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驚慌與恐懼漫上心頭,沈蘭汀一雙素凈的手緊緊拽著胸口處的衣衫,瞪眼看著院外的天空,心狂亂地跳著。
驀地,她的腹中翻涌起來,喉嚨處似是有東西要拱出來。
沈蘭汀捂著嘴,轉(zhuǎn)身跑到幾步外的綠地上,弓著身子嘔了起來。
時辰還太早,她滴水未進,嘔出來的不過是些酸水。她略略站直身,那股惡心的感覺卻又似海浪般翻卷而來,她腳下一個無力,便癱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地干嘔。
待到稍微舒緩了些,她用絲帕捂著嘴,目光發(fā)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什么。
嫁與夏侯方三年,縱然他十分想要個孩子,她的肚子卻一直毫無動靜,難道如今……
她未再往下想。畢竟,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阿方此去生死未卜,此前她想,如若他有了意外,她便毫不留戀地隨他而去。
但如今,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好不容易要做了母親,她不忍啊,她沒有扼殺這樣一個小生命的權(quán)利。
沈蘭汀輕輕撫上腹部,心頭五味雜陳。作為一個母親,一個胎兒在腹中緩緩成長,她發(fā)自肺腑地感到喜悅,可壓在她心頭的,是嚴峻的國事家事,這一切,到底該如何……
國都東北,一座裝飾奢華張揚的宅院中。
后院正堂,內(nèi)室的大床上,朱紅色的床紗散落,從中傳來男子的低笑聲。
床紗之后,女子面容白皙,半瞇著眼,蔥白的手撐在軟枕上,僅是這樣看著,便弄得男子心癢難耐。
女子看著,眸中劃過一抹嫌惡,但很快便被斂了下去。她閉上泛著清光的眼,一顆心麻木而僵硬。
想當(dāng)初,他一眼便被她嬌妍的容貌,可愛純潔的氣質(zhì)吸引,苦苦追了她半年有余,日日珠寶首飾綢緞送著,而她明知他的身份地位,卻愛答不理,后來他知,她生性高潔,不喜這些俗物,便開始送些名人字畫,書冊樂器,甚至些稀有小吃,名貴藥草,無所不用其極。
終于,蒼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答應(yīng)與他回府。令他欣慰的是,她顧及母后的施壓,不要任何名分,甘愿默默無聞地陪在他身邊。這樣好的女子,本就令人憐愛,更何況她處處為他著想,他自然將她視如香花,愛不釋手,日日與她耳鬢廝磨。
如此誘人的女子,楊氏那個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怎比得過!相貌平平不說,性子亦甚是悶得慌,每每與她說上三句不到,他便想一揮袖子走人。若非仗著她的娘家勢力雄厚,他怎會容許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做自己的正妃!
作為當(dāng)朝四皇子,他自認有著非凡的優(yōu)勢。生母為大楚皇后,舅父為鎮(zhèn)國大將軍,近年來幾個皇叔有意與他走近,父皇更是對他日益器重,這樣優(yōu)渥的外部條件,足以令他傲視一切!
四皇子并未注意到女子的眼角,滾下一串晶瑩剔透的淚。淚水沒入她濃密的發(fā)間,隱了蹤跡。
四皇子肥壯的手又想摸上女子的臉,觸到了那一絲濕潤。
他皺起眉,似是有疑,向女子靠近了些,女子一驚,看著男人近在咫尺,滿面橫肉的臉,將頭一偏,將眼角的淚在繡花枕上,盡數(shù)隱去。
……
大楚皇城外,夏侯方騎在一匹黑馬上,望著清一色黑甲的士兵,氣勢張揚,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黑壓壓的軍陣大喊:“今日隨我破了皇城,明日便是爾等加官進爵之時!”
“破皇城!破皇城!”士兵們都舉起長矛,仰天高呼。
奕奕清暢
這章寫得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