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掛斷電話,就有一條短信過來。
漁夫帽警覺的掃視了一圈,點開了短信。
這個地址?
他在娛樂圈打滾多年,見慣了上流社會的林林總總,污穢三流、不堪入眼的交易,凡是能和錢掛上鉤的,對他來說就只是一樁交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僅此而已。
手機里又過來一條短信。
“答應給你的錢,稍后轉入你的賬戶。但是有一條你要記住,照片底片記得銷毀。日后生出枝節(jié),休怪我未提醒?!?p> 銷毀底片幾乎成了他們這一行的潛在規(guī)則。
這些有錢的大佬們,雖然私底下和他們這種人勾結,干了不雅的勾當,在明面上,卻還始終想要維持自己正面的形象。
再回到自己的車上之后,拿出筆記本,快速的敲擊著鍵盤,以專業(yè)的素養(yǎng)編輯著新聞文案。
隨后,他又將剛剛偷拍到的照片導出,預覽。
剛剛太著急,幾乎沒有看清那個新歡的臉,他望著屏幕上被放大的臉部,回想起,幾日之前曾在網絡上看到過的一組素人照片。
憑著記憶,他將那篇新聞稿重新翻找出來,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今晚的這個新歡,正是那一天在路上被素人拍到的,穿著漢服,和朱泰英走在一起的尹麟生。
事情好像變得更有趣了。
仔細的從偷拍照片中挑出一些可用的清晰樣本,隨手發(fā)送到自己的郵箱做了備份,最后熟練的將其他的刪除。
……
第2天清晨。
朱府。
剛剛起床的朱勝賢正從2樓的臥室下到1樓,笑容可掬的和李嬸兒搭著話,“今天做的什么早飯?”
“給您準備了您愛吃的小米粥,您先坐著,我去給您盛過來?!?p> 說罷,李嬸兒便進了廚房忙活開。
剛剛在餐桌邊坐下,就聽見院子里一陣喧嘩。
一分鐘之后,助理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從院子里快步走進來,進了屋。
“剛剛外邊是什么人?”
“老爺早!有人送來一個包裹,指名說要親手交給你,我見他行色可疑,只攔下包裹,人已經趕走了。”
助理邊回著話,邊走到朱勝賢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將牛皮紙袋呈上。
接過牛皮紙袋的朱勝賢,略帶疑惑,便繼續(xù)問道,“來人究竟是誰?”
“裝扮看起來像是一個記者,您要是感興趣,我現(xiàn)在追上去把他帶過來?!敝硖ь^,等待朱勝賢的命令。
“那倒不必了?!?p> 朱勝賢收回視線,盯著自己手上的這個牛皮紙袋。
李嬸兒將準備好的小米粥擺上了桌,小心的退到一邊。
李嬸兒和助理都已陪伴在他身邊多年,與其說是主仆關系,其實更像是老朋友。
所以,朱勝賢當著倆人的面,解開了牛皮紙袋上的繩索。
他小心的往里面瞅了一眼,只看到厚厚的一摞照片。
原來是照片。
這熟悉的套路,讓他不禁覺得心寒。
到了他這個年紀,似乎對一切丑陋的手段都了然于心。
這次又會是誰?
從里面隨意的抽出一張,甩在桌面上。
仔細辨認清楚照片上的人之后,他的身子劇烈的顫動。
“老爺,您不要再看了!”候在一邊的助理眼疾手快的,將所有的照片包括那個牛皮紙袋,從他的手里奪了下來,下意識的藏在自己的身后。
“李嬸兒,你看清照片上的人了嗎?”朱勝賢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我……看清了,肯定是有人在要陷害少爺……”李嬸兒的話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
用力的將拳頭捶在桌面上,盛滿小米粥的碗被振落在地板上。
朱勝賢的眉頭越鎖越緊。
雖然已經習慣了給自己的兒子擦屁股,顯然這一次,實在是大大超過了朱勝賢的承受范圍。
他猛的站起身,只向身邊的助理抬了抬手,嘴里說著,“給我吧?!?p> 面有難色的助理望著他,手里卻遲遲沒有動作,他絕對不能讓朱勝賢再一次承受打擊。
“我讓你給我,沒聽見嗎?”朱勝賢提高了聲調,沖著助理喊道。
“我不能給您!請您原諒?!?p> “你……”
朱勝賢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就在這時擺在桌面上手機里收到一條短信。
短信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猜想禮物已經送到了,是否還合你的心意?中午12:00,我在四季茶館等你。
……
上午10:00。
朱泰英家。
一夜疲累,朱泰英還在沉沉睡夢中,翻身摸了一下身邊的人,昨天把自己扛回來的那個人早已不在。
“麟!”
“你醒了。”從浴室走出來的尹麟生,用一條干凈的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
朱泰英從被子里探身出來,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不對,即使是在夢中,他也從來沒有設想過,李明妍會在他身上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
如果不是尹麟生及時趕過去救他出來,他肯定難逃陷阱,被李明妍算計的死死的,但是后來,好像又發(fā)生了些什么,和尹麟生有關……
他怔怔的望著尹麟生,這個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還是一貫的吐槽語氣,“我想去買一些喜慶的裝飾,你這屋子里太沒有人氣了?!?p> “好,我陪你去?!?p> ……
后天便是農歷新年,超級市場里人雖然不多,卻特別有過年的氣氛。
“這個怎么樣?”尹麟生從貨架上舉起一副春聯(lián),詢問朱泰英的意見。
朱泰英笑而不語,輕輕的搖著頭繼續(xù)往前走。
“你昨天為什么會去那個酒店?”
措不及防的問題讓朱泰英愣了一下。
“哦,那個……”
“是……前任?”尹麟生嘴上問著嚴肅的問題,手里沒有停下挑選。他提了一個大紅色的紙燈籠,舉到朱泰英的眼前,又從燈籠后面探出腦袋。
“你猜對了,是前任?!敝焯┯⑷嗔巳嗨哪X袋,轉身走向另一邊,像是有意要躲開他的視線。
“前任對你用這么狠的手段,你就這么不追究了?”尹麟生繼續(xù)試探著他的底線,將問題說的更加直白。
朱泰英擠出一臉笑容,“不追究,因為是前任,已經沒關系了。”
尹麟生安靜的望著他,手里的燈籠紙被他捏破了。
“這么嚴肅,好嚇人?!敝焯┯⒋г诖笠驴诖锸峙e起來,捧上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