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蕭瑟處,雪滿長安道。
“你當真不帶李怡萱一起走?”
趙空皺著眉頭,隔著馬車,他也能知道,長安城那巍峨的城墻正在身后漸漸遠去。
“她說過,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宿命,彼此不干涉就好?!?p> 孫原靠在窗邊,身前劍匣橫擔膝上,不到一年,這尊劍匣已是遍布斑駁痕跡,正中那一道劍痕宛如刻骨一般,手指劃過,凹凸印心。
“我服了?!壁w空冷笑一聲,“老子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婊子?!?p> 孫原眉眼一抬,冷冷地說:“夠了,別說了。”
趙空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渾不在意:“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先是跟別的男人走了,再是跟心然說她一個都不會要了,行啊,在你面前表現(xiàn)得情深似海,我只當她是逢場作戲;再跟那男人睡了半年,再來同你說和他分開了?這他媽不是婊子是什么?”
“夠了!”
董真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趙空循聲望去,只見一張俏臉已經(jīng)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散發(fā)著透骨地寒。
“我說錯了?”趙空眉頭挑地愈發(fā)高,聲音亦轉(zhuǎn)嚴厲,“半點責任心也無,說甚么‘忘了那時候的心態(tài)’了,還拿著青羽的輕畫劍不還,這不是欲情故縱么?”
他亦不等董真答話,轉(zhuǎn)臉沖孫原道:“你既然回北境,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管寧和郭嘉是生死之交,不會不管你,他們再壓不住你,我親自殺到北境找你算賬。”
說罷,也不待兩人說什么,一揮袖便從車內(nèi)出去了。
董真張口欲言,卻已經(jīng)遲了,眼看著一襲青衣飄然出去,她目光再流轉(zhuǎn)到孫原身上,只見他臉上神情卻沒什么變化,只是撫摸著那尊劍匣,靠在窗邊,仿佛睡著了一般。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么,便聽到孫原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二哥平素不會如此說話。他所想要的,無非是我放下。”
“天子突然降詔、奉孝突然出手,無非是因為有些事情,又要亂一亂了。二哥是因為知道,所以心中有些著急了?!?p> 孫原到底是孫原,憑趙空的態(tài)度便猜出了七七八八,董真見他心思縝密依舊,不禁微微放下了心,嘆道:“你明白就好?!鳖D了頓,問道:“你有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么我去給你做?!?p> 他搖搖頭,淡淡道:“二哥應該有話同你說,你去尋他罷,我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