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一眾在去往馬地坡的途中,在一處山崗的棺材鋪里停了下來,棺材鋪是近幾個村寨賣棺材的,也是途中一個可供行人休憩的茶水鋪,店家沒有棺材生意時就賺幾個茶水錢。
李茂知道這一路追來,也沒見二狗的身影,二狗絕對跑不過馬匹,所以一定在他們后面,于是想在此埋伏等二狗過來將其抓住。
洋槍隊豪飲結(jié)束后,李茂讓大牙等在茶水鋪對面及路的前后做埋伏,自己則和石樹埋伏在茶水鋪?zhàn)永锩妗7愿劳戤?,眾人駝起洋槍快速各就位。棺材鋪老板見李茂等人都帶有槍炮,不想他們在這里做事鬧事卻也不敢言語一聲,只是繼續(xù)待在自己的茶壺邊鼓弄著茶水,莫管閑事。
李茂見棺材鋪老板似有擔(dān)憂,便說:“老家伙,你不要多管閑事,別出聲,以后常來幫襯你家茶水。”
棺材鋪老漢心里想著:“你們不來就謝天謝地了,還常來幫襯,你們離得越遠(yuǎn)才好。”
這邊二狗與少年人分道后,一路沿著山脊狂奔,此時太陽已全然落下,借著月色,速生桉樹樹影婆娑,二狗像極了在叢林間奔走跳躍的夜猴子。沒多一會二狗就看到了山脊下坡地上的棺材鋪,如果在平時,二狗定會下去賴皮賴臉的討茶水喝,只是二狗知道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先回到馬地坡要緊。也正是如此二狗躲過了李茂等人的攔截。
二狗坐在樹下休息了片刻,即又爬起繼續(xù)奔跑,山林里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啼叫,風(fēng)在樹林間吹得樹葉唰唰齊響。月色直直的映在山脊兩側(cè)的山地,站在山嶺上看著底下猶如一個發(fā)光的玉盤,遠(yuǎn)處的村寨偶有火炬燭光點(diǎn)黃夜色。
二狗回到馬地坡時,村里大眾剛吃過晚飯,聚在村頭平地閑拉家常,孩童則奔走游玩。二狗氣喘吁吁地沖進(jìn)村里,慌亂著叫喊:“天水哥,天水哥?!?p> 村長急忙拉停二狗問他如此著急找天水何事?巧翠爸也湊了過來,看著二狗滿頭大汗,對二狗打趣:“是不是在后山抓到野豬了?”
二狗邊大喘著粗氣邊停停頓頓地說:“快找天水哥,洋槍隊要來了?!?,說完就掙脫村長拉著臂膀的手沖天水家跑去。
村長與巧翠爸還一頭霧水,什么洋槍隊來了,不知二狗突然說洋槍隊是為何。見二狗如此慌張去找天水,也覺只是他兩平常的玩鬧事,也就不當(dāng)回事繼續(xù)閑拉家常。
天水坐在窗沿上借著月光讀著《三國演義》,二狗從小巷跌撞地跑過來,邊喊著天水。天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瞧二狗有什么稀奇事要找他。二狗來到天水窗下,氣還沒喘過來就喊:“天水哥,不好了,洋槍隊要來圍咱們村?!?p> 天水急問:“什么洋槍隊?”
