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彥還沒出聲問呢,忘塵就不見人影,只好推門進去。
在門口,薄庭彥看著鞋底的泥濘,看到那光亮的地板,默了會,動手脫鞋。
“不用脫了,她在二樓的第一間房?!?p> 粗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里,有點滲人。
薄庭彥最后還是將鞋脫掉,對忘塵點頭致謝,光著腳上樓去了!
忘塵看著薄庭彥的背影,微微笑了笑,和今今很般配。
薄庭彥打開房門,看著被子下鼓起的那個小包,心里的急躁消失了。
放輕了手腳,關(guān)上門。薄庭彥坐在地毯上,就這么趴在床邊上看著床上的人兒,并沒有出聲叫醒她。
這些天遠在外面,不能陪在她身邊,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都讓他焦慮不安,就怕她會出什么事情,連夜將蘇西頤叫了過去,將手里的事情全部推給了他,才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賀言今今蒙著眼,好似看到薄庭彥在她床前,露出了個憨憨的笑。笑完了,又覺得自己好傻,他還在外地呢,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她太想念她了,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
薄庭彥看她那憨傻的模樣,捂著嘴笑了,雙手撐在她兩旁,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
溫熱的觸感,讓賀言今今瞬間驚醒,雙眼漸漸聚焦,看到面前的那張俊臉,啊了一聲,才知道這個并不是夢。
雙手摟上他脖子,抱住他,開心地直笑。
薄庭彥被她猛地一摟,猝不及防,趴在她身上,聽到她的笑聲,也不起來了,就這樣趴在她身上。
“你怎么回來了!”
薄庭彥將她臉上的頭發(fā)撥開,笑著說:“不是和你說了嗎,你今天醒來就能見到我啊?!?p> 賀言今今緊緊地摟著他,才覺得有了真實感,這段時間一連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自己仿佛一直在半空里飄著,他回來了,她才覺得她的腳踩在了地方,有了依靠。
“今天,外公要開記者會,你知道吧?”薄庭彥問。
賀言今今點頭,“外公讓我不要出席,但我覺得這次記者會,我有必要站出來,自己面對。”
“我陪你一起,這件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我會讓她們都付出代價的!”
“可是,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能把她釘死?!?p> “放心,從雅安那件事開始,我就讓人一直在調(diào)查她,她一直和黑幫的頭目保持情人的關(guān)系,甚至有幫忙販毒,以及拐賣婦女等罪行,公安那邊已經(jīng)盯上她了,等黑瞎子那邊一抓捕,她也逃不掉!”
賀言今今聽得震驚,這女人太可怕了!販毒?拐賣婦女?
“是真的,她做的事情多著呢,身上背了幾條人命,善惡終有報,她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的,放心!”
薄庭彥從她身上下來,在她旁邊躺著,想起了那個臉上有疤的忘塵,“樓下的那個阿姨是?”
“哦,她叫忘塵,一直住在這別墅里,也是這座別墅的主人。”
賀言今今停頓了下,想起昨晚忘塵用淡漠的神情,說著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仿佛說的那個可憐人并不是她自己。
賀言今今整理了下思緒,才繼續(xù)說:“她原名叫叢月,有個青梅竹馬的情郎,情郎學習成績很好,于是她就努力掙錢給他上學,情郎后來終于考上了名牌大學,她就搬到了他學校旁住,一邊打工,一邊照顧他。剛開始兩人都很甜蜜,情郎一畢業(yè),也應(yīng)了承諾娶了她。她以為她那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卻不曾想,這才是苦難的開始?!?p> “情郎進了家大公司,漸漸地被外面的花給迷了眼睛,回家也越來越看不上她,時常對她非打即罵,甚至開始帶女人回家。她漸漸忍無可忍,與他發(fā)生爭執(zhí),卻被他狠狠一推,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她差點瘋了,提著刀想讓男的給她孩子償命,但是卻被他給毀了容。從此過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想讓他付出代價,知道他搭上了老板的女兒,偷偷找了老板的女兒,誰想被他發(fā)現(xiàn),竟害怕她毀了他的前途,竟想殺了她,他撞了她后,就跑了,而她的手沒了!”
“后來,我媽在街上遇見她,就收留了她,把這間別墅歸到她名下,唯一的條件就是幫她看著她留給我的這些東西,直到我有一天來取。所以,她就一直在等著我出現(xiàn),一直一個人住在這里,等著一個不知道何時會出現(xiàn)的人!”
薄庭彥靜靜地聽她說完,并未說什么。
“遇到一個良人多重要啊,要不然一生要么毀了,要么這陰影也會伴隨著,甩不掉?!辟R言今今嘆了口氣,還是感到無比的唏噓。
“她后來遇到伯母,也是她運氣好,讓她后半生能過得安寧!”薄庭彥說道。
“所以,她一直都視我媽媽為救命恩人,一直在守著這里,你知道嗎,這間別墅已經(jīng)在她的名下了,那個房間里,還有我媽留給我的古董,名畫,珠寶以及兩三抽屜的黃金,在我沒找來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將她這些無聲無息地帶走的,但是她沒有!想想,她真的挺讓人敬佩的!”
兩人相擁著,說了會話后,才下樓。
樓下,忘塵已經(jīng)將飯菜都已經(jīng)都做好了。
菜色簡單,一碟翠綠的青菜,一碟饅頭,一碟咸菜,一鍋白粥。
但是賀言今今吃得很香,許是因為某人在身邊的緣故。
吃完早餐后,忘塵收拾桌子,去洗碗,賀言今今看她一只手,困難,起身幫忙,卻被她制止。
“我可以,沒關(guān)系!”
賀言今今看她雖不方便,但是動作不慢,才坐了下來。
薄庭彥這時的手機響了。他看都不看,就掛了。
但電話那頭的人,似是他不接,不罷休,一直打。
賀言今今疑惑地問:“誰的電話啊,怎么不接?”
“秦盛,秦家的長子,秦蓉的大哥!”薄庭彥此時臉上,冷漠如霜。
“秦家找你做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將原本屬于他們的單子,甩給了他們的對家罷了,不給點教訓(xùn),都不長記性!”
“秦蓉和曾以心混在一起,這些事情,都有她的手筆!”
說到這里,賀言今今懂了,他這是為了她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