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我們聚集在雅西家,準(zhǔn)備開始一場毫無頭緒的春游。說毫無頭緒是因為雅西在前一天晚上看到BJ的夜空上,漫天繁燈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因此她果斷的判定周六一定是個大晴天。
在BJ四月這種不冷不熱的宜人溫度下,想要找一個萬里晴空沒有霧霾沒有沙塵暴還必須是周末的晴天。所以雅西立即下決定,我們也要趕一趕BJ的時髦,來一場春游。
只不過我們并沒有想好春游的地點,由于前一天決定得太晚,所以大家今天先到雅西家集合,然后在商量具體的地點。而在好幾個CEO、股東的聚集下,想要商量出一個方案,這個裁決過程不亞于一場股東大會。
早晨八點,我和江羽臣按響雅西家的門鈴,開門的是李媛,她只穿著極細(xì)吊帶的真絲睡裙。在春光乍瀉的同時,我一把跳起來捂住江羽臣的眼睛。
李媛翻了我一眼,“林菲,你有必要這樣么?”
“在盤絲洞采取預(yù)防措施是絕對有必要的?!蔽覄傉f完,左修仁就光著上身端著一杯咖啡,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只啃了兩口的蘋果。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胸前兩塊結(jié)實的胸肌和腹部縱橫交錯清晰的馬甲線。我和李媛都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江羽臣用手蓋住我的眼睛,“林菲,你正經(jīng)點?!?p> 與此同時葉莎從樓上下來,相對李媛和左修仁她穿得內(nèi)斂得多,一件略長的純棉襯衫遮住她胸前的波濤和臀部的渾圓,脖頸到胸前的一小段白皙的肌膚延伸到襯衫下的真空地帶,惹得人熱血沸騰。兩條修長的腿露在外面,她坐在餐桌前,左腿微微搭載右腿上,更拉長了腿部誘人的曲線,雖然她身上的布是最多的,卻是最撩人的。她抬起手臂,襯衫袖子挽起,一小截蓮藕般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她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上斟滿滾燙的檸檬茶。
左修仁在她對面坐下,他對葉莎的萬種風(fēng)情完全視而不見,他放下咖啡杯,從面包籃里掰下半只牛角面包,然后沖著葉莎大大咧咧得咧了咧嘴,順勢一排潔白得牙齒就啃下一塊面包。
倒是宛如尤物的少女,溫柔的眼波在長長的睫毛陰影下含蓄得在男生性感的腹肌上掃過,然后她的臉頰蘊起一抹緋紅,只是那極不易察覺的害羞很快在茶水騰起的霧氣中消散,一切顯得那么自然而然。
在這個客廳里不斷上演著誰比誰更風(fēng)騷的真人秀的時候,我們的冠軍當(dāng)仁不讓的出現(xiàn)了。雅西臉上蓋著一張不滿老虎花紋的面膜,穿著一件豹紋睡裙從樓上款步走下。然后她整個人橫在沙發(fā)上,我只有一個想法,沖上去在她的腦門上寫上,來上我吧。
“你們趕緊想想正經(jīng)事,我們?nèi)ツ模俊庇捎谏w著面膜,雅西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
“雅西,我們?nèi)游飯@吧,你都不用換衣服?!闭f完李媛把一個煎蛋狠狠咬去半個。
雅西琥珀色的眼珠子在面膜紙下面滴溜滴溜得轉(zhuǎn)著,更加符合我當(dāng)初對她新搞來得這對隱形眼鏡的評價,玻璃珠子。她扶著沙發(fā)悠悠得站起來,準(zhǔn)備說什么,嘴里只溢出一個“你”字,然后整個人就仰面向后跌倒。
第一秒,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倒向的雅西。
第二秒,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窒息了三秒。
緊接著,所有的人七手八腳的撲到沙發(fā)前,左修仁把大拇指按在雅西的人中。我一把攔住他的手,“你想好了,要是雅西醒來破相了,我們就都死定了?!?p> 左修仁匪夷所思的看著我,江羽臣的一只手穿過人群,“林菲,你別跟著添亂。”
五分鐘后,雅西被抬上救護(hù)車,我和江羽臣作為替補隊員留下來為她收拾東西,當(dāng)然主要是我收拾。我簡單找了幾件衣服后就去衛(wèi)生間收拾化妝品,在衛(wèi)生間的垃圾桶里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嚇的我肝膽俱裂的東西,驗孕試紙。作為成了好幾年的我,當(dāng)然不必為一個試紙魂飛魄散,讓我受到驚嚇的是上面的結(jié)果。兩道鮮明的紅杠,仿佛無情的大手在我的臉上一邊抽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我哆哆嗦嗦的把那根小塑料棒塞進(jìn)牛仔褲的褲袋里,然后迅速收拾好東西往醫(yī)院趕。
我到醫(yī)院的時候,雅西已經(jīng)醒過來,我掏出那根試紙緊緊得攥在手里,可是我見到左修仁的時候他臉上并沒有要當(dāng)爸爸的喜悅或者驚嚇,他反而很平靜得在和醫(yī)生商討雅西需不需要住院。
我把那根塑料棒在手里反復(fù)搓著,我看到雅西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下了她的豹紋睡衣,換上了一身條紋的寬大純棉住院服。她躺在床上,一對玻璃珠子在眼眶里上下轉(zhuǎn)動,除了面色稍微有點蒼白,我一點也看不出她剛剛死過去,即便是那一絲的蒼白我也覺得是她剛剛敷過美白面膜的原因。
我看著她,手心已經(jīng)沁出手汗,她也只是看著我沒說話,我是我覺得她的眼睛跟我說,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說。憑借我們這么多年的默契,我覺得我理解的肯定不會有錯。
呆了一會兒之后,醫(yī)生說雅西需要休息,讓我們都撤,左修仁堅持了幾下也被雅西兇狠的目光勸退了。
李媛說她聽說這家醫(yī)院環(huán)境不錯,一直沒有機會看一看,我們一行人特意從樓后穿過醫(yī)院的花園,花園中心還有一個大大的噴泉,就這樣我們結(jié)束了醫(yī)院春游行。
醫(yī)院的附近有家上海菜館,吃飯的時候,一桌子的人彼此都沒怎么說話,氣憤挺怪異的,不過這畢竟不是開心的一天,可是大家也沒有必要保持一副剛從火葬場出來的表情。我找著話題活躍氣氛,可是左修仁一句話就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的問我,“林菲,你和雅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