“就是李家沖的洋槍隊。”
天水頓覺情況不太妙,眾所周知李家洋槍隊不好惹,也惹不過。但是又不知道具體二狗所說洋槍隊為何要來圍馬地坡,于是從窗口跳了下來拉著二狗。
二狗一五一十地將今天在苗家寨的事情告知了天水,也把少年人回去找?guī)煾抵г挠媱澨崃顺鰜怼?p> 聽罷,忽地村口響起了幾聲槍響,天水與二狗知道是洋槍隊趕到了馬地坡。
原來李茂等人在棺材鋪埋伏半刻,遠(yuǎn)近路程毫無動靜,就放棄了在半路埋伏二狗將他抓拿的計劃,快馬加鞭地朝馬地坡飛奔而來。進(jìn)到村口見馬地坡的人圍在平地散步閑聊,便朝天開了幾槍,村長眾人被槍聲驚嚇,一下抱頭蹲成一片。
李茂用槍指著村長等人說道:“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二狗子的?只要把他和同伙交出來,我們便散去無事?!?p> 村長心想,二狗子會不會就是二狗,同伙就是天水?村長見到李茂等人氣勢洶洶,手上有洋槍洋炮,非常的惹不得,為了自保性命,也為了鞏固村民信任,維護(hù)馬地坡永久利益。于是舉手站起來說:“官爺,我知道土匪壞分子同伙在哪?”
李茂見有人舉手站起說知道二狗所在,就叫那人過來,“你是何人?”
村長:“官爺,我是這村的村長,積極配合官爺辦事。”
“那好,你帶路,前去抓拿他們?!崩蠲脴尨林彘L的肩膀,讓他帶著馬隊去找二狗及少年人。
村長在槍口抵著腦殼兒下,帶著洋槍隊朝天水家走來。此時天水和二狗從巷道沖到村里平地,與村長撞了個滿懷。村長一瞧是二狗與天水,連忙向李茂報告:“隊長就是他們,他們就是二狗與土匪同伙。”
還沒等天水與二狗反應(yīng)過來,李茂就朝他們開了一槍,得虧槍法不太準(zhǔn),天水與二狗急忙翻身躲進(jìn)巷子里,洋槍隊立馬朝巷子里群槍齊放。
天水與二狗在李茂等人的槍炮下,借著巷子交錯,穿插奔走溜到了村外的山嶺上,李茂等人不見了二狗的蹤影,氣急敗壞的把村長喊來:“那個村長滾滾過來?!?p> 村長小跑顛走地來到李茂馬下,“官爺隊長,有什么吩咐?”
李茂用槍筒用力戳了村長一下,“馬上帶我去找他們”。
村長將洋槍隊帶到了天水家,洋槍隊不管二狗和天水在不在里面,朝著屋子就是胡亂的開槍炮打,頓時屋子墻板就布滿了彈痕。
就在二狗與天水劫后余生蹲在山嶺桉樹后面觀看洋槍隊橫掃天水家時,少年人從后面拍了拍二狗的肩膀,二狗嚇了一跳,以為李茂等人抓到他了。
少年人:“兄弟,我們來晚了。情況怎么樣?”
二狗一瞧是少年人,神情一下活了過來,頓感這次有救了。二狗見到少年人身旁還有一干人等,覺得應(yīng)該是少年人的師傅及師兄弟們,于是他向少年人介紹了天水,“這是我天水哥?!?p> 天水忙向少年人等作揖:“各位幸苦,我是仇天水,馬地坡人士。感謝各位能前來救場?!?p> 少年人忙抱住天水作揖的手,向上抬了抬:“天水兄弟客氣了,你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在下蕭三孝”,“這是我?guī)煾??!笔捜⑾蛱焖榻B他師傅。
“天水兄弟,你好,在下黃山,江湖兄弟給面子,叫幾聲震五岳。”蕭三孝師傅向天水自我介紹道。
在蕭三孝的師弟們挨個自我介紹后,二狗忙向大家自我介紹,生怕大伙叫不出他來,“在下王二春,人稱二狗哥。”說完立馬向大伙作揖,大伙哈笑起來,拍了拍二狗肩膀。
震五岳問天水目前情況如何?天水忙向大伙分析現(xiàn)在馬地坡里的情形,以及李茂洋槍隊的人員裝備勢力。
