹香脂?!?p> 金美瀟說到這里真的開始同情冥二了。
對于潔癖患者來說,這是多么痛的領(lǐng)悟?。?p> 無邪抬起頭,認(rèn)同的嗯了一聲。
“主子說得對。”
金美瀟聞言一喜。
咦?無邪開竅了!
只聽得無邪繼續(xù)說。
“二哥現(xiàn)在身上肯定臭不可聞,還不能抹香脂掩蓋。那我最近這幾個月一定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p> 金美瀟“………………”
不,這位少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她表情復(fù)雜的望著默默點頭的無邪,已經(jīng)不知說什么好了。
算了。順其自然吧。
金美瀟放棄。
“二哈還沒回來嗎?”
她突然想起自己那條傻狼,也就是造成昨晚和今早慘劇的罪魁禍?zhǔn)住?p> 這傻狼一猛子就離家出走足足一宿。
“徹夜未歸?夜不歸宿?”
金美瀟托著下巴琢磨著。
“要說狩獵的話,它出去折騰一宿可是足足夠了。獵到的野物再多,它也得搬回來?。 ?p> “按理說它不會有什么危險。這傻狼可是被我們養(yǎng)大的,心眼兒多著呢!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要么往回跑,要么就扯開嗓子一頓嚎了?!?p> “這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