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洗濯煙雨
楚室曉晃晃悠悠的走在冷風(fēng)中,突然吹來的寒栗,緊促著他的雙肩,偎依而顫抖,原來的天色晴朗,在見過裘閻后,就變得陰晴不定,極盡冷冽。
沿著河畔行走,風(fēng)色正緊,這是一種蕭殺,也是剝離,剛才還喧囂的鬧市,此刻變得蕭條,想來是因為天氣驟變,行人也規(guī)避回去,所以僅剩的一個人,還在那里猶豫躊躇,不知今昔又是何昔。
“哦…”楚室曉還有知覺的仰首望天,淡淡的吐出一聲呆傻的話,原來他還知道一絲冷唉!此刻他莫名的很想念綽兒,從他們相依為命,滾裹取暖以來,未曾分離,如今形單影只,孤獨而寂寞。
“君子令”是什么,他全然不知道,裘閻來此現(xiàn)身見他,是想要他盜取“虎符君子令”來換取綽兒,這是一樁交易,也是要挾,無可奈何,他只有妥協(xié)。臨走之前裘閻告訴他“君子令”在大名府名動宅,而名動宅座落在“石頭城”以西。他現(xiàn)在處身于秦淮河的北岸,方向更是南轅北轍,相去甚遠。自古以來以北偏西,名動宅正是處在這樣一個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不但要拱衛(wèi)京畿之地“建康”的屏障,更是處在一個既尷尬又不可或缺的位置上,鎮(zhèn)壓著江湖甚至是朝堂的不安。名動宅以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現(xiàn)在還是,只不過名鄴加固了一道強鎖鏈接,讓它更加的牢不可破,無法摧駁。
君子令完成了它重要的使命,也被束之高閣,成為一種權(quán)力的象征,雖然明珠暗投,蒙塵被置放,但放置它的地方卻也并不普通,當(dāng)年一句“臨塵驚四夷,名賞秣陵中”的好蘊樓被一個女子所名揚,風(fēng)流雅飾,堪為傳奇。君子令就放置在好蘊樓。
得到這個訊息,楚室曉開始不淡定了,他想盡快的到達名動宅,拿走君子令,換回他心心念念的綽兒。所以不顧天氣的驟變,冒著冷風(fēng)前行,也許他單薄的服衫不足以掩蓋他的心寒,卻可以遮住那凌冽如顫骨之刺的麻痹,好在這不是寒冬臘月,還能經(jīng)受得住。
走過通航的“泮池”浮橋,他離夫子廟越來越遠了,也許這一見,并成永遠,能夠駐足的僅僅是這不俗風(fēng)雅的景致還能稍稍填膺于胸,它的柔媚與嬌羞,無可比擬,但又傷感詠懷。無數(shù)文人騷客用他們那一支不為折腰的筆,從容寫就的詩興風(fēng)流。
那一襲薄翼的衣衫,在冷風(fēng)吹拂下,縮襟又縮頸,只有這一道孤寂的身影,還能體會冷風(fēng)的蕭索。不知何時一座樓閣上,沒有關(guān)閉的窗欞,憑窗站立一個婦人,她先是戲謔的瞟了一眼那一縷輕裳的人在凌風(fēng)中的急緊,笑了一笑,然后看出了一絲端倪,并猶猶猶豫豫的還是關(guān)上了窗戶。
楚室曉迎風(fēng)行走,既然名動宅在西,那么自己如何辨別方向,而日頭也被陰云所覆蓋,茫然分不清何處是東,何處是西,所以他躊躇不決。秦淮河在北,依據(jù)上北下南,西在左。轉(zhuǎn)過拐角就是一處偏左的巷道,這里離著名的烏衣巷僅一街之隔,殘留下來的痕跡淺淺的似歲月的沉淀,還有一絲不甘耽于的柔媚,在這里鋪墊熏陶。
巷口不深,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有些泛著幽涼,一待進入,清爽的感覺撲鼻而來,那種沁入心脾的感覺,回味而無窮。
楚室曉慢慢將肌膚的冷冽,衍變?yōu)榍逅拿骼?,縮著脖頸的領(lǐng)襟隨即就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