蕭三孝問天水馬地坡地形地勢,天水告訴大伙:“馬地坡,四周環(huán)山,只有村口平地直通外面村寨一條路,村周圍的山嶺是一直蜿蜒而去,山林叢生,靠著山脊上種的速生桉樹才能辨認(rèn)來往馬地坡的路?!?p> 就在這時,李茂等人將村長押解到了村前的平地,把大伙聚在一起包圍起來。就是問誰知道二狗及同伙所在,只要配合說出來就能現(xiàn)在讓他回家去??墒菍?shí)在沒人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二狗及天水在哪里,所以鴉雀無聲。李茂非常生氣,用槍大力地狠戳村長,村長害怕丟了性命。指著巧翠爸說:“你們家巧翠知道他們在哪里?!?p> 大牙順著村長手指的方向,將巧翠爸揪了出來,“說,你們家巧翠是哪個?讓她出來報告土匪位置。”
巧翠爸沒有說出哪個是他們家巧翠,村長很氣急敗壞,大罵巧翠爸自私分子,損害馬地坡利益,不配合官爺隊長抓拿二狗土匪,實(shí)屬害群之馬。村長自己就走進(jìn)人群揪著衣領(lǐng)將巧翠揪了出來,“官爺隊長,這就是土匪同伙巧翠。您抓了去領(lǐng)功不忘給我美言幾句。”
大牙一腳將村長踹了開。用槍指著巧翠,示意讓她走上前去。
巧翠爸一把將巧翠抱住,“我們家巧翠不是什么土匪同伙,她一直本份在村里?!?p> 村長爬起來,拽著巧翠的衣領(lǐng)就要往李茂馬前扯去,誰知被巧翠爸一下推倒了,村長又爬起來大罵巧翠和巧翠爸,“土匪賊窩出不了好東西,連村長都敢打,無法無天了都,你和你們家巧翠早有跟土匪來往,我念及同村不忍揭發(fā),你們快向官爺隊長自首投降?!?p> 李茂無意什么土匪,一心只想抓到二狗與少年人碎尸萬段。于是將村長一腳踢開,用火把照了照巧翠的臉,巧翠由于剛才被村長拽倒在地,滿臉土灰,在昏暗夜色下顯得土頭土臉,頭發(fā)凌亂。李茂讓巧翠說出二狗在哪里。巧翠并不知情,不知道二狗與天水在哪,只是對李茂搖頭表示不知道。
天水在山嶺上見著巧翠及村民大伙給洋槍隊包圍起來,與震五岳急忙商議對策。震五岳讓大伙每人分居一個山嶺,天水與蕭三孝去村口引李茂馬隊出來,出到馬地坡村口的范圍,山頭上人再向洋槍隊放箭,將其也引也逼得退出馬地坡去,然后佯裝被追趕引去他處,再慢慢收拾了。
天水很贊同震五岳的策略,于是吩咐二狗,好好跟著震五岳做事。一切商議已定,各人各就其位。
蕭三孝與天水借著夜色潛到村口,見到巧翠正向著李茂搖頭,李茂用槍指了指巧翠腦門,就在這時蕭三孝將手中的水袋用力的向李茂等人扔過去,不偏不移地正好砸中了村長的腦門。
李茂等人見村口有動靜,大喊了一聲“誰?”,蕭三孝應(yīng)答道:“你給錢孝敬的爺爺?!?,說完就拉著天水往外跑,沿著大路疾跑。李茂等人往村口開了幾槍,就都上馬急追,留下驚慌失措的巧翠與眾村民。
蕭三孝和天水邊跑邊喊罵著洋槍隊眾人,大牙在后面聽不得如此言語挑釁,將手中的火把奮力向天水他們?nèi)尤?,但距離實(shí)在有些遠(yuǎn),火把沒扔著。大牙破口大罵:“癩皮狗、小老千留下命來,爺爺吃了你的腦子?!?p> 經(jīng)過了一條石板橋,洋槍隊進(jìn)入了震五岳等人埋伏的第一個山嶺,也出了馬地坡的村地。天水與蕭三孝在前邊繼續(xù)跑著,洋槍隊一進(jìn)埋伏圈,山嶺上就射下箭來,不過震五岳等人并不想要洋槍隊的性命,所以箭矢只射在了馬隊后邊。洋槍隊一心在追趕前面二人,箭矢也驚慌了馬匹,馬隊向前追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起來。
很快洋槍隊就完全出了馬地坡所在的山?jīng)_,去到了二狗等埋伏的最后一個山嶺。這里是一個三叉路,往左是去往苗家寨,往右是去往李家沖,三叉路前面是一片石頭地,應(yīng)是歷朝歷代強(qiáng)盜劫徑時從山上滾落的石頭積累而成的石頭地。天水和蕭三孝進(jìn)入石頭地,就沒繼續(xù)往前跑,計劃中也是在這里將洋槍隊收拾了。
蕭三孝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天水則躲身在石頭后面,蕭三孝向李茂喊話:“愿賭服輸,輸不起就不要出來晃蕩,你的錢就當(dāng)孝敬我買個教訓(xùn)了,快散去吧!”
