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趙吏對葉易已經(jīng)有著相當?shù)牧私饬?,葉易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必定有著他的謀算,說他是道士,其實更像是商人,無利不起早。
葉易一直秉持著有來有往的原則,他給予一件東西,必定要取回另一件東西,這就是他的天道平衡,不沾因果。
很多時候,趙吏并不明白葉易的這種道。
但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蘊含在宇宙之中的大道,不是一句話,一個名字就可以概括的,一個道字,令多少天驕盡折腰,每一個人領悟的道也是不同的。
上善若水是道,太上忘情是道,降妖除魔是道,紅塵煉心亦是道。
“之后你就知道了?!比~易賣著關子道,轉(zhuǎn)身推開門要走回店中。
趙吏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著葉易,突然道:“冥王的異動和你有關吧,你上一次和冥王在結(jié)界之中所說的,就是挑動冥王向昆侖開戰(zhàn),我不知道你具體說了什么,但是冥王確實是被你說動了?!?p> 葉易停下步子,緩緩地回過身,搖了搖頭:“冥王從來從沒被我說動過,我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罷了,她向昆侖開戰(zhàn)的心,一直都在。”
“滅族是何等的大仇,昆侖的神招來大洪水,清洗大地上的一切,又以土伯為基,打造了地府這樣一座無比宏偉的牢籠,困住了原人中不朽不滅的英靈,時間抹除得了很多,可還是有一些是時間無法所磨滅的,愛恨情仇。”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有多么嚴重的后果?你以為冥界和昆侖開戰(zhàn),人間真的可以幸免嗎?神的力量有多么強大,你見識過嘛!它們的一念之間,可以讓一個荒蕪的星球誕生輝煌的文明,它們的一念之間,也可以讓一個璀璨的文明重歸原始?!壁w吏怒氣沖沖地道,“就為了你一個人的歸故鄉(xiāng),你犧牲了多少人?!?p> “我必須要回去,有人在等我?!比~易瞥了一眼趙吏,又望向道路的盡頭,眼神有些空洞。
道路的盡頭,暖黃色的燈光從半空之中灑下,將一方黑暗驅(qū)散,隨風搖曳枝葉的樹木,走在歸家的路上三三兩兩的人們,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層暖暖的濾鏡。
翡翠留下來的那只貓崽子從便利店里面溜了出來,圍著葉易打著轉(zhuǎn)兒叫喚著,還拿自己毛絨絨的小腦袋蹭一蹭葉易的褲腳。
葉易蹲下身子,將這只向往著外面花花世界的小家伙拎在了手中。
“小家伙,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還是回家吧,找你的漂亮媽媽去?!濒浯湟幌蜃栽偸沁@只小貓的媽媽,這貓一不知道溜到了哪個角落,翡翠就滿屋子的“我女兒呢?我家崽崽呢?”
小貓“喵喵”的叫喚著,被葉易無情地送回了便利店里面。
“你知道建木嗎?冥王現(xiàn)在正在忘川之中讓建木重生,代價就是鬼魂,現(xiàn)在被投入忘川當作養(yǎng)料的還是關押在十八層地獄之中的惡鬼,但是如果到了后來,即使十八層地獄空了的話,建木還無法達到冥王的目的,我不確定冥王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趙吏道。
冥王是冥界的至高神,萬人之上,無人之下,統(tǒng)率著冥界所有的力量,忘川,枉死城,孽鏡臺,黃泉……除了昆侖沒有意志可以影響到冥王茶茶。
現(xiàn)在戰(zhàn)爭只是在準備階段,一旦真的和昆侖撕破臉的話,冥界將再不需要顧忌昆侖的感受,一切都將變得不可預計。
“建木的事情我不知道,與我無關?!比~易否定道。
不是自己的鍋,堅決不往自己的身上背。
“如果我獲得了足夠的力量的話,我會盡力地阻止這一場戰(zhàn)爭的。”葉易繼續(xù)道。
但是目前看來很難,足夠的力量,只有冥界和昆侖擁有。
“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還是先搞定你的老情人吧。”葉易擺了擺手走進店中。
醫(yī)院
葉易站在病房之中,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一動不動地,臉上帶著氧氣罩。
葉易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在想著,這樣的一個植物人,雖然身體已經(jīng)不能動,可是他的意識會是怎么樣的呢?是會有一些朦朧的活動,還是完全失去了。
如果說靈魂和身體是同意的話,那么身體被如此重大的病患產(chǎn)生,那么他的靈魂豈不是也是植物魂,想到這里葉易有些頭大。
“日月?!比~易喊了一聲。
日月的身影出現(xiàn)在病房之中。
“救活他很難,就這么殺了他也非我所愿,先讓他暫時的蘇醒過來吧?!比~易說。
“諾?!?p> 日月輕聲應道,隨后整個人化成了萬物生圖,籠罩在病房的上空,從萬物生之中涌出了強大的力量,灌注到蓓蓓爸爸的體內(nèi)。
蓓蓓爸爸原本平抻著的雙手一下子握拳,隨后猛地從病床上坐了下來。
“你們是誰?這是什么情況?”蓓蓓爸爸看著站在病床前的陌生人,還有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萬物生,瞳孔不由地放大,無比驚訝地問道。
“我們是來幫助你的人,你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已經(jīng)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的時間內(nèi),你的女兒蓓蓓一直由她的舞蹈老師阿寶照顧,可是很不幸的是,就在兩天前,她們遇到了車禍,都不幸的離開了人世。”葉易緩緩地說。
“什么?我的女兒……不在了?!陛磔戆职蛛y以置信地看著葉易問道,這一病醒來,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兒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那自己醒來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直到一天,踏上黃泉路,追隨著自己的女兒。
“你先不要太激動,聽我說完?!比~易壓了壓手,安撫道,知道這樣的事實太過殘酷,他可能一時無法接受,“現(xiàn)在你的女兒是一個鬼了,但是她想要為你表演最后一場舞蹈,因為阿寶老師曾經(jīng)跟她說過,只要她好好地表演,你就會醒過來。”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都怪我?!陛磔戆职盅诿娉槠似饋?,內(nèi)心很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