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田惠子,夕陽弓箭部的主將,她的笑臉仿佛最得太陽的眷顧,總是那么的耀眼。
她的身體很苗條,又有運動的美感,不是那種嬌弱型的。
特別是那一雙長腿。
有人說:應該讓某些單位來做個認證,分明就是我們這個國家的寶藏。
我不知道這對不對,但平日里,我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更別提跟她說上兩句話了。
這確實比較卑微跟懦弱,但是,我每次看到她,勇氣就瞬間的消失了。
但是今天,放學后。
她竟然主動的跟我說話。
“前島同學,更衣室的門打不開,能不能幫幫忙?”
“這……”
“我剛剛結(jié)束訓練,不換衣服,可能會著涼的。”
“好。”
杉田惠子背著箭筒,臉上有晶瑩的汗珠。
我跟著杉田惠子來到了更衣室的門前,發(fā)現(xiàn)這門并沒有鎖。
我使勁的拉這個拉門,很明顯的感覺到,這門是被什么東西頂住了。
“里面有人?”
“敲過門了,沒有任何回應?!?p> 感覺不妙,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能看看里面的情況嗎?”
這是女子更衣室,沒有窗戶,防止有人做不道德的事情。
“有個通風口,我們得繞一下?!?p> 杉田惠子顯然很熟悉。
我跟著她來到了那里,找了一把椅子,登上去,從通風口往里面看……
“真的有人!”
大事不好!
我趕緊再度跑到了門口。
“等一下,我們一起來!”
顯然杉田惠子也明白我的意圖,她想跟我一起來撞門。
“好!”
賽,諾~
我們喊著口號,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而杉田惠子的箭,也散落一地。
我根本無暇注意那些箭,以及肩膀上的痛感。
村橋老師,就倒在地上,滿嘴的白沫。
……
大里中學的樓頂,依舊是那么的舒服。
東野強甚至有些不舍,他慢慢的將最后一點豆沙面包送入口中。
閉上眼睛,細細咀嚼。
他的腦子里都是自己寫下的情節(jié)。
《放學后》,這部小說,其關(guān)鍵的推理環(huán)節(jié),也就是這個殺人案的具體操作過程,還有沒有什么地方值得商榷呢?
日本高中的門,基本上都是拉門,這是此案的一個關(guān)鍵條件。
“saikyo?!?p> 東野強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是誰,“阿淳,你吃完了?”
平野淳感覺自己的好友最近有許多的變化,“saikyo,你最近到樓頂?shù)拇螖?shù)越來越多了?!?p> 這句話的潛在含義就是,東野強你最近有些不合群。
東野強聽的明白,撓撓頭,笑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可能對大家都好一些?!?p> 這算是個回應,而平野淳也聽出來了,他也笑了笑,“斯國一,請你相信,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p> 斯國一,在這里真的是一語雙關(guān)。
東野強自然明白,他心里有一股感動,“謝謝?!?p> 說的非常真誠。
平野淳則是打了個哈哈,“對了,你的夢想怎么樣了?是不是,因為最近在動筆呀?”
東野強沒有說的太多,“寫了一些,一切算是按部就班?!?p> 平野此時卻不看他的好友了,而是對著遠方,說道:“真好呢,可以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活?!?p> “阿淳,就算是從高中開始,沒準到了三年級的時候,也能進入全國大賽?!睎|野強本來是個非常實際的人,但此時,他覺得太實際,太殘酷了。
他沒辦法這樣對待自己的好友,所以他鼓勵。
“真的?”
“真的?!?p> “斯國一!”
“斯國一!”
說到了這里,兩人都大笑起來。
平野還是先走一步,這樓頂又剩下了東野強一人。
他知道平野這一番的用意,這里面有好友的關(guān)心,也有鼓勵,但說的太明顯,又太沒意思。
流于表面,就有些像漫畫或者電視劇里那樣。
那其實都是演的,不太真實。
東野強想著想著,不禁露出了微笑。
卻在此時,有聲音來自身后。
“真好呢,友情啊,真棒呀,斯國一?!?p> 東野強一聽就知道,是大河老師。
“老師,偷窺可不是什么好習慣?!?p> 這一句話,讓大河老師滿臉通紅。
“這怎么能叫偷窺呢?我只是不忍打擾自己學生的友情呀?!贝蠛永蠋熥龀雎陨n白的辯解。
東野強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笑的牙齒都變白了。
大河老師有些忍不住了,便干脆的說了他想說的東西,問道:“小說家?”
“對。”東野強點點頭。
“為什么?”
“這恐怕是唯一能走出大里村,能走出沖繩島的機會?!?p> “要是作品無人賞識呢?”