天水見蕭三孝如此不防著李茂等人的洋槍,從石頭后面一把將他拉了下來。這不剛拉開蕭三孝,子彈就已經(jīng)打到了剛才他所站的石頭上。李茂對于今天被二狗與少年人戲耍搶走錢這一件事非常的惱火,何況錢至少也是李家沖賣動物毛皮所得,勢必要入李家沖的賬,現(xiàn)在錢沒有了,回去也不知如何交代。李茂對二狗與少年人是要下死手方能解心中之恨。
蕭三孝在慶幸天水將他拉回來的及時,不然就要成洋槍隊打槍的靶子了。驚魂未定中蕭三孝繼續(xù)對洋槍隊喊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丟點(diǎn)錢也是應(yīng)該的,不要如此窮追不舍,保證以后再有機(jī)會順你的錢會給你留一點(diǎn)?!?p> 李茂聽了后,心如同炸了般,聲色撕裂地對大牙與石樹喊道:“你們兩個給我從左右上去堵住他們,我不要活的?!?p> 屆時李茂、大牙、石樹等人形成了三支隊伍向前逼近,蕭三孝與天水此時是無路可走了,稍有點(diǎn)動靜,子彈就朝他們射過來。眼見洋槍隊就要包圍住他倆躲身的石頭,即將就要被萬彈穿身。這時從山嶺上射下許多箭來。
李茂等人回頭向山嶺看去,震五岳等人聚到了一起,分立在大路兩邊的山嶺上。震五岳等亮起火把,火光將三叉路也照亮了起來。
李茂見狀,只覺是些小兵小卒的同伙嚇唬人,所用武器也只是些箭弩,無論如何也抵不過自己的槍炮。于是大喊一聲:“把山上的射下來?!?p> 果然還是洋槍威力大,在震五岳等人的箭弩勉強(qiáng)能夠到的射程內(nèi),洋槍的射擊威力也非常顯著。埋伏隊伍中即有一人腿部中了李茂的槍彈。
震五岳立馬喊令大家找好物體躲避起來。
李茂見山林上火光四亂,逃逃躲躲,隨即大笑起來:“你們散去,我饒過你們,我只要眼前二人性命,不關(guān)你們的事,不要多管閑事,免得丟了性命,我的槍子無眼。”
震五岳見李茂如此囂張,初初對戰(zhàn)便能下了死手,可見其跋扈狠辣。于是對他喊話了起來:“后生無畏,出招留手江湖好走,你如此狠辣,我等也不客氣了。”
李茂見山嶺上人死磕,于是命令繼續(xù)向山上開火,一片快速前進(jìn)的子彈又向震五岳等飛來,他們趕緊躲進(jìn)桉樹林后,借著桉樹躲避子彈。
震五岳對大伙喊道:“今天想必要血戰(zhàn),放開了打,一二隊形”,只見震五岳在兩邊山嶺的隊伍很快速地借著掩體列成了兩排。
洋槍隊繼續(xù)的對著震五岳他們不間斷的放槍,這時的天水和蕭三孝也借著槍炮聲漸漸靠近身后的石壁,然后向一邊慢慢摸爬潛走。
震五岳等借著桉樹石頭抗著李茂槍火,在震五岳的一聲令下:“換!”,埋伏隊伍即刻將手中的十字弩掛在身后,換上了背駝著的槍。這時的二狗才大驚失色,怎么一直沒發(fā)現(xiàn)他們也帶著槍炮。
