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別嚇唬我!”肖清羽怒道,“這個姑娘是我先看中的。你要搶,也晚了。”
“不是我要搶。我不是來搶人的。我是來救你的?!毙で逵鸬?,“你可能不知道,她父親死了,可他父親卻欠了十萬兩高利貸,你說,你若是今晚占了她便宜,那你是不是就得替她還十萬兩?”
肖清羽還以為顧昭陽是個沒了爹的孤女,沒想到她竟然還背了十萬兩的債,這么說,他真是要謹(jǐn)慎了,畢竟他爹一千兩都舍不得給他,十萬兩非得要了他爹的命不成。
“怎么?你不相信?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想想到時候,你被趕出肖家,還背負(fù)了十萬兩的債……哎?!毙で鍝P嘆道,“應(yīng)該再也沒有如今的肖大少爺風(fēng)光吧。”
肖清羽想了想,算了吧,一個女人,不睡就不睡了,“二弟啊,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我還有點事,那你就幫大哥善后一下。”
肖清羽穿好衣服,就開門出去了,把肖清揚和昏迷不醒的顧昭陽給留了下來。
肖清揚最開始以為是顧昭陽勾引的肖清羽,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明顯是肖清羽給這勢力的丫頭下了藥,于是便在屋內(nèi)找了個盆,又外出打了一盆水,接著,站在窗前,對著顧昭陽的臉就是一潑。
“??!”顧昭陽感覺到一股涼意,掙扎著坐了起來,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在滴水。
“你……你干什么?”顧昭陽看眼前這人竟然是那肖家的另一位少爺。
“干什么?救你!”肖清揚說道,“你蠢不蠢啊,肖清羽那樣的人,你也跟他吃飯?你活該被他吃了。”
“我……”顧昭陽咬了咬嘴唇,沒想到肖清羽竟然是那樣的人。
“哎,好在我趕來及時,不然你就要是我的大嫂了?!毙で鍝P嘆道。
“謝謝你。”顧昭陽把貼在臉上的碎發(fā)往兩邊撥了一下,說道:“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p> “沒想到?我記得不到十天前,你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以為,你就已經(jīng)看清了他的本質(zhì),可我沒想,你竟然會為了錢跟他走在一起?!毙で鍝P說道。
“你說的對??晌掖_實缺錢?!鳖櫿殃柍姓J(rèn)她自己因為太想要賺錢了,而掉入了別人的陷阱里。
“他給了多少錢給你?”肖清揚問道。
“不到五十兩。”顧昭陽老實答道。
“不到五十兩你就……”肖清揚指了指床,說道:“你這女人不是裝的吧?”
“裝什么?我在你大哥的店里掙錢,他給我的錢是我的工錢?!鳖櫿殃柋犞笱劬Ψ瘩g道。
肖清揚承認(rèn),這顧昭陽確實長得漂亮,一雙眼睛會說話,尤其是此刻,他不相信她能裝的這么好,便問:“到底怎么回事?”
顧昭陽只好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肖清揚嘆道:“你真的這么想找工作?”
顧昭陽點點頭,說道:“我很需要錢。原因我不方便告訴你??桑缃裾乙环莨ぷ鲄s不容易?!鳖櫿殃柋惆旬?dāng)時找工作的種種不順利也跟肖清揚講了下,因為她的直覺,這個肖清揚或許不是個壞人。
“你說你會彈鋼琴?”肖清揚問道,“就是洋人玩的那東西?”
“是,學(xué)過一些?!鳖櫿殃栒f道。
“這樣吧,你收拾下。”肖清揚道,“我?guī)闳フ乙环莨ぷ?,保證你給肖清羽那個王八蛋做工強?!?p> “你……不會騙我吧?”顧昭陽剛受了騙,如今也不太敢相信別人了。
“騙你做什么?”肖清揚說道:“總歸是我大哥對不住你,我這個做弟弟,總得想個辦法彌補一下你?!逼鋵嵭で鍝P是想,她就是行走的債務(wù)十萬兩,千萬不能讓肖清羽再粘上。
顧昭陽換了今日下午肖清羽買給她的新衣服,因為剛才的舊衣服已經(jīng)被肖清羽給淋濕了,她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肖清羽在外等著她了,肖清羽見顧昭陽穿著粉色的衣裙,披著還有些濕的頭發(fā),這樣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真的是個心機女嗎?哎,不管了,這種女人,還是只適合司徒老爺。
最后,顧昭陽終于又找到了工作,就是在租界一個洋人開的會所彈鋼琴。二兩銀子一晚。
會所里都是些洋人,也有個別有錢的華人,所以環(huán)境也還算好。
顧昭陽本來打算好好謝謝給她介紹工作的人,可人家硬是說,不要再提,她便當(dāng)做這真是他為他大哥給她做的補償吧。
換了工作的顧昭陽,自然也把這事告訴了羅紅。
羅紅見現(xiàn)在沒事,如果顧昭陽能賺點錢是一點錢,又是有錢人才能去的會所,便同意了。
于是,會所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會彈鋼琴且長得漂亮的清朝女孩,這讓很多人都很感興趣。
顧昭陽很少與人說話,外國人偶爾會給她小費,她最開始不敢收,后來會所的老板見她老實,便讓她把小費收著,這讓顧昭陽更有了動力,有時候一個晚上可以賺上十兩銀子。
當(dāng)然也有人想要親近顧昭陽的,但又考慮到,會談鋼琴的女孩子定然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來這里賣藝,但還是不要隨便招惹得好。
顧昭陽因為有了賺錢的動力,便越發(fā)努力。這五六日下來,賺了快五十兩了。
羅紅心想,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讓司徒看看顧昭陽,讓他知道顧昭陽有多優(yōu)秀,便讓吳老板去請司徒去了會所。
司徒以前也偶爾來會所,會所里的洋人有時候能給他提供商機。但因為語言不通,膚色不同,他也不是???。
今天吳老板掏腰包請他去會所,他也不好拒絕,便欣然同意,再說,他還一直沒有給吳老板答復(fù)的。
司徒一坐下,就聽到了陣陣琴音,便說道:“是來了個新的鋼琴手嗎?又是個外國人吧?這曲子沒有聽過。”
“還是你耳朵厲害,你猜,這彈琴的是誰?”吳老板問道。
“是誰?”司徒問道。
“是顧昭陽。”吳老板說道,“沒想到吧?!?p> “確實?!彼就秸f道。
“那你不妨去看看。我可聽說,從她到這里彈琴開始,連客人都多了好多呢,我想她這十萬兩很快就要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