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麟生還沒意識到月淺淺口中的“披麻戴孝”之人,就是指他,只傻傻的杵在原地。
“現(xiàn)在的新人都這么拽啊,前輩問話不答,這就是你上官澤教出來的?”月淺淺扶著額,靠著尹麟生站定,用手扯了扯他身上的白衣,“剛剛過完年,你就帶著這么一個晦氣的東西過來,是老糊涂了吧!”
語罷,她回頭對著身后聚攏過來的另外幾個藝人,輕蔑的冷笑了起來。
月淺淺的話雖然是說給上官澤聽的,其中的明嘲暗諷,卻讓尹麟生聽了個明明白白,漸漸握緊了拳頭。
他可是從小被捧在心尖上長大的主兒,即使是父親尹蒼,也從未這般刻薄的對他說過如此的苛責(zé)言辭。
“你……”尹麟生扭頭瞪著這個張狂的女人,一旁的上官澤卻好似換了一個人,臉上堆著任誰看都覺得虛偽的假笑,“淺淺還是這么不饒人!”
剛剛還一觸即發(fā)的氣氛,瞬間變成了“一派祥和”。
電梯到了,月淺淺趾高氣揚的踩著小碎步,進了電梯,在她身后尾隨而進的藝人們,完全沒有要禮讓的意思,一哄而入,尹麟生和上官澤被擠到一邊,眼看著松散的電梯,合上了門。
上官澤似乎看懂了尹麟生的一臉懵逼,攤著雙手,“別看我,讓你第一天過來公司,就碰上我這么手足無措的場景,我也很無奈??!”
“李明妍不是一姐嗎?怎么讓她欺負到你頭上了?”
上官澤收回視線,輕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圈子遠比你想象得到的要更加世態(tài)炎涼!何況李明妍已經(jīng)死了,就算我曾經(jīng)在這棟樓里橫著招搖過市,朝如青絲暮如雪,你可見時間饒過誰?”
見尹麟生還沒明白,就又繼續(xù)說道,“李明妍死后,月淺淺現(xiàn)在是公司強推的當(dāng)紅頭牌,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出門忘了看黃歷,偏偏碰到了她!”
尹麟生輕輕的點著頭,可轉(zhuǎn)念一想,今天可是上官澤自己約他過來的,是他自己沒看黃歷吧……
“不過,有句丑話我先說在前頭。你堂堂尹二少爺,讓你忍受一個女人的羞辱,千萬別覺得憋屈!圈里是很講究輩分尊卑的,雖然你年紀不見得比她小,你也是一個新人,謙卑一些沒關(guān)系。”
尹麟生雙手抱臂,面上好好的應(yīng)答道,“我懂!”心里卻一點都看不上月淺淺。
而且剛剛和她四目相對,她好像還對自己流露出一絲逾矩的傾慕……
又是一張?zhí)搨蔚钠つ遥?p> “你怕了嗎?”上官澤斜倚在電梯旁,抬眼問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這么說的時候,尹麟生扯了扯身上這件雪綢,想起剛剛月淺淺嘴里的羞辱之詞,低語道,“這哪里是披麻戴孝了……”
上官澤跟著笑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紅色的抹額,遞到他面前,“給你!”
尹麟生抬頭接過來,一旁的上官澤又說道,“去換上!以后時刻記得,你是我上官澤的人!我替你擋下那些想陷害你的牛鬼蛇神,你負責(zé)貌美如花就行!”
我靠,這么爛俗的對白,竟然有一天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尹麟生咧著嘴,沖著上官澤假意感激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