只見埋伏隊伍動作一致的將槍上好膛,各排四五人,最左側(cè)者就為本次列隊的排隊長,同隊人皆聽其號令。原來震五岳的隊伍在每次作戰(zhàn)中任務(wù)中,不論情勢,誰在隊伍最左側(cè)就皆聽其號令。如此嚴(yán)密作戰(zhàn)紀(jì)律,可見震五岳隊伍每個單人的綜合能力之強(qiáng)勁。
在李茂等人上彈的間隙,只聽見兩側(cè)小隊長聲色震喝地喊了一句:“擊!”,第一排人馬立馬上前向著下面的李茂他們射擊,緊接著就是同樣的一聲:“步后!”,第一排人馬就向后退去,換上了第二排人馬在前。同樣的射擊規(guī)律,三輪之后皆停了下來,繼續(xù)躲在掩體后。
觀看這邊李茂等人,中彈者數(shù)人,躺于馬下,數(shù)馬匹也中彈,血染紅皮毛,真如‘汗血寶馬’。在剛才震五岳的一陣反擊下,李茂等人是慌亂無章,紛紛也躲入了石陣之中。
震五岳對李茂喊話:“年青人,槍子無眼,你我就當(dāng)扯平,各走一邊,今后無犯,同意不?”
李茂在石陣中被剛才密集火力射擊的恐慌還沒緩過來,額頭還在直冒著汗水。他沒有想到二狗與少年人能有這般人物的撐腰,起初見使用箭弩來射擊反擊他們,只是當(dāng)作普通山野獵人閑散人物,不曾想是火力裝備也這么勇猛的一群武裝。這時的天水兩人也趁著剛才火拼之際潛退到了山嶺上,與盤踞在右側(cè)的二狗等人會合。
蕭三孝對對面山嶺的震五岳喊道:“師傅,我等已會合?!?,李茂聽得這聲音就是那少年人,他越加對這少年人的身份撲所迷離。
震五岳見徒弟與天水已經(jīng)脫險,便不想再與李茂等人糾纏,但是也要滅滅李茂銳氣,于是向天捏嘴吹了‘三短一長兩短’的哨子,隨即隊伍就換成自由排位,各自找掩體位置進(jìn)行了射擊。原來這是震五岳隊伍的一種作戰(zhàn)哨,‘三短一長三短’的是自由射擊沖鋒搶占,而‘三短一長兩短’的就是自由射擊佯裝準(zhǔn)備后撤。
在山嶺上長槍短炮的掩護(hù)下,李茂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聽得震五岳隊伍的槍聲越來越遠(yuǎn)。李茂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同伙,憤怒無比,心有不甘,站起來朝著山嶺上瘋狂開槍,但山嶺上已空無一人。
李茂仰天大喊:“別讓我再遇見!”。
這邊,震五岳等在脫離洋槍隊的追擊范圍后,帶著天水與二狗退去隊伍休憩的駐扎地。此時天還未亮起,草木葉上漸露水珠。
李茂在被重?fù)糁?,身心疲憊,隊伍傷重,攙扶蹣跚地朝著李家沖歸去。
自此李茂在不知何名號、何來歷的隊伍重?fù)粝?,只能將仇恨寄寫在二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