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00。
他們必須出發(fā)去機場了。
白燦兒,聽了沈立秦的話,幾乎沒有帶行李,只帶了一些必要的證件。
臨近農(nóng)歷新年,這座城市的人氣正在慢慢的衰減。
從內(nèi)地地區(qū)過來的大量務(wù)工人員,已經(jīng)陸續(xù)的趕往自己的家鄉(xiāng),帶著這一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回家和家人一起,度過一個溫馨的新年。
所以連帶著連路上的出租車都變得稀少了,現(xiàn)在是凌晨,白燦兒不確定是否能夠打到出租車。
臨出發(fā)之前,白燦兒覺得還是應(yīng)該給朱泰英發(fā)一個消息,讓他提前知道今天他和沈立秦的行程,順手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機給朱泰英發(fā)了一條微信。
【Can】:泰英哥,今天我和秦哥哥會一起去美國。不用掛念,我只是有一些累了,想讓秦哥哥帶著我去散散心。
微信發(fā)送出去之后,白燦兒便將手機放在了口袋里,不再去管它。
臥室里的沈立秦也整理完畢,朝客廳走過來,一臉的倦容,憔悴的雙眼凹陷下去,本來已經(jīng)非常瘦削的臉,顯得更加滄桑。
“外面風(fēng)挺大的,穿一件外套?!?p> 此刻的白燦兒,似乎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這種照顧模式。
他從門口的衣掛上,取下大衣,交到沈立秦的手里。
“嗯?!?p> 看著眼前的人不停的忙來忙去,沈立秦心里有說不出來的幸福感升騰起來。
當然這種幸福感是帶有罪惡的,至于這份罪惡感到底要不要和白燦兒說,他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有些事情,就一輩子爛在心里吧。
白燦兒考慮到打車的難處,所以決定用手機里的出行app試試。事實證明,他的這條路是可行的,很快就約到了一個滴滴司機。
而就在此刻,他也收到了來自朱泰英的微信回復(fù)。
【000000】:今天就要走嗎?這么著急,為什么一定要去美國呢?需不需要我送你們?
還沒等白燦兒回復(fù),又有一條微信發(fā)送了過來。
【000000】:最近確實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好好調(diào)整。不過千萬不要一去不回哦,大家都等著你!
怎么可能會一去不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一去不回。
除非沈立秦,提出這樣的要求。
白燦兒不禁偷偷的笑了一下,敲擊著屏幕,給朱泰英回復(fù)了消息。
【Can】:說走就走的旅行。就是這么任性!至于是不是會一去不回,我也不確定哦!
收到白燦兒的回復(fù),朱泰英覺得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半臥在床頭,繼續(xù)給白燦兒發(fā)著微信。
【000000】: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太放松了,你剛剛發(fā)的那些話,怎么看都不覺得,像是一個助理對他的總裁該說的話!
看起來白燦兒的狀態(tài)還不錯,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朱泰英也就不再多想,發(fā)送完最后一條消息,躺下接著去和周公約會。
【000000】:讓沈立秦照顧好你!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白燦兒心里揪了一下。
現(xiàn)在需要照顧的,真是沈立秦本人。
收好手機,回頭對沈立秦笑著說,“車約好了,就在樓下等我們?!?p> 沈立秦的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
整個人特別沒精神,像是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神志有些呆呆的。
若不是白燦兒,伸手過去拉他過來,他不知還要在門口站多久。
沿街的路燈上,已經(jīng)掛滿了紅色的燈籠,給冷清的街道增添了不少熱鬧的氣氛。
前排的司機,也因為這一對凌晨的客人顯得略微有些興奮,“兩位是要出國旅游嗎?”
沈立秦不想說話,眼神一直望著窗外。
白燦兒似乎也不想說話。
前排的司機覺察出了氣氛的尷尬,卻還試圖想要挑起兩人的興趣。
“現(xiàn)在出國旅游,特別適合。這個城市一到過年的時候,就一點人氣都沒有?!?p> 白燦兒抬眼,望著前排的司機,平淡的說道,“不是出國旅游?!?p> “哦!那是出國探親?”
見白燦兒開口和他搭話,前排的司機似乎更興奮了。
“也不是!”
一直望著窗外的沈立秦突然開了口,“出國去看病。”
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車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哦,國外的醫(yī)療技術(shù)確實比國內(nèi)要好很多。是什么方面的疾病呢?”
有時候,人真的會死于言多。
“精神病?!?p> 在沈立秦看來,不過是實話實說,但這句話著實讓前排的司機有些吃驚。同樣吃驚的,還有一旁望著他的白燦兒。
他本來以為,秦哥哥的病,大約只是和視力有關(guān)。
“精神病?”白燦兒,小聲的重復(fù)著。
前排的司機顯出略微的緊張,雙手將方向盤攥的死死的,眼睛也直直的盯著前方,不再偷瞄后排的情況。
沈立秦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容,將白燦兒的手,握得更緊。
在白燦兒的記憶里,沈立秦的視力問題和那一次的事故有關(guān)。
為什么沈立秦會說是精神???
顯然此刻是不太適合問這種問題的,但他必須盡快搞清楚,這三年沈立秦在美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沈立秦的嘴角還在不自覺的抽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著某種無法自控的力量。
“別怕。”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右邊傳過來。
沈立秦的頭,始終看著窗外。
皮囊還是以前的那副皮囊,只是靈魂,是不是還是以前的靈魂?
“我不怕?!?p> “我不會傷害你?!?p> 越來越奇怪的對話讓前排的司機,不禁毛骨悚然,于是腳下的油門越踩越深,速度越來越快。
此刻的沈立秦,像極了一只困斗的野獸,經(jīng)歷了長期的奮戰(zhàn),正在養(yǎng)精蓄銳,伺機而動,警惕的雙眸望著遠處看不見的敵人,眼神中夾雜著不服輸,更多的是對現(xiàn)實不公的控訴,身子也開始不自覺的抽搐,似乎背后隨時都會長出一對尖銳的翅膀。
一切都被左邊的白燦兒看在眼中。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并不害怕。
秦哥哥獨自戰(zhàn)斗了太久,現(xiàn)在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能夠幫助他。
“我知道的。你不要太緊張?!?
易木的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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