“至少我還能繼承家里的鋪子?!?p> “好。”
大河老師發(fā)出了由衷的贊嘆,他覺得眼前的這個東野強,有老成的樣子,佛系少年的外表之下,心思縝密。
東野強并無保留,因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突然間就說道:“能問一下,大河老師,你為什么要問那個問題嗎?”
“關(guān)于夢想的那個?”大河老師回問。
東野強點點頭。
大河老師走到了樓頂?shù)倪吘墸p手摁在欄桿上,向遠處眺望,許久沒有說話。
東野強等了一等,直到他忍不住了,便打趣道:“老師,友情提示,你已經(jīng)過耍帥的年紀。”
“哦?我嗎?”大河老師很是尷尬,他剛剛確實有耍帥的意圖,但這并非是主要的,他想了一下,還是很尷尬的說道:“我是不知道怎么說?!?p> “只要不是老師用英文講的,我都能聽懂?!睎|野強簡單的吐了個槽。
哈哈哈……大河老師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沒錯,他的英語很爛,但是,大河老師不光是三年A班的班主任,他還負責教學生,古文,英語,以及數(shù)學。所謂A班,其實就這么一個班。
其實,東野強有很多話都沒有講,比如就大河老師在他的眼中。
真可以說是文理兩開花了。
還好,大河老師不喜歡戰(zhàn)術(shù)后仰。
他還是看著遠方,說道:“我有個同學,也是當老師的,我們都是很差勁的老師,所以,沒有名校聘用我們,但,日子也還湊合。老師的薪水是可以的,這一點,我很知足。可在3月份的時候,我回了東京一趟……”
說到這里,大河老師停了一下。
東野強很是好奇,但他也不敢出聲。
卻聽大河老師笑了一下,這笑容有些苦澀,說道:“我參加了他的葬禮?!?p> 東野強聽了,莫名覺得心驚。
莫非……
“他是自殺的?!?p> 果然,東野強猜中了。
很想問為什么,但東野強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大河老師會講出來的。
“我了解的原因是,他所在的那個學校,對了,他是個高校教師,他的那個學校已經(jīng)到了要招收國際學生的地步了。你懂的,國際學生的數(shù)量相對較少,而他這個老師就……跟我一樣,得教好幾門課程,哈哈……他的那個班只有10個人?!?p> 這是原因嗎?
就因為要教很多課程,班級只有十個人?
不。
東野強聽的出來,那人自殺的背后,有兩個字。
絕望。
教師,也是職人,甚至也是人,當他們都看不到希望,教出來的學生沒有未來,這豈不是絕望嗎?
大河老師繼續(xù)說著,也不管東野強聽不聽,他語速很慢。
“從葬禮回來,我就想了很多。
其實,他比我好許多,我更加的不堪。
這個國家的教育制度出現(xiàn)了巨大的問題,就好像我這樣的老師,我的職責竟然不包括學生升入上一級學校,這不是很可笑嗎?
沒錯,你們大多數(shù)都會升學,可是,升入的高中跟我們這學校有區(qū)別嗎?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我就想著來問問大家,你們到底有沒有夢想。”
大河老師不愧是文理兩開花,話已經(jīng)說的是明明白白。
東野強此時突然間笑了。
“你……”大河老師很是糊涂。
卻聽東野強說道:“大河老師,若是我現(xiàn)在要求你,以讓我考入好的高中為目標對我進行特訓,你能辦到嗎?”
大河老師驚訝極了,一時張口結(jié)舌。
東野強又強調(diào)道:“我說的是,要一定考入好的高中,這個好的高中,還有細節(jié)的要求,第一,必須是東京的高中,那么,當然是私立了。第二,這個高中的偏差值至少在60以上。第三就是,不能失敗,必須考上,你能做到嗎?”
大河老師聽后,驚訝極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來,“為什么?”
東野強,笑著往樓梯口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很簡單,我必須考入東大?!?p> 東大?!
這兩個字就好像重錘,差點把大河老師的腦仁兒敲出來。
一個全日本最窮地方的中學生,竟然能發(fā)出這樣的豪言。
“為什么呢?”
真的不自禁,又問了這個問題。
卻聽到東野強的聲音傳來,“我準備了20萬,不會虧待你,但還是那個前提,我必須要考上,不能失敗!”
大河老師耳邊還是嗡嗡的,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
斯國一。
到底是厲害,還是可怕?
PS:大河老師的這個故事,來源于某UP主講述的自己在日本上學的真實經(jīng)歷,他那個班總共才5個人,整個學校80個人,一位教五門課的老師真的就。。。黑車我用一下,也希望有想去日本讀高中的朋友,千萬擦亮眼睛,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去搞合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